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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牙还牙

成都。

胡八太爷本姓阿史那,突厥人,养马人,关外最有名的养马人。胡八是他发迹后有的名号。胡人中我排第八。

散花楼的老板,范成,成都三大帮会之一的大龙头。一边心疼着已成废人的双姝,脸上还带着唯恐招待不周,陪着笑的送着。

虽然他心里骂了千万遍,脸上还得装的像个孝子对着他的老子一样尊敬。毕竟这个胡人是剑南节度使的客人。

长安

金银作坊院,匠作大监波斯人贾库正在指挥工匠的作业。忽然看见属下黑尔匆匆来报。

“又死人了?”贾库仅仅看了一他一眼,随即又回头向工匠发出命令。

“是啊”黑尔一脸焦急,“这个月第十个了,大人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多休。。。”。

“啪”!

黑尔捂着脸,低头不语。

“本官向皇帝夸下海口,两个月内要完成这批赏赐给吐蕃的器皿,这可比皇帝的要求早了整整一个月。必须要按时完成,那样皇帝才会看重我们!”

“给死人家发些钱就是了,继续给我找人来赶工”。

黑尔默然退下,他老了,心里实在不忍。可是,他更惧怕这个上司随时牺牲自己。

敦煌

城内最大乐坊。索越缓步走到最深处的院落。

索越世代住在敦煌,家族在敦煌一代有很大的势力,并且与官府关系密切。但他从不插手嫖、赌这些暴利的行业,专心研究他的音乐,舞蹈,还开了个乐坊。对外他为人和善谦恭,与城里的胡、汉居民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若不是那双深蓝的眼睛,别人定会以为是个南方来的世家公子。

这个翩翩公子走到院子里的米仓前时,面色却说不出的阴沉。

“骨头啃掉了?”

“还有三个,还说要告发我们”其中一个伙计色眯眯的笑道“小人们愿意为公子再深入的调教一番”。

“不必了,我亲自来调教”索越狞笑着“让其他人都看着,让她们知道,好好听话”。

“那三个人,一会毒傻了,卖到南诏乡下去”。

。。。。。。

大唐建国以来,万国来朝,契丹、突厥、回纥、波斯、吐蕃、东洋等等外邦人士,成群结队的来到帝国的大城市中表演、经商、学习甚至当官。

十九年前,前右宰相李林甫为巩固自己的地位,排挤迫害在京的文官和边关的汉人将领,并建议皇帝重用胡人将领,所谓“以夷制夷”。有的胡人感恩戴德,誓死效忠帝国。而有的则上勾结高官,下搞裙带关系。因此有些地方胡人犯法,地方官员却不敢管,甚至更多是同流合污。

黄昏,乐坊的小厮来米仓外打扫时,发现米仓前的木桌,只剩个桌面扑在地上。米仓门大开,里头似乎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他哪顾得上桌子,赶忙悄悄退出,召集了十多人前来抓贼。

米仓内的画面,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米仓空空如也,原先米仓的护卫横死在米仓内,嘴里各插着只桌脚,几乎全没入口中。身体各自扭曲,显然死前受过极大的痛苦。

索越更是不堪,他虽还未死,但也气若游丝。桌脚却插在他私密的部位。浑身恶臭,看来失禁很久了。

小厮们感觉胃在颤抖,胆子小的当场就吐了一地。

长安金银作坊院。

院中,贾库正在高台看着工匠们在熔金。工序关键时候,他会大发慈悲留下来陪黑尔和工匠们加班。

正当黄金熔化的正合适,可以倒往模具,进行后面的铸造。贾库突然像见鬼了似得,从台上翻越而下,正好砸在盛满金水的炉上。

人落地时,也已经给倒出的金水浇成个金人了。

一天后,中央政府的调查结果出来。大致内容是:匠作大监贾库为帝国鞠躬尽瘁,劳累失足跌落致死。副手黑尔,暂代其职,代表中央政府慰问其家属,发放抚恤金黄金百两。

成都。

剑南节度使正在吃早点,副将求见,并带来一个让他没什么胃口的消息。

胡八乘船游三峡,夜里醉酒落水溺亡,捞上来时全身皮肉几乎被鱼吃的干净。

一个上午,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遍了整个成都城。

醉仙楼上,范成把心里骂了千百遍的话,用嘴又骂了千百遍,额外还替那对给糟蹋的不成样姐妹骂上几句。

城门口,一老汉指着脸上好似劈开半个脑袋的鞭痕,大呼老天有眼。就因他伸手要瓜钱时碰了下胡八的衣服,胡八不但没给钱,还给了他一鞭子。

诸如此类,全城的人都在讨论胡八太爷的死,最后不知是谁下了个结论“那胡八定是得罪了龙王爷,所以被他老人家收拾了”。这个结论很快也得到了城里人的认可

只有节度使大人为胡八的死惋惜了一会。毕竟以后怕是不好买到半卖半送的优良战马了。

还有

山海关,高丽商人疑遭遇劫财,反抗被杀。连舌头都被割了。

历阳,契丹来的剑客连杀三大武馆馆主后,在于喝酒时突发内伤暴毙。被认为求仁得仁。

长安,胡道士天道人,在被控告以幻术媚药奸**弟子后第八天。在炼丹房吞水银自杀。还把官府一直没找到的罪证一一写在遗书上。

还有洛阳、太原、九江。。。。。。这些相隔多年又天各一方是事件。虽然有些蹊跷,但在法纪与太平由上而下慢慢开始崩坏的年代,似乎没引起什么人都注意。

河内,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肆无忌惮,因为这几条路早已经静街。

刺史王华,正在府邸门前恭恭敬敬的等待。当他听到马蹄声时,一辆马车急停在他面前。拉车的四匹马稍稍立起后就安静的立着,马车由始至终稳定的就像座房子。

好骏的马,好高超的骑术,好稳定的马车,王华暗赞。

车门打开,一个短手,肚子如圆球般的胖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笑嘻嘻的走出车门。看到这个像杂耍艺人般滑稽的人,平时颐指气使的官老爷们就像耗子一样,大喘气都不敢。

“王大人好呀”那胖子抱了抱王华,“胖了,哈哈哈”。

王华虽被胖子的大肚子挤压的无法喘气,却不敢反抗。当然他更不敢伸手抱这个胖子。

好在胖子并没有和他亲热太久。转头对旁边的年轻人道“赵小哥这几天辛苦了,你安排的很好”。

“属下不敢言苦”。那年轻人一拱手。

“大帅舟车劳顿,属下和王大人都已安排好”。

他作为胖子的亲信,把王华和自己一起提到,摆明说功劳有王华一份。王华连忙客气,心里却感激不尽。

在众人嬉笑寒暄中入府,封锁的大街重新陷入静寂。

忽然,一道黑影从一棵小树上腾空越起,借着夜色径直翻入刺史府的围墙。适才这人一直隐匿在这,而那个胖子手下高手如云,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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