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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村子里,算得上最好的一个小院前,一个六岁的孩童,松松束着的长发像灵蛇一般的盘在腰间,静静的站着,没有表情,甚至似乎连呼吸都没有,因为她已经跟黑夜融为一体,虽然有微弱的灯光照射出来,却依然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微微的偏头,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没有焦距的目光看了片刻。

村子里的另外两人,打来清水,准备给两位司马家的人梳洗,看到小院前的孩子,嘭的一声,木盆掉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是掉头就跑,像见了鬼一般。她像没有发现一样,很快的,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到这里。好奇、惊异,唯族长微笑着看着那个漂亮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孩子,那是他称霸天下的至宝啊。

里面的人因为雪族人的怠慢,很生气,气冲冲的打开院门,目光所及就是这个震慑人心的孩子,两个人一时间呆楞住,他们不是六年前来“迎接”她的两人,这两人更加的年轻。

其中一人,像着魔一样,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去摸她的脸。

血发娃娃没有动,任由他的手触摸自己的脸,移到她的发脚的时候,血发娃娃突然的出手,白嫩的小手,直接的洞穿对方的心脏。那人在死亡的时候都没有清醒过来。

而,另外的一个人,清醒,本能的想要反击,但已经被暗红的发缠住了腰间,越勒越紧,直到在那恐惧的目光中齐腰而断,那死亡的眼神,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

两人在司马家,身手也算不错,然而,在血发娃娃的手里,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谁会在这样的一个娃娃面前有所警惕?原本以她现在的能力,两个人想要杀她,不是难事。

其他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唯独族长,感觉自己是从未有过的血液沸腾。

兴奋得颤抖的走过去,将血发娃娃抱起来,“我的血发娃娃啊,你真的是太让人欣喜了。”扫视一眼众人,“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用受司马家控制了。”然后将血发娃娃交到昨日送回来的女子手里,“照顾好她,有任何闪失,有你好看的。——把这里清理干净。”

原本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会让人颤抖,但是,这个女子抱着她出奇的安宁,来自灵魂的安宁,将她在司马家的惊恐都抚平了。“族长,这孩子是?”女子问道。

“你姐姐的孩子。”冷漠的回答道。瞬间,似乎让人明白了一切。

姐姐么?在模糊的记忆里,还有她的影子。血发娃娃并不排斥她的碰触。

女子给她取名——嫣然,给予她娘亲一样的关怀,可是不敢违背族长的命令,时不时的要将她带走,而每带走一次,她就惊恐的发现,村子里的人就会少一个,而今,加上嫣然的父亲,已经消失了五个人。

抱着嫣然站在女子面前,那浑浊的眼神,是无比的狠戾,“你猜到了一些吧?!敢说出去,我不介意让血发娃娃将所有人杀光,正好可以用他们仅存的一点雪族之血,增强娃娃的力量。”

“族长,然儿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你给我闭嘴。”凶狠的逼近,“娃娃,勒死她。”命令,嫣然的发就飞了起来,缠住女子的脖子,很快她的脸色就发青,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泪水盈眶的眼,只是疼惜的看着嫣然,这个可爱的孩子,难道就这么成为族长的杀人工具么?心疼,好心疼!

嫣然那没有感情色彩,却依旧水灵的眸,微微的闪动了一下。女子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的发松了不少,直到彻底的滑落。族长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跟我来。”

抱着嫣然,向后山而去,女子也只能跟着。在一个山谷口停下来,将嫣然放下来,“带她进去。”冷冰冰的命令道。

“族长,你——”不可置信,这山谷里,可是雪族的禁地,因为传言,里面有很多凶猛的野兽,蟒蛇,雄狮,猎豹,猛虎,甚至是黑熊,这些原本不该一起存在的凶兽,偏偏这个山谷都有存在,就算当今第一高手,要进去,恐怕都要好好的衡量衡量。

“进去。”一声暴怒。

……抱着嫣然,一步一步的前进,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大雾迷蒙,能看见的范围只有三丈,安静,诡异的安静,抱着嫣然的手的紧了又紧。然而嫣然只是看着前方,完全的不为所动。

前面似乎有一团很大的东西,渐渐的清晰,终于看清了,是一头猛虎,比一般的虎高大很多,而且是奇异的黑白相间的毛发。“吼——”张大嘴巴,一声巨吼,感觉周围的山体都在颤抖,那锋利的牙齿,想要撕裂一切。

女子全身颤抖,向后退了一步,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想要逃命,可根本就不能动弹,瞪大眼睛,看着巨虎一步步靠近,也只是将嫣然使劲的护在怀里。

嫣然看看眼前的虎,有些机械的偏头看看她的小姨,都不知道能不能用看来形容,毕竟,她的眼没有丝毫的转动。抬手,摸摸小姨的脸,一瞬间抚平了她的恐惧,不解却又万分欣喜的看着嫣然,“然儿?”“不-怕-”或许是从没开口的原因,有些生涩,但是,却如她小姨想像一般的灵动。“然儿,我的然儿,你终于说话了,终于说话了,叫一声小姨好不好?”

嫣然张张嘴,好几次,“小-姨-”

自从这孩子到她身边,就一直的教她讲话,今天终于听到了,怎能不让她欣喜,狠狠的在嫣然脸上亲了一下。这头巨虎,这样被她华丽的无视了,似乎通灵性,不满的大吼。

嫣然看着它,直视它的眼睛,莫名的,女子感觉巨虎在颤抖。嫣然最厉害的不是身上的毒,而是她能感知别人来自灵魂的情绪波动,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但是通过那几个祭品的灵魂,她知道刚才小姨的状况就是害怕,现在的巨虎传给她的也是同样的感觉。

她虽然有自己的灵魂,但是却不能违背族长的命令。进来这里,族长说她的战斗能力还不行,让她在这里练习搏杀,在危险中提升自己。

从小姨的怀里出来,靠近巨虎,巨虎居然突地趴下,嫣然摸摸它的头,然后向更深处走去。她的小姨想要追上去,却被猛虎扑倒在地。“然儿,然儿……”看着她消失在迷雾里。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嫣然,急忙的跑过去,查看嫣然的身体,衣襟上沾满了血,看到嫣然并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她。“然儿,不要再去了好不好,小姨好担心。”嫣然却没有回答她。

族长看到女子安然的活着,有些不悦,不过已经决定,将她同样的作为祭品。

熟知嫣然战力的祭品还有两个,族长决定加上那个女子一起,作为祭品,因为他已经等不急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必须带着血发娃娃离开这里,第一个目标就是找药仙,他要活着,很久很久的活着。进入凶兽谷后的第三天……

三天里,加上以前的观察,女子本就心思细腻,发现了一个问题,嫣然绝不违背族长的命令,在司马家长大,多少懂得一些勾心斗角,很快的明白,嫣然被族长控制着,为了那个孩子,第一次,她想要毁灭一个人。

三人被叫道了密室,隔间,嫣然在睡觉。给他们到了茶,说是有话要说。女子知道茶里有问题,族长也不管她,女子看着另外的两人就要将茶喝下去,族长也在喝茶,趁此机会,女子突然的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迅速的动手,直取族长的咽喉,出乎意料的顺利。族长满是不可置信,他的霸业居然就这样就完了?不甘不甘不甘……

女子的举动,另外两人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她却依然的镇定,“茶里有毒。”算是解释。

“小姨…”背后,脆脆的声音,没有第一次的生涩。

“然儿——”转身,紧紧的抱着她,“我的乖然儿,那个混蛋已经死了,你以后再也不用受他的控制了,再也不用了……”已是泣不成声。

嫣然抬起她的头,小手擦去她的眼泪,“小姨,不哭。”

“好。我们出去好不好?”抱起嫣然。……可是,才发现,根本就出不去,处处都是机关。难道杀了那个老混蛋,还是要死在这里?

嫣然拉拉她的衣服,从她怀里下来,静静的站着,暗红的发,开始像灵蛇般的游动,随即,突然的暴长,飞速的轰击机关石壁,一声巨响,机关石壁化为碎石。整个密室,从此消失。

嫣然的笑脸有些苍白,大口大口的喘气,显然是有些透支。

……女子从此教她怎样做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是嫣然被就是因仇恨而生,加上从那几个祭品的灵魂里得知的事情,就已经注定她不能与常人一样。

嫣然的特殊力量,女子并没有隐瞒族人,他们没有想过要利用嫣然,反而是对她格外的疼惜,还一起到毁弃的密室,搬开岩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她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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