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田和皮套两人还没走下山,远远地就注意到一道烟柱冲突而起。这个异常的景象让他们心里打了突,什么情况?
这时候也顾不得再去探听那个小村子的虚实了,看清楚烟柱的方位后,两人当即钻入小路边的树林,抄近路绕到可以观察那里的地点。
他们绕着山腰前进了一段距离后,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处于两座山峰的间隙,刚好能完整地看见烟柱。
新田抬起手搭在额头前,眯起眼望着烟柱底部,熊熊燃烧的可不就是他们路过的那个小山村。
隐约还能看见几支骑兵奔行于房屋间,村外还聚集这一堆白色的动物,应该是绵羊吧。
又是劫掠吗?新田双手叉腰,无奈地叹了口气。
“新田,走吧,看来他们没有勾结嘤军。”皮套的语气有些伤感,回去要怎么和村长交代呢?
新田闻言也是感觉无比的操蛋,烦躁地挠挠头,说道:“走吧!”
回去的时候新田和皮套都紧闭着嘴巴,默默地赶路。
“等等!”新田急促而又低沉地喊了一句,拉着皮套一起伏在茂密的杂草中。
两人刚趴好,树林中就冒出了一队人,他们同样非常沉默,队伍中没有一点交流。
这些人排成两队,走得速度虽然不快,但一直很平稳,从服饰上看也不像是军队的人。
所以……
新田和皮套隔着几簇杂草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着站了起来。
这支队伍顿时被这两个杂草里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随后全都恶狠狠地注视着新田和皮套,好像马上要冲上来和他们拼命的样子。
游走在队伍两边的男人瞬间抬起手中的长剑,径直朝两人冲了过来,新田和皮套侧身闪过对方的刺击,高举双手说道:“贞德!贞德!”
这个词语瞬间镇住了那几个还想攻击的男人,他们举着剑问道:“你们是?”
新田和皮套庆幸地长出一口气,还好贞德的名头还算有效,然后由对这种事比较熟悉的皮套出马,解释了他们的身份。
表明身份后,村长的媳妇也出来证明确有此事,戒备的村民终于放下警惕,指着那道连接天地的烟柱说道:“你们是看见那道烟才过来的吧?”
“是啊,是啊。”新田尴尬地附和道,注意到他们虽然没有带着什么大件物品,不过都是人手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的应该是粮食之类的东西。
结合他们走的方向和自己一样,新田问道:“你们是打算去那间修道院避难吗?”
“嗯。”领队的男子声音低沉,似乎不想多提这件事。
新田和皮套识趣地止住了话头,加入了铁门的赶路队伍。
新田偷偷看了几眼队伍里的人,发现他们脸上虽然抱有悲痛,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与不甘,还有刚才自己和皮套跳出来时他们恨不得冲上来拼命的样子,如果他提出复仇的话,估计他们会很乐意帮助的吧。
但,嘤军连这么小的一个村庄都要扫荡吗?这也太饥渴了吧?
一行人没有走出多远,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急匆匆地冲山上下来,碰见这群人后警惕地竖起武器。
村民们见到和自己人数相当的士兵,不禁有些心惊胆战,摆出防御的姿态,倒是没有像见到新田那般勇猛,反而一直拿眼神偷瞄队伍中间的新田和皮套。
面对如此反差,哭笑不得的新田也只好赶快上前解释误会,士兵们也认出了这位大方发钱的长官,向新田说明了来意。
原来在前面休息的救国军也被突然出现的烟火吓了一条,出于谨慎,派他们来打探情况。
新田带着村民们追上救国军后,向贞德和吉尔解释了一下、
“他们的村子受到了嘤国佬的劫掠,好在他们及时逃了出来,说起来我们要去的那座修道院,也是他们的避难所。”
贞德在得知修道院的另一重身份后,愈发感觉对不起这些和她经历相同的村民,同时更加坚定攻打下巴黎的信念了。
等他们到达修道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天边的烟柱也变得若隐若现,那座小村庄估计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
这些村民表现的很是坚强,没有过多的悲伤,还主动和救国军一起到修道院周边的森林里拾取柴火。
剩下的人则是准备简单打扫一下修道院,然而这座历经时光的修道院,并不是很脏,除去落叶外也没有什么灰尘。
因为他们也只是借用一下大厅,倒是省下了不少时间,吉尔和几个嘴馋的士兵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打猎了。
至于新田心心念念的尸体啊什么的,也没有出现。
对此新田只能将其归结于村民应该简单打扫过自己的避难所,所以才没有发现尸体。
傍晚吃饭时贞德看见他们的粮食带的不多,主动邀请村民一起吃饭,介于现在可不是好面子的时候,村民们表示感谢后立即放下手中的干粮,接过了士兵递来的热糊糊。
众人吃到一半,原本还算亮堂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
抬眼朝屋檐看去,在天上徘徊了一下午的乌云这时候才铺满了天空,电闪雷鸣见豆大的雨滴开始从云中坠落。
围在篝火边的众人惊讶过后,继续低头享用晚餐。
直到睡觉的时候,外边的雨依然下得噼里啪啦,看来今天晚上是要伴着雨声入睡了。
好在柴火捡的足够多,入睡前大家都自觉地比平时多添了一倍的柴。
而贞德等人还在探讨募兵的事,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来到巴黎这个目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准备攻打巴黎。
可是按今天的情况来看,北方的村民好像生活的很艰难,如果在野外生活会经常遇到这种劫掠现象,那么人口就会被动地汇聚到城市中,以求能继续活下去。
但,以救国军现在三百多人规模的军队,怎么可能攻下一座城市,即便那座城市再小,城墙起码也得有个四五米吧?
“总之我们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些村民呢?看他们今天的表现,应该对这种事有着相当的了解,说不定从他们那里会得到什么惊喜呢?”新田见大家沉默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提议道。
“也好。”贞德也觉得不错,“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呃~好冷!”
等他们回过神后,才发现面前的篝火都快要熄灭了,加之外面还在下大雨,大厅中的温度其实已经低到哈出的气都会变成白雾。
新田去问了值夜的士兵,从他那里得知村民好像找了一个地方商议村子的事,说着士兵指着大厅右侧的门洞。
“哦,那明天再去好了。”想要离开的新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什么人捏住,这股大力带着自己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新田定睛一看,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随后拉着自己去和贞德解释了一下,以外出呼吸新鲜空气的借口又朝着那个走廊而去。
“你不会是……”
“嗯,我觉得我们得去看看。”
“可是,人家会找一个别的地方商讨,肯定是不想让别人参与,还是不要了吧。”
新田有点不想打扰人家,不论是选择离开,躲进嘤国人治下的城市换取生存。还是另找地方重建村子,抑或是赌嘤国人不会再来,原地重建。肯定都面临着无数的争吵,这种事谁想让外人看笑话啊。
“我可是注意到他们带了蜡烛,总觉得有什么鬼呢。”吉尔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新田真是有些后悔当初糊弄他了。
“诶……那你自己去喽,一个人不是更隐蔽一些吗?”
“万一是误会,你来解释会比较好。”
“卧槽,你怎么可以这样?”
吉尔微微一笑,看得新田浑身发毛。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虽然有些抗拒,但吉尔递来十字剑的时候新田没有拒绝。
……
摸黑走过一道又一道走廊,一阵微弱的祈祷声从右方飘来。
弥撒?是弥撒吗?新田心中疑窦渐起,两人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然而声音变大了,他们还是没能理解这些含糊不清的叫喊是什么意思。
突然新田的手臂被人轻轻拍了三下,这是他和吉尔约定好的暗号,表示不要前进,跟着他走。
新田扶着吉尔的肩膀在原地掉了个头,朝着左边走去,直到祈祷声变得若隐若现。
“等他们搞完我们再过去。”吉尔轻轻说道,然后坐了下来。
不知过来多久,那种近似于呢喃的祈祷声被讨论的声音所取代,再接着就是脚步声。
“走了!”吉尔缓慢地拔出剑,走在了前面。
新田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吉尔一样拔出了自己的剑。
原路返回后,吉尔摸出一个小火折点亮,微弱的火光中一个通体漆黑的老鼠雕像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能雕刻师原本是想通过扭曲的面容来体现凶悍邪恶,似乎是因为手艺不精的原因,凶悍变成了滑稽,这个老鼠在傻笑什么啊!
“不得了啊……还有怎么穷的邪教徒吗?”
————————————————————
感谢彪、艾萨克克拉酋、小嘎子、乌鲁克斧王、贞厨不洗、黎明里的尘埃、书友20190120155709977、白鳞飞鱼和俺的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