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一声叹息。
朱元璋睁开眼睛,脑海里胡惟庸最后来见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胡箫晗以应蝶的身份安然存世,得顾安一世疼宠,胡惟庸的心愿也算是了了。
只是那真正的应蝶却为人做了嫁衣。
史册记,自洪武十三年,朱元璋以“擅权植党“的罪名诛杀左丞相胡惟庸,后又几兴大狱,使“胡惟庸狱“不断牵连扩大,至洪武二十三年,功臣太师李善长等人也以与胡惟庸“交通谋反“被杀。
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指挥控告蓝玉“谋反“并严刑拷打成案。
除胡蓝两案被诛杀者之外,还有其他功臣也被朱元璋以各种借口除去。
明太祖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借口凉国公蓝玉谋反,遂族诛蓝玉等,并株连蔓引。
洪武十三年至洪武二十六年,十四年间,明初的开国功臣被诛杀殆尽,受株连被杀者共45000余人。
沧海桑田,唯有史册记载昔日往矣。
另,此番株连中,状元郎顾安立下大功,位及人臣,官至丞相,只一遗憾,顾安膝下并无一子,其妻应蝶终生无所出。
顾府中,雨滴时断时续如同轻击编钟一般巧声不断,细密如银毫的雨丝仿若轻纱笼罩住院落,一抹长青色绕着玉林而起,隔窗内隐隐见得一青色身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青色身影的主人立身窗边拿着一张老旧了泛黄的信纸正喃喃道。
“怎么了?在看什么?”
顾安撩了撩衣袍的水滴,从外间走进来。
“瞧见了一张纸,写着些东西,只是我记不得了,这字迹也不是我的。”
“哦?”顾安接过信纸看了一眼,笑道,“这字迹是你的啊,你怎生不记得了?”
“我的?”应蝶拿起案上自己方才习得字,放在一起比对,随即道,“虽像,但却不是我写的,且这张信纸是我方才从一个箱子里翻找出来的,本是想寻本古籍的,这是夹在里面的。”
顾安拿了过来又定睛看了一看,眉宇皱紧了:“是,像却不是。”
应蝶摇摇头,又继续去收拾书箱了。
管家正巧在外头唤了顾安,顾安捏紧了信纸走出去。
“夫人方才说在一个箱子里寻古籍,你可知是哪个箱子?”
顾安急急的道。
管家愣住,想了一想,脸色不是很好看,犹豫了半晌才道:“是……从前那位夫人的。”
“从前……”顾安不知怎么的,一句奇怪的话问了出来,道,“昔日胡小姐才情满京城,想是流传过什么诗稿出来,你可曾见过她的真迹?”
管家点点头。
顾安给他看了那张泛黄破旧的信纸,问道:“那这字迹同胡小姐的字迹像否?”
管家道:“很像,但是却不是。”
“不是……不是么,一个人的字迹会否有变化……”
管家也不知顾安是在胡乱说些什么,便笑道:“大人,一个人的字迹怎么会有变化呢?哎呀,您别乱想什么了,外间李大人和王大人还有刘大人来了,您快些去见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