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行?!”晚甘棠听见思令这句话之后,与虚箬竹对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御剑飞了上去,尽管晚甘棠御剑有些不稳,但是海棠花妖天资聪颖,都没接触过御剑,却能第一时间心领神会,飞上天去,起初有些歪歪扭扭,现在已经平稳了。
要不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小樱桃也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怎么地,无法变回仙鹤的原身,她怎么会御剑?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哦!久仰大名!”听到这句话,她狐疑地回过头去。
看见了一个很惊喜的人。他双眸明亮,面部涨红,双手握着拳,看见她回过头来还兴奋地摇着手。她一头雾水盯了那人一会儿,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只好默认这人真的是把她看做举世无双的珍宝,否则不会用这种语气,这种目光看着她。
他御剑上前几步,看向她,激动、欣喜的情绪在眸中一闪而过。他笑着,再一次将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久仰大名啊!”与上一次的激动不同,这一次,反而有些怀念的味道,好似一壶陈酿被打翻后再次复原,心情复杂,念旧的情绪。
晚甘棠虽然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此举何意,但是看着这个发自内心喜欢自己的人,她还是礼貌地点点头。以表示自己明白,以及对这个人的尊敬,但也在无形中拉开距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看见晚甘棠这个举动,更加激动,几乎忘了自己在哪里,就要上前一步过来一诉衷肠:“我从以前就开始仰慕您了,您曾经救了我一命,我从那时就想好要报答您……您真的是人美善良可爱温柔大方贤惠……明眸皓齿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他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却看起来真心实意,仿佛是真诚地赞美她,一点都没有虚伪,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小心翼翼又看作知音,他见晚甘棠并没有制止他的语言,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声喊道:“我真的很仰慕您,我可以与您同行吗?这将是我的荣幸!”
晚甘棠本着不打笑脸人的念头,矜持地点了点头。旁边虚箬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她会拒绝的……是这个人诚心十足,每一句话都是真情流露,就真的像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一般。可是这个样子却很假。有些人激动、悲伤、难过、喜悦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会有太多的变化,这种情况虽然很让人信服,但是要说什么呢……就是让他感觉怪怪的,像是刻意伪装起来一般。
那人却不知道虚箬竹心里所想,看见她点点头,不由得大喜过望,道:“谢谢您!帘悦楼的楼主大人!”他这一省响彻云霄,好似用了毕生的气力喊出来的,蕴含着他所有的感情,每一声,每一字,都带着感动、兴奋的心情,方圆百里都能听见,却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只会觉得他是个真性情的人。
“……”晚甘棠听见后面一句话,一愣。随即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慢慢挪移,直到与虚箬竹一前一后并肩而行。她心中却是激起了千波万浪:怎么会?!此时帘悦楼虽然还未取代霜宗之位饿哦,可是它却是在霜宗灭门之后才建立的!这人什么意思?他居心何为?!
旁边虚箬竹察觉到她心情不平静,适时地开口补充:“其实,帘悦楼的楼主是男的,而且是个老头子了,儿孙满堂……公子怕不是认错人了罢。帘悦楼固然是个小门派,但也有自己的尊严,还望公子不要对自己救命恩人所建的门派有不尊重的语言。”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原本看见“晚阳”被认作帘悦楼这个根本没听说过的门派的楼主,就是感觉有些奇特,正在思索“霜宗宗主到底是不是为了收拢人才顶替帘悦楼楼主”,没想到虚箬竹居然反驳这么一句,目光顿时齐刷刷往那人身上着落。
“而且,帘悦楼本来就没什么名气,你不识大名鼎鼎的霜宗宗主,反而知晓……”他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他目光飒飒,如果忽略身后帮他系头发的晚甘棠,是真的俊秀。
那人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可是就算名声小,它也开立了啊……那为什么她不否认她就是帘悦楼的阁主?她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心甘情愿为她所用?!她居心何为?!”
“公子这话有失公允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虞暝,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拉着华晔的手,甚至华晔还在帮他揉揉酸痛的后腰。
他问道:“公子说,晚阳宗主这么哄骗你是为了让你辅佐她?那我问你,帘悦楼是大门派吗?反正我没听说过;公子的实力我无从评判,但想来不会有虚公子这般高深,那晚阳宗主为何要放着身边的人不用,偏偏要来用你这无名小卒;而且晚阳宗主日管万酬,要是这种陈年旧事还记得就怪了,况且不相识之人问起话来,自然谨慎一些为妙。”
他句句如连珠炮,毫不留情射向那人,直把那人逼得连连后退。华晔也停止了揉他后腰的举动,转为按肩搓背了。晚甘棠目光微妙地扫向两人,问道:“晔公子为何要给暝儿揉肩搓背?”她虽然把旧时称呼喊了出来,可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再者现在两人也颇为熟稔,这种亲密称呼反倒有些像是长辈关爱小辈一般。
“啊…啊…这个、那个、其实、……”虞暝干笑着,含含糊糊地说道,“其实……我们昨天不是……啊不!就是那个我昨天和他……那个就是…………问他好了!”他最后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好不容易开口,却是在推卸责任?
华晔清冷的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道:“昨日我们正在休息,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我当时已睡着,但虞二公子并未,他似乎被吓到了,与那黑衣人兵剑相交,将我吵醒。接着……他……腰被我不小心用净剑剑柄……捅了一下……”他说到后来嗓子都在飘了,这误伤真的是惊悚啊!
“诶!不是在说我的事情吗?”那边被虞暝强烈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的少年备受冷落,大叫一声。众人齐刷刷回头看他。
华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觉得刚才虞暝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试想你要是真的为了回报恩情,会盲目贸然前去搭讪?……你露的破绽太多了。”
那人还想反驳,虚箬竹已经,冷声道:“这位公子可是不知,您心心念念讨论这么久的帘悦楼,其实还是一个一个尚未开立的门派。”如果现在有的话,那么羽然和麾下,自然不会打草惊蛇,让这种一鸣惊人的门派提早暴露。
“啊?!!”那人一脸惊诧,“可是公子您才说帘悦楼楼主是个老头子啊……”
“我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