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的邻国陷入了罢工狂欢之中,西班牙还是依旧如往常一般正常运转着,人们顶多就是在嘴上表达一下自己对于邻国“狂欢”小小的羡慕。
下车后新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车站边的饰品店买了一个玻璃雕塑,然后将雕塑融为一个球。
朱月看着新田一直抱着水晶球搓来搓去,问道:“怎么?你这是要报复回去?”
新田改造水晶球的动作一滞,没有回答朱月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个,就算接触过魔女,能被她们拿来作为诅咒素材的事件应该有时间限制吧?”
朱月眼珠一转,面露为难地说道:“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吧。要不你实验一下?”
这种事能拿来试的吗?是谁和我说过魔女性格古怪的啊!心中挂念着这件事,新田揉搓水晶球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变得缓慢起来。
我对魔女的体系完全不懂,同理,魔女对我的炼金术也应该什么也不知道才对,那就试一试吧!
新田对着成型的水晶球吟唱起咒文,水晶球在音节变化间渐渐变得迷蒙起来,仿佛有人从在水晶球上哈了一口气。
朱月从水晶球白茫茫的表面看去,白雾之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哦豁,这家伙原来是想偷窥?朱月注意到,水晶球其实是浮在新田的手上,也就是说这层雾气其实是可以擦去的。
因为刚才在有珠这个见习魔女手中吃了一个大亏,所以新田现在很是小心翼翼,当然也就没能发现朱月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危险表情。
水晶球现在还是雾蒙蒙的,所以被发现的几率最小,新田打算先苟一会,过几分种后在把雾气拭去。
“嚯!”
新田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一道黑影掠过自己眼前,然后水晶球就消失了。
水晶球被抢走后,新田的第一反应不是抢回来,而是朝唯一有动机的朱月大叫道:“千万别碰到水晶球啊!”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事情败露后自己这个主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先把事态稳定下来再说其他的。
刚抢来水晶球被新田一通抢白,朱月显得很是不爽,自己像是这么鲁莽的人吗?
为了纠正新田对自己错误的理解,朱月将水晶球当做篮球,在提心吊胆的新田面前玩起了杂耍。
新田的眼球随着水晶球在朱月身上游走,水晶球在朱月的操纵下每每看起来都处在坠落的边缘,却每次都险而又险地逃过一劫,就看了这么一会,新田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新田竖起右掌抵住左手手心,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我告诉你这个东西要怎么使用还不成吗?”
新田服软之后,朱月还意犹未尽地将水晶球高高甩起,似乎是想来一个高难度的收尾,可街边突然吹来一阵猛烈的怪风,空中的水晶球被风吹得一歪,眼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千万不要啊!新田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上,炼成阵被暴力破坏后引起的波动连普通魔术师都能察觉到,然而他现在和水晶球的距离实在是不允许他做出什么补救,只有在心中祈祷大魔女突然升失去意识或者智商突降。
“噗——”
朱月以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扑向水晶球,最终在事情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前成功收回水晶球,但同时她也在重力的牵引下平摔在地板上。
新田看着都觉得痛,想要上前将朱月扶起来,刚迈出步子就听见朱月冷冷地说道:“不用!”
然后朱月就利索地从地上爬起,也许是西班牙不怎么下雨吧,新田觉得朱月脸上好像灰扑扑的。
朱月爬起来后也没说什么,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新田见状直接将水晶球的用法讲述一遍:“这个就是用来监视的,将雾气一层层擦去后,能看得更加清晰,同样被发现的风险也会越来越高,是个一次性用品。”
朱月听完后没点头也没说话,一手攥着水晶球,另一只手揪起袖子在水晶球上使劲摩擦,像是在泄愤一般。
在朱月的努力下,水晶球上的影像由360P逐渐升级为1080P+,而最初在雾气中浮现的黑影也变成了久远寺太太,还没等新田和朱月分辨出久远寺太太她们身处何地,水晶球的影像突然失去光彩,变得漆黑一片。
在影像的最后,新田似乎看见久远寺太太带着一张精致的蝴蝶面具,面具应该是假面舞会上所配戴的那种,只是遮住上半张脸的那种镂空面具。
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新田和朱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讶。
新田一把从朱月手中夺过水晶球,直接将它摔在地板上,水晶球在一声脆响中碎成无数细小的玻璃碎屑,又被地面吞噬干净。
“看起来你也不差嘛。”朱月一边拍去身上的灰尘,一边夸奖新田道。
“我可以把这份荣耀让给你吗?”新田耷拉着肩膀,一副沮丧的样子,“不过那个面具是什么啊?”
原本朱月还对自己将新田坑了感到有些愧疚,当她看见新田明显是激动大于担忧后,才想起,这个家伙可是孤身一人跑到千年城搞破坏,怎么可能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那位大魔女可是有不少追踪的手段,死在这种冤枉的地方上可别让我救你。”
“好吧好吧。”新田才想起他们现在可是呆在犯罪现场,跟着朱月来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飞速往机场进发。
他们离开十几分钟后,一直乌鸦无视了嘈杂的环境,降落在水晶球破裂的地方,先是呆在原地,不急不缓地用嘴整理整理了羽毛,接着才在地上啄击几下,好像是在寻找食物,最后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一扇打开的窗户突然伸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天空上的乌鸦见到这只手后收拢翅膀,向着窗户急速靠近,稳稳地落在手掌上。
窗户随后被关得严严实实,久远寺太太,也就是乌鸦的主人,将乌鸦放在书桌上,从乌鸦最终取出几块玻璃屑,放在手心感知了一下,一直都很从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
“还是不行啊,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玻璃。”久远寺太太将视线投向乌鸦旁边的面具,低声呢喃:“魔术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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