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一路怔楞着走到正厅,李季正摆着手神秘兮兮的跟王爵还有刘禅意说着些什么。
刘禅意歪着头看向从外面进来的顾安,拿扇柄捅了捅李季。
李季扭头瞧着顾安失神的模样,上前揽住顾安的肩膀,拍拍顾安的肩道:“兄弟,我发现你最近发愣的时候愈发的多了,是处理的政务太多?要我说,你也可会偷个懒儿,差不多的差事交给底下人去办就得了,看看这累的,操心的你都瘦了。”
顾安看他,问道:“若一个人发了大病,久病初愈,忘了许多东西,也伤着了些,会否忘记自己的字迹,或者字迹有所变化?”
李季松开手,拧眉想了想,道:“不该啊,即便是脑子伤了,可是这是肢体记忆吧,习字这种东西是从小练得的,一般来说,是变不了的,不然西厂、东厂审人拿人看信件要瞧字儿的么。”
李季摇摇头,又道:“哎,说这个没意思,今儿来找你是邀你晚上去瞧个趣儿的,那可才真真是奇人异事,说出来都没人信的。”
顾安不解,被李季按到了椅子上,瞧着他开始兴奋的说道:“近日京城里来了个极美的姑娘,据说啊,这姑娘懂得奇法,还通灵会看相,只观人的面相便可说出这人家里的事儿还能预判未来,且就现在看来,还从无妄言,说的都应了。”
“这姑娘额间一点莲花印,带着缠织金莲面具,身侧还一直跟着一男子,俊美无双,不过时时提着一盏幽蓝莲花花灯,那灯,听闻不是俗物。”
顾安心里一惊,应蝶也有一盏幽蓝莲花花灯,他曾问她是哪里来的花灯,她却说不记得了,原是以前花灯节上偶尔得的吧。
“原说是这姑娘本不该同寻常道人一般给人算命瞧相,可她只说这里有件事情未了,她是来寻人的,此人位于此地东南方位,今昔有难事,她要来解。”
“呦,说来顾兄你这宅子是属京城东南方位的吧?”
顾安正低头呢喃着,忽的抬头问道:“她会观相看命……那她现下是在何处?可有法子见?”
李季站直了身子,两只手掐在腰间,扶在腰封上,啧啧叹道:“就说呢,我原也是想寻她给我瞧瞧,这辈子可有封侯拜相的命格否,可惜这姑娘不收钱便罢,只看眼缘,我寻摸着咱们几个去撞撞运呗。”
王爵道:“我想看姻缘。”
刘禅意深深的叹气,也道:“我也想看姻缘。”
李季像是很吃惊一般,恨铁不成钢道:“追求呢?大舅哥,刘兄!咱们好歹也是响当当的榜眼和四甲,我以为你们的志向会远大些呢。”
王爵啐他道:“闭嘴吧,你懂个屁!”
李季哼了一声,得意道:“好吧,我不懂,我的确不懂,毕竟我已经是有主儿的人了,闺女儿子也都有了,我确实不懂啊,老天爷不给我这种懂得你们苦楚的机会。”
自从王绾青生下龙凤胎后,李季可是天天得瑟的很,逢人就夸自己夫人多厉害,闺女多可爱,模样恨得人牙痒痒。
王爵握着拳头想打人,刘禅意少见的露出了除笑着以外的表情,剜了李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