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饶是神座惑性情淡漠,也不由被眼前的这一幕幕震惊住了。
这世界归无的场景,太过骇人,但也同时,让他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一些细节串连起来,他骤然明白了什么。
旋即,当他再抬头看向那本巨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古籍时,那熟悉的模样,让他目光震惊,还有一丝怪异。
书之世界,好一个书之世界啊,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隐藏了教皇数十年的结界,还有这重塑的世界,实际上,都只是这本书而已,也正是它,就是回荡在五人耳边的神圣声音,也即自称的重损圣器。
这是什么圣器,居然能包罗一个世界,难怪失忆的时候,惑觉得拿了缩小后的它就觉得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因为这就是它的世界,它当然犹如神一般了。
这么想来,虽然是它出于污染的原因,没法控制整个世界,但想来还能隐晦的造成一些影响,比如化身成一本小小的白皮古籍,让圣处女姐妹对于家族真相产生怀疑,并给惑带来了许多帮助,让他最终成功救出了圣处女姐妹。
“呼。”
看到散发着无穷无尽圣光的巨书,神座惑心中松了口气,这样看来,那位本·十字教皇是被唤醒,而且力量尚存,这样一来,外面虽然不知道但是必然激烈的战争估计也将结束了,而十字城内上万污染的族人,应该也会如书之世界内的这些被净化。
(终于结束了。)
巨书散发着无数道洁白光芒,其中一道笼罩到他的身上,神座惑如释重负,这么想到。
“唰”的一声,他化为一道白光,洞穿空间,消失不见。
当白光消散时,神座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废弃喷泉。
倒塌的十字雕像依旧,这里却没有多少尘埃,因为先前引动圣言的时候大水冲出,把整个池子洗了一遍。
神座惑呆呆的站在干涸的喷泉中,量子智脑“滴”的一声,告诉了他时间变化,虽然外界只过了一天,但对神座惑而言,他经历了一个世界。
而在那个世界的人生中,虽然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情感不是,他…
“唰唰”两声,两道白光包裹着有一丝相似的娇躯出现,刚落地,清脆的声音就兴奋的嚷嚷开了,“哇,姐姐,爷爷好厉害啊,还有这本‘世界书’,原来是教皇圣器中最厉害的一个,还能融合其他圣器使用,难怪当初融了我的仪仗剑之后就有能量重塑世界了,在那里…”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那白光褪去后的两位少女,已经发现了先一步转移出来的神座惑。
一股寂静突然降临,诺娅怔怔的,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她和圣合不久前才在地下密道和他分开,但无论是她还是圣合,都很清楚,这已经不是那个心中炽烈,激动的向她们表白的少年了。
诺娅的美眸中忽然有水汽汇聚,如果说她知道会是这样,那她当时,怎么也会鼓起勇气,提前一点时间,回应那个少年的心意,而不是像现在…
她莫名觉得,比起恢复记忆后,她宁愿待在那个世界,面对那个平凡的少年,她感到的温暖会比起眼前这个强大、完美的身影要多一些…
神座惑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来,转身之间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已是收敛,淡淡道:“欢迎回来。”
圣合轻笑一声,眼底的一丝水意被圣光蒸发,“谢谢。”她顿了顿,又深深道:“谢谢。”
神座惑身形微不可察的一滞,他清楚的知道,圣合这第二句谢谢并不是对现在的他,而是对那个世界中,努力拯救她们的失忆的惑。
诺娅看着神座惑,忽然觉得他一贯的冰冷表情有些刺眼,心中一冲动,狠狠的给他了一下,然后小手握拳,雨点般的向微愕的神座惑落下。
“混蛋混蛋混蛋,让人火大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敢对诺娅大人和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来,甚至还…我饶不了你。”
诺娅愤怒的粉拳落下,打的神座惑抱头躲闪,他心中不知为何有点发虚,因此居然没有反击,而是任由诺娅这家伙发泄。
锤到身体的力道慢慢弱了,神座惑突然感觉诺娅伏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阵湿润浸透了衣衫。
神座惑如遭雷击,心中剧震,她、她哭了吗?
圣合长叹了一声,身形一闪,来到了两人边,怜惜的抚摸着诺娅轻轻颤抖的后背,看着神座惑的目光有些锐利,“惑,让女孩子哭泣,可是少年最大的过错哦。”
神座惑心中再次一颤,这句话不是在外界,而是在那个世界中他曾经对圣女说过的话,他想要表明平凡的自己有能力保护圣女,值得依靠。
圣合叹了一声,淡然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咬牙切齿,狠狠的在神座惑腰间软肉拧住,低声道,“你这个混蛋!”
神座惑目瞪口呆的看着圣洁的她爆了粗口,还一点都不温和的拧着他的腰,痛的龇牙咧嘴,辩解道:“我…那时我也不知道的。”
是啊,如果当时知道记忆,他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来,同时向她们俩…神座惑想想都感觉无地自容,要是没有古籍打飞了他,他恢复记忆后面对圣合诺娅得有多尴尬。
而且,比起尴尬,更重要的是圣合叫自己惑,这其中的意味神座惑不敢多想。
圣合哼了一声,小手用力掐了掐,“这么来说,某人是不打算认账了,果然啊,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之前还一副为我们肝脑涂地的样子,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神座惑只有苦笑,“那你们不是没同意吗。”
说完,他忽然感到了一阵不妙,因为怀中的诺娅抬起了梨花带雨的脸颊,像是想要说话,圣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到她脱口而出,“那要是同意了呢?”
神座惑张口结舌,他隐晦的看了看圣合,结果发现善解人意的她并没有管管自己妹妹的意思,而是默默低下头,小手掐着神座惑的软肉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