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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封县令

云中城外各路大军各自开拔,只余下将校的亲卫部属,以及云中本地士卒。大军营帐内,张奂端坐张奂看着桌案下诸人,清清嗓子咳一下道:此战胜利全赖诸位奋勇杀敌。吾已禀明陛下,陛下已命小黄门携旨前来,昨日消息传来小黄门已入并州。今日午时小黄门便会入云中宣读圣旨,诸位且耐心等待。

冉闵站在帐篷内,看着一众将校,心里想着,不知这次,皇帝老儿能封自己一个什么官职,要是能封小爷我做将军、或者太守就好了。张奂看到冉闵陷入痴迷的样子,十分担忧,威虏啊,你在想什么呢?学生在想老师你说的小黄门是不是阉人。

帐内所有将校捧腹大笑,冉闵瞬间感觉头上几只乌鸦飞过,威虏啊!看来为师真的得好好带你回洛阳看看了。午时已至,小黄门已到寨外,张奂领着所有将校出营恭迎,冉闵紧随其后,所有人看到远处马铃声响起随即准备好行礼。

众人看到一青年无须男子头戴官帽,身着黑色官服气宇轩昂。身后跟着数十军士骑一水儿的黄膘大马,头戴狮盔,内着大红军袍外罩黑色铁铠。吁,小黄门控马之术着实不简单,于张奂面前九步勒马立止,众将校随即行礼齐声道:恭迎天使,小黄门见众人行礼后,翻身下马。张奂随即侧身而让,小黄门健步如飞,往营内走去。老师这是何许人耶,竟敢对老师如此无礼。张奂看着满脸不弅的冉闵,威虏此为天子近臣蹇硕。什么,是蹇硕,哦,威虏你可认识蹇硕,冉闵慌忙说,学生只是有所耳闻。

张奂随即带着众将校回中军大帐,蹇硕看着左右两边站立的将校,随即取出一份圣旨,众将校随即单膝跪地听候宣读。蹇硕高声宣读圣旨内容道:诏曰:西凉张奂平胡贼有功封安平侯,擢为大司农。张奂叩头谢恩,随即上前接过圣旨

蹇硕又取出一份圣旨高声道~诏曰:戍已校尉董卓,破贼有功。迁陇西太守。冉闵一听董卓的封赏就知道自己的太守位置没戏了。董卓听完后,随即叩头谢恩。蹇硕继续拿出圣旨宣读:诏曰,泰山郡丁原奋勇杀敌忠心为国,迁并州刺使,丁原领旨谢恩。

就在众将以为圣旨宣读已毕的时候,蹇硕又变花样似的取出一份圣旨。

诏曰:并州人冉闵少年英勇,怒斩敌将,封为定襄县令。内安定襄百姓,外防北疆胡虏,护边境子民,冉闵以为圣旨没自己份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虽然是个小小县令但却可以领兵一校尉属于职小权重的官位,随即领旨谢恩。

蹇硕紧接宣读其它圣旨,一个时辰后,蹇硕终于把圣旨念完了。众将齐声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乎帐内每个人都有封赏。蹇硕宣读完毕后,看着张奂便说陛下于洛阳时,每天皆登宫城北望。盼望张公尽早凯旋而还,冉闵听后,心里想着“十常侍会让皇帝登城北望,也就骗骗我这种便宜老师才会信”张奂面朝东向行礼说道:有负圣恩,幸托陛下天子圣威,一战灭贼。冉闵看着老师如此真诚,也无半分打趣的念头

时候不早了,如今圣旨也已宣读完毕,杂家也该回洛阳复命了,各位将军,今后有缘再见。众将行礼作揖齐声说道:恭送天使。刚一说完,蹇硕便出中军大帐直奔营寨外,翻身上马,绝尘而回。

紧接着董卓向张奂作揖说:某今日便回陇西上任,还望张公保重,张奂看着董卓,便道:仲颖啊,此次并州之战多亏你大力相助,此回陇西切忌不要擅动兵戈,以免激化汉羌矛盾,末将省得……

太阳西斜,冉闵看着董卓率军走了、丁原也率军走了、其余校尉部各回驻地。偌大的营地只余老师的万余人马以及马独臂留给自己的校尉余属和八旗鲜卑人马。太阳落下,冉闵被张奂召至帐内说着兵法见解,威虏,老夫明日也将率军返回洛阳,你有没有兴趣和为师回洛阳啊。老师,学生不想回洛阳。张奂惊奇道,威虏你为何不愿和老夫回洛阳。学生想去一趟草原,看能不能寻回故人尸骨。张奂无奈道:好吧。威虏你以后若到洛阳可来朱雀街找老夫,老夫府邸就在朱雀街。随后张奂拿出几份竹简交给冉闵,这是老夫从军几十年来的带兵心得,今天交给你、希望你今后于边疆战事能用得上。学生多谢老师相赠。那学生就先回营了,去吧。

冉闵带着竹简与圣旨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把圣旨拿出来看看。所谓的圣旨书写材料皆是用帛,一面为白色,另一面为红线秀底,两端加以木轴。一回到营地,就看到木叔,木头,瘦猴迎了上来,瘦猴一开口就说道:曲长如今你都成校尉了,可否也让弟兄们也当当曲长啊,死猴子就你还想当曲长,我木头第一个不服。什么你个死木头,我打死你,随即瘦猴和木头开始了鸡飞狗跳的争斗,冉闵开口说,你们别打了。全都进帐。

冉闵看着帐内诸人,随即便说,这次陛下封我为定襄县令。什么,帐内所有人惊呼……校尉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哄骗我们。我冉闵何时骗过你们。随即便问,如今我们还剩下多少人马,曹性回答说,如今全校还剩下三百余人,外加七百多人的鲜卑俘虏。冉闵听着曹性的回答,心里感觉在滴血,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喧闹。冉闵出帐一看原来是甲曲曲长。校尉,在下焦虎有一事相求,冉闵看着焦虎。心里想着如今本校就只剩下这一个曲长了。你有何事,焦虎看着冉闵低声说:卑职想回幽州老家。

翌日清晨,冉闵骑马相送焦虎,焦虎你此回幽州,路上注意安全。校尉放心,焦某回幽州将事情料理好后,便回定襄找校尉。哈哈,好的,本校尉在定襄等你。

看着焦虎远走,冉闵奔向城北大营。那里有他的老师张奂在等他。老师且等等,冉闵看到了张奂已拔营。威虏啊,老夫马上就走了,你还有何事啊?老师,学生昨晚清点士卒只余两三百人,还请老师给学生调拨几曲人马,不然学生去定襄上任,恐不能摄服胡人。

张奂看着面前弟子,老夫只能给你一屯人马。于是给出调兵令箭,说罢便唤李校尉,汝分一屯人马让冉校尉带走吧“喏”冉校尉吾把骑兵屯分给你吧,随即便将骑兵屯位置告诉冉闵,冉闵拱手行礼。就往骑兵屯位置走去,冉闵到了骑兵屯。拿出令箭,告诉屯将便说道:午时出发至本校尉驻地。屯将大声应“喏”。

冉闵在城北高坡看着张奂携大军远去,大地归于平静。夜晚时分冉闵召骑兵屯将相见,当冉闵得知面前这个,身高六尺,身穿牛皮甲面容英俊,颔下带须之人竟然是高顺。冉闵打量着高顺的同时,高顺也打量着冉闵。这就是怒杀拓拔建功的少年校尉,果然年轻。被李校尉分到这少年校尉手下不知是福是祸。第二日大营内人声鼎沸,三百步军加上立于将台左侧,高顺骑兵屯立于右侧,七百多八旗鲜卑立于中部。冉闵将七百骑详分为正蓝旗八十余骑,旗长呶兰。镶蓝旗八十余骑,旗长嗄谌。正黄旗八十余骑,旗长呼桁。镶黄旗八十余骑,旗长怒牙。正白旗八十余骑,旗长家蛮。镶白旗八十余骑,旗长满车。正红旗八十余骑,旗长曼成。镶红旗八十余骑,旗长胡尺。交余曹性统制。

当冉闵说出这一决定后,七百余鲜卑八旗士卒无人敢议论。冉闵将三百步军交由高顺带领,并让高顺出营募兵无家无室者四百人,骑兵屯扩兵为校尉亲卫曲,曲长瘦猴。任命木叔为粮草官,木头为军械官。

一系列的安排让众人明白了,过不了几天就要开拔至定襄了,这是临行前的最后安排。当晚云中城内郡守邀请冉闵至城内王家参加宴会。冉闵带曹性入城,到达王家大门时,想到了当初守城时艰辛,不免唏嘘感叹。门口家丁看见两人便已知道是主人邀请的客人,随即将其引入门内。冉闵边走边看路旁景色,左边是假山花草,下有清泉流动,鱼儿随波逐流。右边是阁楼谢台,映衬着这王家的富有,奴仆成群。一炷香时间,冉闵与曹性便已到宴客堂,便见堂内县令高坐堂中,仆人将冉闵与曹性引入座位。冉闵看着桌上的食物,瞬觉胃口大开。

众人齐坐后,郡守站立注视着众人举起酒杯高声道:这第一樽酒敬为守卫云中城死去的将士们,说完将酒缓撒而尽。冉闵听到这一句仿佛看到了,死去的马吉,死去的水缸,柴火等兄弟。县令紧接着说道:着第二樽酒敬当今陛下发大军救我云中。说完便右手持杯,左手掩面一饮而尽,冉闵随众人齐饮。随后便是一阵乐舞。冉闵抬头看到王家家主,张家家主,方家家主盯着堂内舞女,舞女头梳高大的发髻,髻上插满珠翠花饰,身穿曳地长袍,风姿绰约。引人注视。

舞女边舞边唱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一曲唱罢所有人都沉浸在舞女的歌声中,郡守看着众人唯独王家家主与校尉冉闵未露出痴迷之色,鼓掌称好。余下众人也鼓掌叫好。县令看着冉闵与王家主说道,吾听闻汝等之前因丁家豪奴之事起争执,吾今日希望吾等冰释前嫌如何。

冉闵正愁找不到机会交好本地士族,起身举起酒樽面相王家主说:之前之事某皆听令而行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家主海涵。说完便一饮而尽,王家主见如此情形举起酒樽道:既是依令而行,又有何错耶!郡守看着冉闵与王家主大笑道,古有赵国廉颇负荆请罪,今有冉闵陪酒谢罪。冉闵与王家主,皆说不敢当。

宴会开始时,冉闵旁边的曹性开始还不动如山的矜持着,可架不住郡中同僚的劝阻喝了几樽后开怀大饮。冉闵喝了几樽酒后,便首先举起酒樽向郡守敬酒,郡守见冉闵饮酒就像诸人说吾等今后若要安坐于此,皆靠冉校尉守卫定襄了。冉闵大着舌头拍着胸脯说:诸位大人放心有本校尉在定襄一日便可让胡人一人一马不过北境。众人皆大声高呼,冉校尉勇猛。

冉闵越喝越清醒,拿起酒坛,由左至右挨个劝酒,众人发现这冉校尉除了打仗厉害外,喝酒也不弱。冉闵看到所有人都喝的醉熏熏的,就起身而走,旁边的曹性一只手伸入酒坛,一手耷拉在矮几上,呓语道:校尉喝酒厉害。吾不如也,冉闵出门欲寻厕所,左转右绕始终不见厕所。情急之下便绕到阁楼阴影处,解开裤带。忽然间一阵冷风吹过。冉闵小解完毕,提上裤带,边哼着小曲边朝宴会厅走。

不时便走到宴会厅,准备喊醒曹性,哪知此时曹性跟一滩烂泥一样,神智迷糊,冉闵遂让仆人取一瓢山泉水迎面浇到曹性脸上,曹性瞬间睁眼,冉闵拉着曹性就往大门走。仆人牵过马匹,冉闵,曹性骑马而出……夜色黑沉,冉闵骑马走在北城街道上,看着低矮的民房和因此次战争流离失所的百姓,冉闵问曹性:老师留给我们的军粮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张大人给我们留下的万担粮草够我军三月之用,曹性你明日带人将城中这些孩子收拢然后跟我们一起去定襄……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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