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一路尾随着。
龙犬驮着灵献,抬头招了朵祥云,行出十分远的路,大约万里的行程,待到了一处水域,祥云渐渐减速,向下俯视,方圆百里,十分广阔的一片湖水,烟波浩渺,碧水共天,沧溟空阔。
但见龙犬驮着灵献行至湖畔,口中轻念口诀,那湖中原本随意绽放的睡莲,有那么椭圆的几朵叶片,似乎是听了命令一般,逐渐的向一处汇聚,最终依照八卦的乾,坤,坎,艮,斯,兑震,离,巽的方位,依次有序列阵,,,灵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脚踩艮位,再踏震位,然后迅速返回岸边,,,踩踏之后的睡莲叶片上瞬间绽放出粉红的莲花,缓缓绽放的莲花尤带露水,花色十分鲜嫩娇美,观之可爱。
其他椭圆的睡莲叶子全部挪向震位,全部叠加之后沉在水底,杜康认得的这个本事,称作“步步生莲”。
眨眼之间,莲花放大数倍,变大到皮艇大小的时候不再变动,只稳稳扎在池中,龙犬驮着灵献飞入震位瞬放的莲花中,灵献双脚踏在碧色的莲藕上,站稳后,右脚后错,盘膝而坐,龙犬则变小些稳稳躺在她膝上,化作瓢虫的杜康正看得称奇却忽的被扒了下裙裾,没反应过来的杜康直接掉进水中,呛了好几口冷水,再看时,却不见了他两个,又仔细环顾,才留意到,震位巨大的莲花花苞,明白两人正是给裹进莲花之中了。
却忽然听见花苞中,灵献的声音传了出来,“少康,我俩此去是东湖地宫,是机要重地,轻易不允外人进入,抱歉的很,我怕你只能跟到此处为止啦。”
再看那皮艇大半人高的莲花花苞已经沉入湖中,缓缓下沉,沉向湖底。
莲花花苞展开,灵献跟着龙犬出来,已经在墓室之中。
环顾四周,高高的穹顶,四周是石壁,壁上每隔五米左右的距离,高出地表七八米左右的位置,贴着墙壁,高高伸出出枝杈状的壁灯,十几盏壁灯的光芒照亮石室,这间偌大而空阔的房间,目测两百平米左右的面积,在灯光之下,隐约见得墙上斑斑驳驳,似乎刻着些字画。
灵献还记得刚从水晶棺中醒过来的场景,也认得这些壁画,壁画上画的是古老的华胥国故事。尧初的家臣震烨也承认了。
灵献踱步过来细看,这些画描述的多是不同部族之间战争的画面,突出的似乎是人物具体说来是战士们的动作,手中都是粗糙的分不出具体样式的兵器,那大概是还没分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冷兵器时代吧。?
“冷兵器?难得你的那点儿浅薄知识还说的出这个词儿,说具体些,那是几万年前,人类社会还是石器时代,是你教材中提过,想必你也无甚印象的‘延康世纪’”龙犬一边解释,一边不忘鄙夷的叹道。
北墙之后的东墙上是和远古农业有关的图画。在生产力低下的远古太初,伏羲氏作为人族的首领,带领族众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出现了远古时代的农业。
这一系列的内容清晰生动而容易理解,大致讲的是伏羲氏教会人们用石器,木棒,兽骨为工具,以兽皮树叶为衣,教授人们以绳索结网捕鱼,冬天的时候,野兽鱼类少有出没,人们饥寒交迫,伏羲于是又教授人们将捕获的野兽圈养起来,是为原始畜牧业
后来,头脑逐渐有所发育的人类开始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联系起来,试着用归纳的办法,把相似和相近的归为类,序为数,类和数,一经一纬变成了初民认识世界的基本的方后来也就有了先天八卦图,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君尧见她看的十分费劲,面露困惑颜色,简单总结说这是太极大纪
往南墙看的时候,就头晕了,图画到此为止,整面墙都在说同先天八卦有关的内容,不免兴味索然,西面墙空空如也
一幅幅一米宽左右彼此相接续的的叙事题材的图像,这是墙壁上刻有文字也有壁画的古老的石室,还有棺材,这里太像是一种印象中的特定的环境,难道,这是间墓室吗?
再次环顾,室内陈设简单,石质地的一桌一椅一榻,并上一水晶棺而已。
这是她躺过的水晶棺,如今里面呢躺着的是与她羁绊很深的男人。她看着他躺在那里,已经悲从中来,我不能哭,他还没死呢,可是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问龙犬,“这里是间墓室吗?”龙犬神色已然恢复平静,他皱了皱眉回答说,“对,墓室。”“那么,这是谁的墓室?”
“黎天大人的墓,他躺着的棺材也是年代久远的棺材,这是东湖地宫,天乾室,早在上万年前,在生死一念间的乱战的年代,同那个时代的很多神一样,大人那时就给自己修了这个墓室,以前是石棺,这水晶棺是近一百五十年不知大人从何处寻来的,个可保尸体不腐的水晶棺,一旦罹难,在此沉睡万年,若尸身不腐,还得醒转的机而我将要沉睡之前,这面西墙上会浮现大人的生平诸事迹,,,,,,,”
她赶忙抬头看向西墙,空空如也,那就是说,他还没有死,他只是在昏迷而已。
“郡主不必难过,”龙犬开口道“大人此番并没死绝,你我现在就敢去地府许能寻到他也未可知。”
“好。”灵献轻微的整理仪容,准备出发前去听见龙犬突然说“郡主,我带着震烨,你带上杜康那小子一起,用的上他。”忽然后知后觉的听出龙犬的称呼有异,它为什么称我郡主?
“少康同去?咱们直接去地府吗”
“对,他要同行。去地府之前,咱们先要去拜见勾陈帝君。”
初次见到勾陈帝君,这张与杜康七分相似的脸,使她半天反应不过来的死机状态,杜康拽了拽她左边耳朵才吃疼的屈微微膝行礼说,“灵献,见过帝君。”
听说她要求见的幽冥神司之后,勾陈帝君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要见第十殿阎君,不去找关系更相熟的碧霞元君,却来寻本座,未免舍近求远了吧。”
灵献却有些扭捏的说,“我听闻那阎君也是日理万机,繁忙异常,寻常像我这样托关系求见的想要如愿的见到本尊实非易事,就是想拜托您能帮我多说句话,而且,帝君身居四御,慧眼通天,说不定灵献都不用求见那阎君,关于灵献的过往,帝君就肯告知一二,灵献也能管中窥豹的推算个大概。
“你的过往?”勾陈这才又闭了眼睛,头脑中形成的镜像零碎极了,只能勉强凑出,印象关键词,勾陈手上虚空一抓,一把纸牌已经在手中,灵献神色忐忑的眼看着他将六张纸牌扣在桌子上,自左向右,依次翻开,但见每个纸牌上都有字,分别是,四千年前,涿鹿,蚩尤,飞尸,天雷劫,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