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2月21日,北京西站。
“号外!号外!越南战事的最新情况!美国宣布将派3500美军士兵前往越南,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成立,第七舰队的航行意图不明,预测将可能会前往北部湾!号外!号外……”
人流拥挤的火车站内,有人拿着刚刚印出来的报纸大声吆喝着,但是少有人前来购买。由于马上就到元旦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小春运上,火车票现在一票难求,所有人都穿行在售票厅前,想要买票后和家人一起团聚。
在这群嘈杂的蚂蚁中,有一个小女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女孩手里面拿着硬币,买了一份报纸,然后将其递给坐在站台最里侧长椅上的男孩。男孩抚摸着女孩的脑袋,轻轻咳了两声,而后翻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他想要看的内容不是有关越南战事的消息,而是有关奥术师世界的消息,由于电报这种东西还没有被普及的原因,盘古议会会在报纸上施展一种奥术,使得一名奥术师能够借助符文之力的力量看到报纸上用特殊墨水印刷的内容。
“果然……云台山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现在盘古议会应该也已经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咳咳……”男孩又咳了几下,这次比刚刚更严重,“不过……往南走吧,选一座城市作为落脚点。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地方的……我看这个沧海市就不错……”
“为什么要去沧海市呢?”女孩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有一种南方很安全的感觉……盘古议会的内阁应该就在北京附近,因为云台山的事情,我们现在已经被盯上了。”
“为什么会被盯上,我们不是好人么?”
“好人……”男孩自嘲,“好人……可是会被欺负的啊……所以就这样了啊。”
男孩放下报纸,示意女孩坐在身边。
“关于你的父母,他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回来……但是很抱歉,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没用逃过这个处处充满着饥饿的年代。我只找到了他们生前的照片,我把她当做礼物送给你吧。”
女孩接过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个剧团的合照,男人和女人拉着手,看起来很幸福,而身前则是三个化了妆的孩子。他们身后是是一辆马车,马车上装了演出用的道具,再往后,则是天安门,应该是某次在城里面巡演的时候照的吧。
“你的父亲是著名的京剧演员,虽然长相不怎么英俊,但是他却在外国表演过京剧,拿过很多的奖项。至于为人方面,他喜欢喝酒,有很多的朋友。”
“是这样吗?”女孩瞪大了眼睛,充满了对父亲无限的遐想。
“你的母亲,是一个大家族的女人,因为对你父亲深深的爱,逃离了封建家庭的压迫,孤身一人寻找爱情,和你父亲私奔,她是一个伟大的女性。”
“真羡慕啊……”望着女孩向往的眼神,男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是你的哥哥和弟弟们,他们都会被培养成很伟大的演员……应该是这样……吧……可惜他们过世了,”男孩叹了口气,“中国人有句谚语,好人总是不长命的。”
“他们怎么死的?”女孩又问。
“因为连年的自然灾害,他们吃不上粮食,你父亲因为寒流染上了肺炎病倒了,你母亲照顾他,家里面失去的经济来源,却不幸也感染上了。他们差不多时间先后去世,而你的哥哥弟弟们……则是被饿死。”男孩抹了一把汗,此刻的他有点狼狈,他不知道这个谎言编得有没有破绽。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与其活在痛苦的现实中,活在谎言里面更显得幸福不是么?与其告诉她自己的父母是两个人渣,还不如就干脆编造一个看起来还是像样的童话故事,来让她至少不会那么悲伤。
女孩沉默了,只是抚摸着照片上那些陌生的脸庞,男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盯着灰色的天空。雪花飘散在他破旧的亚麻衣制成的大衣上,就好像孙悟空偷吃的人参果,一落到地面便消失的踪影。
这个时候,火车进站,人潮涌了过来。
老旧的蒸汽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在冰天雪地中开辟一片新的道路,男孩拉住女孩的手,缓缓走向火车。
“走吧。”
“嗯。”
在递给乘务员几块大洋后,没有票的他们很轻松的上了车,他们不可能像普通乘客那样坐在客舱,只能坐在货仓里。货仓里面不满了茅草,还有几匹马,至少在旅途上,有小动物作伴。
“我的父母……他们原来……一直是爱我的……啊……”
“对……他们一直都很爱你……但是他们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你不叫吴芳……你叫……叫什么好呢……”
男孩将大衣盖在女孩身上,然后又抱来几捆茅草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床。
“叫夏怡吧……嗯……我的才华不高,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名字了,哦对了对了……你趁着现在睡一觉吧,等到了沧海市,就可以获得新的人生了。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呢?”
“嗯。”
男孩没有回答,也许他已经厌烦了这种对话,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用力把女孩放在草垛上,陪在她身边,直到她睡着。
“出来吧!”
男孩对着空气喊道。
只见在符文之力的作用下,空间扭曲了,在离着男孩不到十米处的位置,站立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子,男子身后的马匹看到这个人出现后,仿佛拥有了活性,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没错,这个男人身上具有的杀气足以让世间的任何动物臣服。
“我可找你们找的好苦啊……让我猜猜看,你就是那个在云台山实验室里面被上杉冰室制造出来的人造奥术师吧。”
“苏傲倪……”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苏傲倪,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邪剑,那把剑仿佛随时都可以吞噬这里的一切。
“你究竟想要怎么做?才肯放弃这一切?”
“放弃?”苏傲倪笑了笑,“我可是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切的啊……那个女孩身上具有的力量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你把他交给我,我答应会给他一个幸福的人生。”
“我呸,鬼才信你。”男孩缓缓施展力量,他的手中缓缓出现了一把宝剑,宝剑上方刻有“龙泉”二字,不知是投影奥术的产物,还是用其他力量召唤出来的真品。但是即便是这样,苏傲倪也相信自己有理由战胜这一把武器,否则的话,他就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了。
“来吧,杀了你,我就等于杀死了神;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白相间,而是一道亮丽的灰色。”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提供方:奥术师协会异端奥术师调查统计局
读取人:█建█
保密状态:B+级
冯诺依曼独立奥术系统启动中……
传送奥术启动中……
正在使用符文之力……
确认奥术师身份:成功……
文件封印解除……
获取成功……
●水花四溅:奥术评级C+,水元素下级奥术,召唤四道从天而降的水柱对目标进行封锁,杀伤力较低,但是能够有效克制火元素类奥术。
●末日冰封:奥术评级A+,水元素上级奥术,使用水神共工的力量,将目标进行封冻数秒,结束后目标会陷入大幅度的混乱状态。
●冰锥:奥术评级B-,水元素中级奥术,将水花凝聚为冰锥,朝着目标发射,类似于“闪天光剑”,但是在周围没有水的情况下无法使用,因此使用该奥术前必须至少发动一次“水花四溅”。
●傀儡术:元素类奥术师专属奥术,其效果为召唤特定元素傀儡帮助奥术师本人进行战斗、搬运物品等一系列工作,由于适用人员具有范围性,因此归于通常类奥术中。
●阎落:奥术评级A+,死灵奥术中召唤类奥术,需要绘制奥术阵,通过阵法,召唤阎罗王包,从天而降巨剑,进行精确打击,巨剑在击中目标后的一分钟后会逐渐变为外逸的符文之力。该奥术常用于建筑物的随机拆除,以及定点爆破。
●盘古的容器:任何神祗降临世间都需要媒介,这些媒介有时候是人,有的时候是其他生物,这种降临没有任何预兆,只有到一定的时候才会出现。龙种的降临也是同样的原理。
通知:由于奥术师协会内部团体分化严重,家族亦成为的阻碍协会发展的弊病,为了鼓励各位奥术师协会的成员学习历史、研究奥术,不受到外界组织团体的蛊惑,每日可查阅词条变更为六条。该方案于本月12日在伦敦市剑桥大学内开始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