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允定是不能拒绝的,她可没那个胆:“行了,我知道了。至于这个琼镯我当真不能收,你替我拿回去好好谢谢圣后吧。”楚淮的脸一下子就沉了,深邃地眸子一直盯着暮允,暮允能感受到他的阵阵寒意:“你,你别这样看着我,那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去换衣服!”
可楚淮哪能就这放过她,任由她逃掉:“戴上,这是命令。”暮允被楚淮霸道模样气傻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我不能要,我不想欠你们太多人情,我的命只有一条,不够还。”楚淮久盯了暮允好久,就像随时都能把她吃了一样:“即是如此,扔了便罢。”顺势,楚淮扬袖准备将那透亮的东西往空中抛去,暮允急忙拉住他的手:“你这不是逼我吗?卑鄙,太卑鄙了!”
楚淮见暮允终于妥协,怒扬的眉毛也就舒展看来,再次将手里的东子递到暮允面前,暮允低头盯着这玩意儿迟疑了好久,最后拗不过他只好不情愿的接过:“我真是怕了你了。”暮允正准备将琼镯放进袖里,却被楚淮喝止住:“戴上。”奇怪,真是够奇怪的:“这既是我的东西了,我自然是乐意何时戴就何时戴。”暮允可不会像宫里的小仙娥那般百依百顺。
楚淮无奈地叹口气,一把夺过,将暮允的手钳制住,硬是给她戴上了:“去换衣服。”暮允的手被楚淮的力道握的稍有些疼痛,这个混蛋!她偏就不顺他的意想把镯子取下,可那镯子像是有仙灵般,戴上就怎么也取不下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劝你别白费力气,这镯子一戴上就不可能再取下来。”楚淮拉着暮允进了自己的屋子,替她找了见颜色柔淡的云袍丢给她,“换上。”
“你,我穿怕是不妥,等到了凡间去买一件粗布的也就成了。”暮允不敢接,她一个姑娘怎么可以穿男人的衣服,更何况,更何况还是楚淮的,她的耳朵瞬时出现了可爱的小粉色,楚淮看在眼里,嘴角忍着不要出现弧度:“我没穿过,你大可放心。”
原来,原来自己的心思楚淮都知道,这下暮允才肯放心接过,小跑着去了屏障后面,还不忘警告:“你,你不许偷看!”楚淮见那小丫头走了,这才肯放出笑意,听了这丫头的话,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不堪人言的东西。
暮允急急忙忙套上,边整理着边从屏障后走出来:“是不是太大了,总感觉腰很松。”楚淮就知道这丫头身板小,所以给她找了见几百年前的衣服,没想到还是差了这么多:“没其他的了,你就暂且忍着,一会儿到凡间再给你挑一件小的。”暮允点点头,准备起身,又被楚淮叫住:“过来,坐下。”
每每都是这般命令的口吻,暮允能怎么办,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她乖乖走到楚淮跟前坐下。楚淮很满意地摘下了她的发簪,一长秀发散落到暮允腰间,暮允正要起身,楚淮眼疾手快把她按住:“别动,一会儿就好。”他从袖中拿出发冠,娴熟地整理好暮允的头发,轻柔地将搅乱的发丝解开,梳顺:“疼吗?”暮允只是摇摇头,楚淮才放心地把她的头发卷竖在一起,将发冠轻轻地戴在暮允头上:“走吧。”
暮允硬是没回过神来,没想到啊,没想到,难怪覆挽殿里没有一个仙娥,原来这些事楚淮自己就能搞定,不知怎的,暮允的心里有了一丝久违的波澜,静静地荡漾在心泊上。
此时穹棱仙宫内,念枭正陪着罄芈在宫中闲逛着。两人一直没说话,罄芈能感受到念枭的心不在焉:“听说粘着你的叫......柚楠的小丫头离开仙宫了?”念枭低着头迟迟没肯回答,这几日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只是差人送了一壶又一壶琼酒,日渐颓废,连圣君传他前去议事都找了借口推辞掉。今日若不是圣后发怒执意要让他出来陪罄芈,他指不定这会儿又喝完好几壶琼酒了。
罄芈皱着眉头转过去看着念枭,无奈地摇摇头:“既然放心不下那丫头,怎么不去找她?”念枭倚着旁边的石椅坐下,脸色苍白:“没用的,她不会回来了。”罄芈也只好随念枭坐下,摘了枝旺桃把玩在手:“你这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念枭没说话,罄芈也就当他是默认了:“这还不简单,喜欢就去追呀,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郁郁寡欢给谁看呢?”
“你怕是忘了我们的婚事。”念枭望向这些娇嫩的花朵,那色彩却没能带给他半点欢喜,“婚姻大事断不可违,我拿什么去追她回来?”罄芈无所谓地将那整朵花的花瓣一丁点一丁点扯下,扬着嘴角:“那就取消这门婚事不就好了?”念枭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转过头来直盯盯地望着罄芈。“怎么,不敢?”
暮允跟随楚淮到了凡间,还没来得及问要去哪儿,就被楚淮拉到了制衣铺子。店铺娘子瞧见有客人来了,那笑容自然是不好再藏着,毕恭毕敬地迎上来:“哎哟,两位公子,来买衣服吗?尽管看,看上哪件我给您拿来试试。”暮允被那娘子攀上,一股浓浓的胭脂味儿让暮允不禁皱起了眉头,店铺娘子的手绢不停在自己胸前摇晃着,让她有些不知所错。
那娘子瞧见暮允和楚淮进来之时就眼前一亮,一个清秀一个俊郎,可偏偏一个寒魄一个柔和,她自然是得亲近能亲近的那一个了。楚淮趁店铺娘子和暮允拉扯的时间,便已经替暮允挑好了衣裳,在账台留下一块金子就拉着暮允离开了。出了铺子楚淮就把手里的衣服扔给了暮允,差点就当了暮允跟前的路:“你也真是,我一出来在哪儿换啊?”“客栈。”
楚淮打点好衣食住行,就在客栈楼下等着暮允换衣服了,良久也不曾见她下来,楚淮担心出了什么事儿,只好上楼询问,来到厢房门口他考虑到暮允是个女孩子便敲了敲门:“怎么了?”暮允听见是楚淮,总算是盼上救星了:“我,我不知怎么的腰束扣不上。”“衣服穿上了吗?”楚淮在门口也能听出那丫头的窘迫。“嗯。”暮允正对着镜子看着腰束的纽扣,可怎么也够不着,突然门开了,暮允下意识双手护住胸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