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屠尺素自那日与姜度再次重逢之后,对这位神农氏后人——姜度也产生了莫名的牵绊,只是这位尺素姑娘初入人间,对于人世的男欢女爱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她只觉自己心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念一个人,殊不知她已经悄悄的爱上了姜度。正如青春期懵懂的少男少女一般,偶尔她也会倚靠屋窗仰望天空发呆,一方面联想到自己初入人间时与姜度之间产生的各种故事,另一方面,也会回想到自己刚要离开黎山时,师傅黎山老母寄予的厚望。
那一日,黎山老母施展仙法观之人间芸芸众生,感叹凡间战火不断,七雄涂炭生灵,于是唤来身边的侍女霓裳,道“霓裳,如今人间为春秋战国七雄争霸时期,他们之间军事力量旗鼓相当,各自割据一方,连年炮火不断,百姓怨声载道,世间民不聊生。现有上古时期神农一族姜氏依旧在人间以医术渡人,但其医药秘术《神农本草经》、《问针》已在人间绝迹。故我命你幻化于世,择其神农一族中宅心仁厚、心地纯善之人,将此医药秘术传授于他,使其造福于万民,正人间大义。不知你意下如何?”
“是,师傅!弟子甘愿前往。”黎山老母点点头,并嘱咐道,“或遇难事,你可知我会意。师必助你一臂之力。”
“弟子谨遵教诲!”
临行之际,黎山老母以千里传音告诉霓裳,“人间之事,万法自然。外力干预,恐生祸端,好自为之!”霓裳望着黎山久居的洞府,踏上了寻找神农一族的道路。
她来到人间之后,幻化为一只白兔,却不料在火神山遇到了隐匿修行的巨蟒,由于法力不及,在一番打斗中日渐式微,足部受伤,千钧一发之际,小姐妹獐子精章九娘及时出手相助,二人一见如故,简短交谈之后遂分离,因为伤及元气,昏睡在了桃源村的大槐树下。而之后的多次邂逅,也让尺素确定姜度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经历过死里逃生的姜度更加珍惜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尺素,迫切希望可以再次遇见她,并对她表达自己的朝夕思念,爱慕之心。但直到现在他只知道对方叫做尺素,至于年龄几许,家住何处,依旧是一无所知。想到两次与之相遇都在山野之间,他便背上竹篓,想要去火神山碰碰运气,一则是为了采集药材,二则也是为了再遇佳人。令姜度感到奇怪的是这次采药,同样和上次一样十分顺利,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故意将草药送到面前一般。殊不知其实是尺素在暗中施展法术,以护他周全,但危险也在此时一触即发。
“这个白脸秀才是你什么人?看起来对你好像很重要啊?”巨蟒打斗一番后问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许你伤他!”尺素严肃道。
“呵呵!你顾得了自己再说吧!上次被你逃跑了,这次纳命来!”说着巨蟒吐着信子,快速游走到了尺素的面前,瞬间展开了一场仙妖大战,火神山的山谷里也开始不安静了,鸟儿群起,雷声阵阵,风云变幻,山石炸裂。姜度距离二人打斗的地方并不远,只不过尺素怕打斗之时会殃及姜度,因此故意远离他。好奇之心人人有之,听到打斗声的姜度迫切希望知道山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四下张望,东奔西跑,终于让他遇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也正是这一幕,让他瞬间明白了尺素并非人类,而此时的姜度由于过于紧张、焦虑和恐惧,使得他的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根本无法移动一步,巨蟒看到了凡人姜度,立刻转移了攻击对象,张开血盆大口就奔向姜度,尺素见此情况也施展法术,率先一步挡在了姜度的面前,承受了巨蟒的一次重要攻击,之后口吐鲜血。好在小姐妹章九娘出手及时,释放迷烟,再次解救了尺素,也顺便带走了姜度。
“这里是什么地方?”姜度惊愕地问道。
“这里是我修炼的山洞,非常安全,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凡人!”章九娘笑呵呵的说道。
姜度环顾四周,只见漆黑的洞府内仅有些许微光投射进来,洞里点着几只蜡烛,让石壁上的一些蛛网可以清晰看见,石壁较为潮湿,在一些缝隙中还可以看到有滴滴的清水垂下,洞的深处是用柴草堆积起来的“床”,尺素因为受到重伤被章九娘轻放到这张床上,借着微弱的烛光,姜度看着虚弱的尺素,心生怜悯。心想:尺素如此美丽,怎会是妖呢?但如果她不是妖,她怎么会有能力和巨蟒对抗呢?想到这里,不禁令他毛骨悚然。但另一个念头又涌上心头:即便尺素姑娘是妖又如何?她何曾害过我?反而如果不是她,今日我早已成了巨蟒的腹中餐!这样想来,一时间他陷入了踌躇。
姜度走进尺素的身边,想去挽起尺素的纤纤玉手,但又克制住了自己。转过头来又询问章九娘,“章姑娘,屠姑娘没事吧!”。
“你自己不是大夫吗?不会自己看啊?”。她明知道姜度看不懂“妖”的病情,所以故意古灵精怪的气一气姜度,好像是在报仇一样。但姜度被她这样一说,确实是无言以对,于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章九娘好像感觉自己说得话不太合适,连忙又解释到,“放心吧!我姐姐只是被那只巨蟒伤了元气,一时间无法恢复,睡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话音刚落,尺素的意识渐渐苏醒。
“水!……水……水……”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姜度的耳边,姜度万分高兴,急忙在洞内找碗、罐,但仔细一看却发现碗、罐中皆是空空如也,于是赶忙踱步而出,寻找水源。
“哎……傻小子!你不能出去!”章九娘急忙拦住他。
“可是屠姑娘她需要水啊!即便是现在有危险,我也要去!”姜度无奈道。
章九娘拿过姜度手里的陶罐,放在了洞内的一处墙角下,墙角的水开始滴答滴答地流进罐子里。
“这样不就行了吗?”章九娘微笑道。姜度立刻心领神会,立刻将洞里所有能用的瓦、罐、瓶都用这样的方法开始收集水。不一会儿便得到了一碗清水,姜度小心翼翼地端着这碗水走到尺素的身边,生怕这辛苦攒下的一碗水有任何倾洒。
在姜度喂给尺素喝水的时候,章九娘见状,抱怨道,“也不知道你这傻小子有什么好的!姐姐竟然为了你去求她师傅赐予仙草,你知道吗?为了救你,姐姐在她师傅山门面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姜度不解地问道,“救我?你是说除了这次,屠姑娘还救过我?”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自己是怎样从牢门中走出来的?不然又怎能让死人复活啊?”章九娘继续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姜度立刻潸然泪下,并坚定了“尺素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信念。
喂尺素喝过水之后,不知又过了多久,尺素才渐渐的苏醒过来。
由于后背遭受到巨蟒的重击,即便是苏醒的尺素,也依旧很难动弹,她张望四周之后,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山洞,远处是倚靠在山洞石壁上熟睡的九娘,近处是挽着自己手臂熟睡的姜度,看得出他们都已经十分疲惫了。尺素凝望眼前的这一幕瞬时涨红了脸,只想就这样一直被他挽在手心,但一想到自己已经在姜度面前显示过法力,不免又焦灼万分。正在思考之余,姜度也醒了。
“尺素,你醒啦?”姜度含情脉脉地望着尺素,眼神中除了关切,更融入了坚定的信念。
“嗯!”尺素一脸羞红地望着姜度。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姜度不仅对她改变了称呼,更改变了待她的态度。
“你为什么没有走?”
“我为什么要走?”姜度坚定道。
“你们人类应该害怕我,你不是看到我和……”
“你为我挺身而出,我又怎能离你而去?况且为了救我你又去求取仙草,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了……”姜度打断了她的话,又握着她的手深情的说到。
“那你……”尺素又欲言。
“尺素,我愿和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说完将尺素紧紧地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青丝,尺素感受到了姜度宽大而坚实的胸膛,也将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贴了上去,幸福的泪水浸湿了衣服,一呼一吸之间都弥漫着浪漫的气息,仿佛时间就应当在这一刻停止,定格为永恒。
过了一会儿,尺素又道,“姜公子,你八年之前是否收留过一伙外地的流民?”
姜度答,“是啊,那时我才刚刚弱冠,整日跟随父亲行医治病,虽默默无闻但也充实”。
尺素又问,“那你是不是也收治过一只兔子,并把它放生了?”
姜度疑惑道,“是啊!我见它甚是可爱,又负了伤,于是带回家中医治。每日与之朝夕相伴,倾诉喜忧,但这些你怎会知道?”
尺素微笑道,“我……就是那只兔子!”。
“什么!你就是……”
尺素再次点点头。
听到这里姜度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尺素为了报恩所为,这样一想,回顾过往的生活种种,仿佛一切都合乎情理了。于是转过头来又对尺素玩笑道,“早知当初我救下的是如此美貌的兔子,又怎会忍心放你离开!”说完再次将尺素拥入怀中,这次更紧了,姜度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但此时一切的言语又显得多余。
“不放人家离开,你又能怎样啊傻小子?”章九娘大叫一声凑到二人跟前。二人聊得甚是投缘,忽略了九娘,被她这样一吓,又再次回到了现实,拉着的手也立刻松开了。
“小章,你也醒啦!”尺素不好意思的说着,又渐渐的靠向九娘,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当然醒啦,我都快要被你们给肉麻死了!”二人再次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诶,我问你呐,傻小子!你不放我姐姐走又当如何呀?”章九娘走到姜度的面前追问道。
“以天为尊,以花为媒,凤冠霞帔,花轿盈门。尺素,你愿意嫁给我吗?”姜度再次走到尺素面前,双手挽着尺素,凝望道。尺素轻轻点头,默而不语。
姜度故意逗她,“哦!你不说话,那就是不愿意喽!”
尺素道,“我……”
“愿意”二字还未说出口,姜度的热吻就已经印在了尺素的额头,洞内的气氛又再次安静下来。章九娘一边偷看,一边偷乐。
之后姜度许下诺言,过些天家中会派媒人前来提亲,并商量具体的婚礼事宜,与尺素告别,姜度回到家中,立刻向父亲表明自己的心意。姜父闻讯喜出望外,立刻找到村里最有经验的媒婆,带足聘礼和礼金,并将去章九娘洞府的路线告诉媒人,第二天一行人吹吹打打,欢欢喜喜的前去提亲。但山行六七里,斗折百十步,一行人在山中兜兜转转,累得筋疲力尽也没有找到姜度描述的那个地方。无奈又徒劳而返。
姜度听闻媒人的经历,感觉非常奇怪,于是自己一个人又再次上山,寻找屠尺素和章九娘。但这次山中精怪巨蟒暗中施展妖法,改变了山路的走向,姜度一介凡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巨蟒的障眼法,顺着山路就走向了巨蟒的洞府。
“尺素,开门啊!我是姜度。”
“姜公子,你来啦!来,快请进!”
“是啊,尺素,我来看你啦!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哦!哦!……好些了,好多了!多谢姜公子挂念。”
“哦,请公子稍候!”
过了一会儿,端着一杯茶走到姜度的面前,“姜公子远道而来,先喝杯茶吧!”
姜度将茶水放在一边,挽着“尺素”的手说,“这次我来呢,主要是为了上次提亲的事!上次我家派媒人前来……”姜度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
“姜公子一路疲敝至此,一定口渴了吧,还是请喝杯茶吧!”“尺素”再次将茶水递了过来。
姜度此时心想,“不对,尺素与我关系不同往日,不会再唤我‘姜公子’,况且看她的样子并不像受过伤,难道她是……”想到这里姜度不禁内心一颤,再去环顾洞内四周,与上次看到的洞内情景也有些许不同,仔细一闻又有一股东西腐烂后的腥臭味,这更加让姜度坚信了自己的猜想。
“尺素,怎么这次来我没有见到章姑娘?”
“哦!她到附近戏耍去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
“章姑娘一个人在山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我看我还是去寻她回来吧!”说着就慌忙地跑了出去,一出洞门就是一阵狂奔,直到跑得筋疲力尽了才停了下来。
“你不是说去寻找章姑娘了吗?跑这么快干嘛?”“尺素”说到。而姜度此时本以为甩掉了尺素,没想到还是没有逃出魔掌。
“你不用演了!你到底是谁?”姜度气喘吁吁地问。
“我……我不就是你的尺素吗?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妖艳、妩媚的做着各种撩人的姿势。
“不,你不是尺素!你肯定不是她!”姜度坚定回应到。
“哈哈哈……你挺聪明啊!我变化的天衣无缝竟然还是被你看穿了?”说着蟒蛇精幻化出了自己原来的面貌。
“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蟒蛇精一边问,一边妖娆地走进姜度的身边,又吐着信子,动作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
“第一,我的尺素不会唤我‘姜公子’,第二,你动作娴熟,体态轻盈,根本不像是有伤在身,第三,你的洞内腐烂腥臭根本不是我上次去过的洞府!”姜度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勉强说完自己的话。
蟒蛇精听完哈哈大笑,施展妖术还原了山路原有的面貌,姜度看到这一幕,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跑出蟒蛇精的洞府多远,在狭窄的山脊上,还依稀可以看见几个被野兽或者毒虫撕碎、咬烂的尸块,有的是已经严重腐烂的,有的还有些新鲜的血迹,人和各种动物的头颅、肢体三三两两的散落着,姜度越看越害怕。
“你确实很聪明,我也很喜欢。假如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如意郎君,我便留你性命!否则,这些就是你的下场!”说着向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那我情愿一死!”说着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我不漂亮吗?况且我又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与我为伴!”说着蟒蛇精一边向姜度走过来,一边脱去了身上多余的衣物,这几步走来,如风摆荷叶,雨润芭蕉,婀娜多姿,有数不尽的万种风情。
“你自然很美,但是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尺素,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了!”姜度躲开蟒蛇精,又向后退了几步。
蟒蛇精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此时山谷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大笑。
“哈哈……,臭蟒蛇!人家都不要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寻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尺素和章九娘,也不知道二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死獐子、臭兔子,又是你们两个,这次又来坏我的好事!”蟒蛇精愤怒道。
“蟒蛇精,你也是修行千年之人,须知那点微薄道行来之不易。我处处让你,并不是怕了你!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尺素道。
“哈哈……,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三个人就展开了一场激战,姜度经历过前面一次“妖怪”对战之后,这次似乎颇有“心得”,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三人之间的打斗。一时间山谷里又是雷声四起,狂风怒号,砂石卷起,鸟儿尽散,但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人都是难分胜负。关键之时,尺素念动咒语,请出了师傅赠与的“乾坤钵”,钵口朝向蟒蛇精,顷刻之间蟒蛇精就被收服在了钵里。姜度见状赶紧过去。
“她被你收在这钵里面会死吗?”姜度问。
“干嘛!这么担心她,难不成你动心啦?”
“我就说嘛!这男人啊,都是嘴上一套,实际呢又是另一套!哎……”章九娘故意玩笑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度解释到。
“不必担心,我只是将她暂时困在了这钵里,令她不能在为害人间!”尺素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姜度又将自己派媒人前往山里提亲的事情,以及在路上遇到蟒蛇精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尺素。尺素也将自己去村子里打听消息,后来推测姜度遭遇不测的经历讲给姜度。临行再次离别之际,尺素当着姜度的面,在山中幻化出了一座豪宅。只见这座豪宅以山为依,以水作伴,古风氤氲,端庄大方,顺应自然之美,彰显鬼斧神工,四周山雾缭绕,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大门上端正地写着“屠府”两个大字,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特别显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庄严、大气、典雅和富足的象征。
姜度见状又是惊叹,又是好奇地问,“是不是你们随手一挥都可以变化出这样的豪宅!”
尺素道,“世间俗物如梦如幻,我所展现的只不过是障眼之法。”
姜度若有所思道,“是啊!名利、金钱、高官这些又何尝不像这‘豪宅’一般,如白驹过隙,飘渺虚无。”。
之后,姜度回到家中,再次去请媒人带足聘礼寻访“屠府”,虽然媒人经过上次“寻访未果”之后稍有推辞,但姜家重赏之下,媒人还是走了一趟,这次果真找到了“屠府”,并商定了具体的婚礼事宜。回到姜家之后的媒人,又非常高兴的向姜父描述了一遍“屠府”的富丽堂皇,姜度与尺素的婚事就在这样商定了。婚礼当天,姜度着一身红袍去屠府迎接,尺素着凤冠霞帔上了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鞭炮齐鸣,护送着尺素就到了姜家。二人喝过交杯酒,拜过天地亲,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将尺素和姜度的婚事让全村人都知晓了。尺素摘下头纱的一刹那,姜度的父母也都认可了这个百里挑一的儿媳。礼成后,二人双双搀扶着进入内堂。
洞房花烛之夜……
“姜郎!你可知我真实身份?”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我的小兔子嘛!”姜度温柔地回答道,并从背后拥抱着她。
“我呢救过你……你又救过我!我们之间辗转波折,几经磨难,终于走到了一起。我想这一定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姜度又解释道。
“姜郎,其实我是黎山老母的侍女!”
“你是黎山老母的侍女?”姜度惊喜道。
“那也就是说你是仙女喽!……哈哈,我姜度此生娶一仙女,夫复何求啊!”姜度像个孩子一样拥抱着尺素在房间里开始转圈。
“你听我说……快放我下来……”姜度又缓缓将尺素放下。
“其实你是上古时期神农一族的后人。神农一族中炎帝亲尝百草,以身试毒,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给后人留下了《神农本草经》,之后族人中又有人以‘骨’为针,为人医治,著成《问针》,但很遗憾这两本医书都没有流传下来。所以师傅命我到人间,择一位宅心仁厚、心地纯善的神农后人,将这两本医书传授于他。而这个人就是你!”。说完,尺素左手一抬,掌心立刻出现了两本书籍,姜度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两本医书,一本是《神农本草经》,另一本是《问针》,粗略地翻了两页,只见医书中所载的不仅有各种花草、鸟兽、毒虫的名称,更有相应的配图,以及针对不同病症时所用到的药量和搭配原则,在另一本《问针》中,则详细描述了人体的经脉、血液流向和各个穴道的位置,每种病症需要刺激哪些穴位也都应有尽有。姜度一时之间如获至宝,喜出望外。
“尺素,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也不会辜负黎山老母的期望。”姜度挽着尺素的双手说完,立刻对着黎山老母道场的方向三叩首。尺素看到这一幕,也顿感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身上的单子也轻了很多。
“姜郎,你再来看这是什么?”姜度三叩首之后,转过头来再去看尺素手指的方向。
“这……这……这不是我画得那副画吗?怎么会在你手里?”姜度惊奇地问道。
“那日你我在野外相遇,千里姻缘,情系纸鸢,我便在夜晚悄悄来到了你的卧室。只不过,那时你已经熟睡了,我在桌上看到了你的这幅画,知道你对我有意,于是自作主张收走了它。”
“原来那天晚上我并不是在做梦,我隐约瞧见的那个身影就是你!”姜度道。
尺素点点头,又用纤纤玉手拿起桌上的笔,以隽秀的小篆在“美人图”的右下角补充到,“君惜之意达明月,惟羡鸳鸯不羡仙。”,见此诗又无题,故定曰“春逢”,于是整首诗就这样完成了。
春逢
径野见花我心怜,
再逢春芳愁华年。
君惜之意达明月,
惟羡鸳鸯不羡仙。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良宵美景莫辜负。”,窗外喜庆的窗花是亲朋对二人的祝福,窗内火红的烛台流淌着的是二人的浓情蜜意。姜度与尺素终于佳偶天成,成为了令人羡慕的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