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勇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贤弟醒来了?”
许勇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外,正是田恒,许勇拱手拜道:“昨夜酒醉,多谢田兄让许勇借宿一晚,勇感激不尽。”
田恒一把拉住许勇的手臂,笑着说道:“阿勇今日怎的如此客气,你我二人既为兄弟,我家便是你家,何来借宿只说,走,为兄已经命人备好酒席,牛兄等人已经来了,就差贤弟你了。”
许勇一脸懵逼的看着田恒,内心彻底崩溃了:昨天晚上我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老兄,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一天而已,怎么你家就是我家了。
许勇不着痕迹的把手臂从田恒手里抽出来,嘴角微微抽搐,说道:“这,田兄,弟实在是不胜酒力,如今头疼欲裂,真的不能再喝酒了,而且,弟实在是想念家人,所以,弟想跟兄长告辞。”
田恒说道:“贤弟何必急于一时,酒不能喝就不喝,但菜可不能不吃,昨夜承蒙贤弟等人款待,今日既然到了我家里,怎能一口菜都不吃就离开?
而且,贤弟睡到现在,肚子想必已经空了,难道贤弟打算空着肚子回家?”
许勇有些犹豫,刚才虽然吃了点点心,但腹中确实有些饥饿,便迟疑道:“如此也好,但是酒真的不能喝了,而且如今已经过了正午,而勇家离此还有半日路程,实在不便久留。”
田恒说道:“好好好,就依贤弟所言,请。”
两人来到客厅,牛猛等人已经在做,不同于在冯力家,大家围坐在一起,同锅共食,田恒家的客厅,座位都是各坐各的,分席而坐,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酒菜,旁边还有一个婢女倒酒,客厅中央则是一群舞女在那里翩翩起舞。
不说牛猛等人,许勇也没见过如此奢侈的生活,吃个饭还可以看跳舞,甚至若是愿意,连酒菜都不用夹,只要张开嘴,身边的婢女就会给你夹菜倒酒。
好在许勇虽未经历这种事情,但毕竟来自后世,电视上常演,所以稍微惊讶了一下,便回过神来,不像牛猛等人,眼睛一直盯着那些舞女。
许勇收敛精神,被田恒拉着一起坐到主位上,田恒命人将许勇的就换成茶水,而后,他举起酒樽,说道:“昨日蒙诸位款待,田某不胜感激,今日诸位既到了寒舍,田某也略尽地主之谊,希望诸位吃好,喝好。干!”
说完,将樽中酒一饮而尽,酒樽倒起,滴酒不漏。
牛猛等人纷纷举起酒樽,干了一杯,而后牛猛说道:“哈哈,昨日那算什么款待,田兄,你这样,美酒,美食,歌舞,这才叫款待,这可是让老牛开了眼见,难怪世人都想着封候拜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众人闻言,尽皆开怀大笑。田恒也笑了一会,才发现许勇正盯着他面前的茶发呆,好奇的问道:“贤弟,怎么了,你说你不胜酒力,为兄便把酒换成了茶,让你以茶代酒,为何不喝,莫非这茶不和口味?还有贤弟还是想喝酒?哈哈哈。”
许勇看着茶碗里的茶,嘴角再度抽搐起来,这是茶吗?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关键是还漂浮着一层油,轻轻的吞了一口唾沫,见众人都在看自己,只能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拿起茶碗,猛的一口喝掉。
顿时,一股,不,不知道多少股味道直冲进许勇的胃里,本就因为宿醉而不舒服的胃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许勇强忍着喷出来的冲动,说道:“好茶。”
众人哈哈大笑,田恒说道:“既然贤弟喜欢,那便再喝一碗。”
许勇连忙摆手,再喝一碗可真就忍不住,说道:“多谢兄长好意,勇还是喝水吧,实在喝不下这茶了。”
田恒说道:“无妨,贤弟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为兄并不强求。”
忍着难受,许勇夹了一块肉,刚吃下去,顿觉腹中翻涌,忍不住要吐出来,正着急,便上突然递过来一块绢布,许勇想都没想,拿起来捂住嘴,生生将吐意咽了下去。
等到腹中平息下来,许勇才把绢布拿下来,还给了它的主人,这才发现,绢布的主人乃是以为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身红色华服,年纪虽幼,但眉宇之间已经长开,柳眉琼鼻,比之前的秋香冬雪更美一分。
不由得呆住了,那少女见许勇傻愣愣的看着她,脸上飞起两团红云,不由得捂嘴偷笑,但却闻到一股怪味,这才想起来,方才这手绢被许勇捂过嘴,不由得又嗔又怒,猛的站起身子,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正喝得高兴的田恒见到少女跑了出去,连忙叫道,小妹,你何时来的,你不是一直想见那被称为濮阳猛虎的许勇吗,如今他可就在这里,你跑出去干嘛?
那少女听到田恒的话,不仅没有停留,反而跑得更快了。
“这,这。”田恒苦笑道:“小妹被家父宠惯了,有些顽劣,诸位莫怪,来,再饮。”
众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唯有许勇呆呆的看着那少女离去的方向,想到:她,她是田兄的妹妹?难怪长得那么好看,刚才,我们是不是间接接吻了?
这时,田恒也注意到许勇有些古怪,忙问道:“贤弟怎么了,可是小妹不懂事,唐突了贤弟?为兄这便代小妹赔罪。”
许勇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只是弟实在是回家心切,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与令妹无关。”
田恒笑道:“如此便好,既然贤弟思家心切,那为兄便不做久留,这便撤了酒席,送贤弟回家。”
许勇摇头说道:“还是我自己回去吧,怎好因为我的原因,扫了诸位雅兴。”
田恒说道:“无妨,在坐的都是我等好友,贤弟回家,我等怎能不送,况且,如今大家都在濮阳,何时不能再聚?只要贤弟不嫌弃为兄招待不周就好。”
许勇苦笑道:“若是兄长这样还算招待不周,那许勇日后可真不敢再来了。”
田恒哈哈大笑道:“好,你我兄弟,无需客气。”
随即对席上的众人道:“阿勇回家心切,田某欲撤了宴席,送阿勇一程,诸君以为如何。”
众人皆道:“自是应该。”
牛猛则说道:“唔,阿勇,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你家里了,正好随你同去。”
许勇只能点头,众人出了田府,已经有下人备好马车,众人进入车内,随着车夫“驾”的一声,三辆马车向城外驶去。
大约两刻钟,马车便出了城门,在一亭子外停下,众人下了马车,田恒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说道:“虽与贤弟相识不过两日,但为兄却深感相见恨晚,现在贤弟回家,为兄送了点东西给贤弟,希望贤弟收下。”
许勇说道:“承蒙兄长不弃,与许勇兄弟相称,许勇实在感激不尽,既然是兄长所赠,弟这便厚颜收下了。”
田恒笑道:“好,为兄还怕贤弟推辞,特意准备了一翻说辞呢,没想到贤弟那么痛快。”
许勇笑道:“哈哈,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兄长既然送东西给我,我又何必推来推去,这不反而显得生分?”
田恒道:“对,对,正当如此。”说着,便把包裹递给许勇,许勇接过,略微有些重,只怕里面的钱不少。
当下对着田恒拜谢道:“多谢兄长,弟这就告辞,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兄长。”
田恒却道:“贤弟且慢,为兄还未送完东西呢。”
许勇一愣,说道:“这,兄长所赠包裹内,想必有不少钱了,勇怎敢再收?”
田恒笑道:“阿勇啊,你刚才可说了我是你兄长,我送给你的东西,可不能拒绝,再说了,你如今回家,日后难免常来往,岂能没有代步的东西?为兄在洛阳时,弄到了一匹好马,本想用来结识洛阳权贵,但还未来得及,便回濮阳了,现在想想,这马应该属于阿勇你的,毕竟宝马赠英雄,阿勇你少年英雄,岂能没有宝马?牵过来。”
后面显然是对下人说的,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下人牵过两匹马。
许勇正想说什么,却被其中一匹马给吸引住了,只见那马身材高大,浑身漆黑,四蹄粗壮有力,眉间有一撮白色的毛发,竟好似一把匕首的形状。那马虽被人牵着,但其眼神却有些桀骜,鼻中喘着粗气,前蹄不停的踢着土地。
田恒说道:“阿勇且看,就是这匹,据那马贩子说的,这是一匹野马王,当初他们捕捉之时,被踢死了几个人,捉到之后,无论是谁,都不能骑,若非那训马的老师傅经验丰富,现在只怕连人都不能靠近,那马贩子觉得洛阳中一定有人能驯服它,所以才拿到洛阳,最后被为兄买到,可惜,这马太烈,为兄也不能骑上去,若是阿勇你能骑上,那么为兄便将它送给你,若是不能,那旁边那匹也是好马,为兄也送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