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营地也因为有了新人的加入而变得热闹起来。当初围在城门的乞丐,只有一半不到的人跑到了营地中,更多的则是在力气耗尽后,颓然选择了放弃。
而还能混个温饱的市民们则显得有些矜持,大都选择在下午的时候来到营地,并且对薪酬有着更多的想法。
总之,当乱糟糟的一天过去后,人员单薄的救国军最终多出了七八百人,他们将会是这次远征的主力。
雇佣兵方面也算是谈好了,圣女救国会聘请了三支不同的雇佣兵,一共一千人,不过他们并不会入驻救国军的营地,而是选择在周边扎起自己的营地。
正当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那场盛大的仪式也如期而至。
之前法国的教会因为战事不利果断抛弃了民众,导致教会现在在法国社会上下的名声很是不好。所以精明的法国主教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次露脸的机会,当即和王储殿下一拍即合,甚至还免费借出了城里的大教堂。
当贞德在市民的欢送下走进教堂时,几位远方的来客到达了颇具规模的救国军营地。
“好久不见啊,伊娃!”新田和取下斗篷的伊娃热情地握手,同时还不忘和后边的村民打招呼。
寒暄过后,大家分别落座。
“粮食已经储备了一部分,余下的缺口等小麦成熟后差不多就能补齐。”
简单陈述过粮食的问题后,伊娃迟疑了一下,“还有,按你说的,我们这次把村子附近所有的铜钟都带过来了。”
新田眼睛一亮,“是吗?看来又能多造几门火炮了。”
火炮和铜钟之间的奇妙联系,对于伊娃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遥远,所以他们也只能回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沉浸于遐想中的新田回过神来,感受到周围诡异的沉默气氛后,咳嗽两声,回归正题,“伊娃,身份证明你伪造好了吗?”
是的,既然来到了中世纪,新田认为就应该好好地融入这个世界。既然现在的话语权是被贵族牢牢把握在手中,那圣女救国会想要真正扎根下来,就要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其实,我祖父真的是位男爵,这个不用伪造的。”伊娃面不改色地反驳道,“身份文书我都带来了哦!”
短暂地错愕过后,新田才意识到伊娃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倒是他这个发起者还呆呆地没有反应。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古人诚不欺我!
新田尴尬地别过脸,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咳咳!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那么等救国军夺回伊娃你祖父的领地后,我们会通知你来认领的。”
两人假模假样地互相致谢后,伊娃一行人没有久留,旋即踏上归程。
将伊娃带来的铜钟安置好后,新田回到自己的帐篷内,懒洋洋地坐在主座上。
嗯,除了几个大贵族外,北边的领主要么向嘤国佬投降了,要么就被杀光了,可以说那里成了一片无主之地。那凭什么王储可以大搞分封,我大救国军不能搞点油水?
……
经历了一上午的折磨后,贞德在吉尔和皮套的陪同下,带着一大车的金币回到了救国军营地。
有气无力地和新田打完招呼后,贞德独自一人钻进了帐篷里,看样子进入了自闭状态。
帐篷外的吉尔和皮套,脸上都挂着爱莫能助地神情,对着疑惑的新田耸耸肩,简单讲述了一下贞德为什么会这样的理由。
贞德没有受到什么刁难,约兰达夫人再怎么高傲,也是知道是他们有求于贞德,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搞出什么乱子。
不过验身仪式是结束了,可贞德还需要多在上流宴会里露露脸,除了打响名头外,起码也要让那些出钱的贵族们知道自己的钱投给谁了吧?
所以等待贞德的将是一场场无聊但又不得不去的宴会,还有各种繁琐的礼仪,这对于从小野惯了的贞德无异于最高等级的折磨。
“诶?这我也没办法了!”新田终于体会到皮套和吉尔心情是有多么无奈了,和他们一样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愉快的吐槽刚一结束,吉尔和皮套便趁着新田毫无防备的时候,闪电般将新田架到一处角落。
皮套直接从身后死死地锁住新田,断绝了新田逃跑的可能,而吉尔则似笑非笑地在新田面前转来转去。
双方僵持了几分钟后,新田的眼睛都要被吉尔给晃花了,主动服软道:“要问什么就说吧。”
“哼哼,那我就不客气了。按我们计划好的,除去雇佣兵,民兵应该要有三千人,雇佣兵只要付钱就好,所以我们实际上只需要负担三千人的口粮。
可奇怪的是,我算了一下,忽然发现你要我买的粮食远远超过三千人所需,而且价钱也不对,你应该拿了不少回扣。
你这状态可真是让我有点害怕啊,新田!”
吉尔说到最后语气可是说是无比地痛心疾首,就差大喝一声,唤来众多心腹,绑了新田去谢罪了。
架着新田的皮套,也很配合地发出几声冷笑,紧了紧胳膊,把新田锁得死死的。
新田张口便想说些什么“有备无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之类的屁话糊弄过去,可是抬头对上吉尔严肃的目光后,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我坦白,我坦白还不行吗?”
见新田态度承认错误的态度还算诚恳,皮套才哼哼唧唧地松开新田。但吉尔和皮套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负手而立的两人隐隐将新田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封死。
新田相信,要是自己有什么异动,他们绝对会如同恶狗一般自己扑到在地,直接提了自己去贞德那邀功。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新田老实地坐在地上,叹道,“贞德的愿望是完全把嘤国佬赶出法国,这个理想很伟大没错,可是真正和她志同道合的人又有几个呢?”
吉尔和皮套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之意,随后他们也学着新田盘膝坐在地上。
新田又是一声长叹,“我也不是在埋怨什么,因为连同我在内,大家其实都是俗人嘛。贞德的理想是有点太过崇高,让人感到有心无力是很正常的事。
等到局势明朗后,王储那边对于战争肯定就没有那么热情,就会选择通过更不花钱,比如和谈,或者让那些贵族自己出手。
打仗花得都是真金白银,那位现在可还是欠着一屁股债呢。
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保证将来救国军在后勤断绝的情况下,也能继续解放法兰西。”
吉尔皱着眉头总结道:“于是你就想着趁现在我们处于优势地位,狠狠地捞一笔?”
“哎!什么捞一笔,多难听,我这是未雨绸缪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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