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之后,张然还过来往她伤口上撒盐,“你上课传纸条给我干什么?”
余晚欲哭无泪地不知该说什么,“我……打偏了。”
“那你本来想传给谁?”
余晚扶额,“你猜。”
“你那纸条不会是情书吧?”张然睁大眼睛一脸八卦地说。
林北逸倒是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你猜的很对。”
说完还不忘鼓掌起哄。
余晚立马坐直道:“别瞎说,我像是那种会给别人写情书的人吗?”
张然凑近林北逸窃窃私语:“哎,你知道她跟谁写情书吗?”
林北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耸了耸肩,“不知”。
“这你都不知道?亏你们还是同桌。”张然不可思议地问道。
随后他转念一想,又问:“难道是我们班的……?”表情逐渐变为猥琐。
余晚憋了半天,终究瞒不过去,指了指身旁的林北逸:“我给他传的。”
张然满脸问号,道:“不是,你们这么近还用传纸条啊?”
余晚板起脸认真地说:“上课的两大禁忌,睡觉和说话。”
“害,我都不怕老姚。”张然不屑地抖了几下腿。
余晚不由地嘲笑起来,“那是谁上次换座位的时候怕成那样,是狗吗?”
张然慌张地站直身子,敷衍道:“我不跟你多说了,忙着呢。”
话音刚落,转身逃离现场,回到座位上了。
第二天,余晚是边打哈欠边迈着沉重的脚步挪到老姚的办公室门口。
她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眼睛咕噜一圈观察里面情况。
只有老姚一人在办公室。
余晚忐忑不安地咽了口水,蹑手蹑脚地靠进老姚。
老姚听到声音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等她下文。
余晚笑嘻嘻地把手中好不容易写完的罚写放在桌子上,顺带提醒道:“这是罚写。”
老姚面色阴沉,拿起余晚的罚写随便翻拉几下,冷哼道:“我看罚写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用啊,余晚。”
余晚连忙狂摇头:“不不不,有用。”
老姚把罚写放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那为什么上课要不是在睡觉,要不是在传纸条?你当玩游戏啊?就你这样还能学习好吗?”
余晚低下头小声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老姚头顶快要冒火,重重地敲桌子,“再这么对学习不上心,就等着见家长吧,让家长来管你,我可管不了你。”
“啊,我下次罚写一定长记性!”一听到要叫家长,余晚立马急了,忙着打保证道。
老姚烦躁地摆摆手,转头再不看她,“别说那些没用的,走吧。”
余晚失落地走出办公室,叹了口气。
回到教室,她立马又颓废起来,笔尖在纸上划过一圈又一圈。
叫家长……
为什么老姚总是盯着她不放呢,就因为她学习不好?
她真的就那么讨厌人吗?
学习不好就招人讨厌吗?
余晚心里莫名憋屈。
“不行!”她忽然抬起头,“啪”地一声把笔拍到桌子上,像是燃起了斗志,眼神坚定不移地看向正前方。
林北逸吓得一惊,而后放下笔捂住额头无奈地摇摇头。
“我要学给她看!我要好好学习!”余晚握紧拳头摆了个加油的手势。
“你没事吧?”林北逸一副看病人的眼神看向她。
“拜托你了!学霸大大!”她的眼神中燃烧起希望的火焰,郑重地拍了拍林北逸的肩。
林北逸被她的模样逗乐了,“行,那周末图书馆见。”
“啊……周末也要学?”余晚一下子愣住。
“你基础太差。”林北逸言简意赅。
余晚咬咬牙坚定信念,“好!去就去!”
“对了,把我的外套带给我。”
余晚恍然一激灵,自己给他洗的外套到现在没换回去。
她扬起手摆出致敬礼,严肃地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余晚回到家,连忙提起步子钻去卧室找林北逸的外套。
结果,翻箱倒柜找了半小时也没找到。
不对啊,她就放在这块的啊,不可能找不到的。
余晚转念一想,着急地冲着客厅看电视的妈妈询问:“妈,我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呢?”
妈妈想了一会,而后慢悠悠地回答:“就那件蓝色的吗?叫我给洗了,都这么脏了还不洗,真是够懒的。”
余晚穿过客厅跑去阳台,紧接着听妈妈又说了起来,“你外套口袋里的那条项链我放在桌子上,这东西可别随便乱放啊,虽然是阿姨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但也要好好珍藏起来,知道吗。”
余晚立马脚步刹住车,生日礼物的项链她怎么会在林北逸外套的口袋里?
“妈,你确定那条项链是从那件外套的口袋发现的吗?”她小心地问了一遍。
“对啊,不然能从哪看见,我跟你说,你这人丢三落四的,一点都不长记性……”
余晚麻溜地跑到阳台把衣服收了起来,自动屏蔽掉妈妈念叨个不停的话,直接回卧室关上房门。
她走到桌旁,映入眼帘的真是那条项链。
她什么时候把项链放到林北逸外套的口袋里了?
可能是不小心放的吧。
余晚把外套放在床上,认真地叠了起来。
但她越想越不对劲,手上的动作放慢。
嘶。
不对啊,这条项链不是被她放到抽屉里了吗?
等等……
余晚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顿时头皮发麻。
她快步打开之前放项链的抽屉,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自己的项链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
那这样的话,这个项链就不是自己的。
她心里的弦“咯噔”一声,腿变得僵硬迈不开步子。
浑身从头到脚仿佛有电流直窜到大脑,然后通过各个神经蔓延开来。
她随即又折回到桌子前,屏住呼吸凑近拿起上面的项链,手莫名轻微颤抖起来。
那条项链跟她的不大一样,正如之前说的,这个尾巴是朝右摆的,并且放在灯光底下,眼睛里真的镶嵌着小月亮。
余晚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茫然地站在原地,手中却紧紧攥着项链。
他既然有项链,为什么不告诉她?
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太蹊跷了。
也太过于巧合了。
余晚思绪混乱地用手拨开额头前的刘海。
看来明天有必要问问他,既然有这条项链,就说明和那位送我生日礼物的阿姨是认识的。
或许能解开她心中的疑点。
她拿起林北逸的外套,把那条项链重新塞回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