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蔷肺部也就痛了一阵子就不痛了,幸好她天天功于强健体魄,腹肌都练出四块了,不然方才抱着陆知锦滚下来,准保全身粉碎性骨折,隔天就能把一级残疾证拿到手。
操场上每个班排成一列,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分别从高到矮。
徐蔷无精打采地站在女生最后一位,揉着尚有些闷堵的胸口,心里很想把陆知锦搓扁揉圆,但又想到他晕厥时惨白的小脸,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
且看他随时可能嗝屁的可怜模样,指不定哪天就翘辫子了,她做回好人,别去折腾人家病秧子。
“徐蔷。”后头的男生用手指戳戳徐蔷后背。
徐蔷回头看他,处在“爷很烦爷很躁”的状态中,眼神冷得要命,语气也是如此,“谢微雨,你想干嘛?”
谢微雨是九班班长,黄丽华的贴身小棉袄,入学以来每科测验成绩都是班级第一,长得清秀,妥妥的三好学霸。
就指着他跟黄丽华关系好,徐蔷不大愿意跟他走得太近。
道不同不相为谋,凡事人以群分,作为一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美女纸,她可不喜欢太规矩的乖乖男。
所以,谢微雨明着暗着告白三回,她都没有鸟睬百分,免得交往后成绩下滑,黄太师又要说她把人带坏了。
谢微雨捧着一本英语书,往四周看一圈,没见黄丽华,才压着声音开口,“我听说胡天盛把你推进池塘里,怎么样?有事没?”
徐蔷略不耐烦地回,“有事还能站在你面前。”
谢微雨抿抿唇,“没事就好。”
徐蔷转过身去,抬头看向主席台。
一名长相甜美的女生走到主席台固定麦克风前,举止温婉端方,气质优雅上乘,抬头瞬间操场上迸发阵阵掌声,虽然她还没开口说话。
“雨菲学姐长得好漂亮啊!”
“不仅漂亮,声音还特别好听,当了两年校广播主持人,在学校人气一直顶高顶高的。”
“追她的人能排两条街,高富帅比比皆是,可人家眼里只有学习。”
“这可不嘛!像她那种高冷女神都难追的,前不久万钟言告白都被拒绝了。万钟言是谁?他可是校草啊!而且还是万氏跨国集团老总的独生子,身份都快顶上徐家那两位了。”
“这都看不上,那我们这些小喽啰更别说咯,还是偷偷拍照回去意淫比较现实。”
万钟言在追陈雨菲?
徐蔷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她好像听到了惊天大八卦。
升旗仪式在陈雨菲的主持下顺利结束,接下来是值班老师、年段长发言,主席台边互相仇视的两个人等了一刻钟才被通知上去检讨。
值班老师站在主席台一边,皱眉看着两个上来的少年。
欧阳烨手持一张稿子,不友好地看着胡天盛,“小子,你先来还是你大爷先来?”
胡天盛哼一声,“大爷?你当孙子还差不多!”
欧阳烨俊脸一沉,拳头抡到一半,值日老师暴喝,“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还想打是不?觉得记小过不够是不?”
话筒音在宽阔的操场环绕几圈才消失,下面学生憋笑的憋笑,实在憋不住的就会压着笑两声。
“欧阳烨,你先来!”
值日老师戾气十足,与其说是叫人,不如说是灭绝催命咒。
欧阳烨黑着脸走到麦克风前,咳嗽两声,缓缓不大漂亮的神情,展开检讨稿纸,一副校长附身的正经样,“那个…咳咳…检讨书!”
他连检讨书三个字都要严肃正经地念一遍,下面笑声更大了。
“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你们早上好。在这个夏过冬初、摧枯拉朽的新时代,我,高一九班欧阳烨因为情绪躁动,一不小心就把那个谁…”欧阳烨看向胡天盛,似乎凭着脸部记忆记起来他叫什么,“就把那个胡天盛给揍了一顿,我不该控制不住想揍他的欲望,不该冲动,不该脑子发热,不该与胡同学发生口角与争执,不该无视学校规章制度。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跟他在学校打架。老师们、同学们、家长们,我在此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学校打胡同学。检讨人,欧阳烨。”
欧阳烨的检讨除了开头一点毛病没有,不在学校打架也就不违反学校规矩,出了学校可就不一样了。
值日老师白眼都要翻到头顶了,实在拿欧阳二世祖没法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招手让胡天盛上去。
欧阳烨退到后面,胡天盛接替,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学霸跟学渣就是不一样,措辞贴切官方,不仅深刻地反省自己昔日年少不懂事犯下的错误,还诚恳无比地保证自己不会再犯,检讨态度端正得无懈可击。
他到最后都没说出打架的具体原因,如徐蔷所料,一向重面子的胡天盛不会当众暴露自己与徐蔷的关系。
两人检讨完,值日老师往中间一站,解散场下三千学子。
“二爷,怎么样?我是不是特有才华?”欧阳烨紧赶着上来邀功。
徐蔷不想打击他,“还行。”
欧阳烨傲娇哼哼两声,“本少唯一后悔的就是那天没把他的鼻子揍歪,让他借脸嘚瑟!”
徐蔷剥开从徐景年身上顺来的巧克力扔进嘴里,甜蜜蜜的滋味化开,心情好了不少,“好歹也是一张漂亮的脸,毁了多可惜。”
欧阳烨一愣,“爷,你不会还想跟他复合吧?”
徐蔷抿着巧克力,“没啊!”
一口巧克力吞下去,徐蔷胸口针扎般疼了下,迫得她眉头紧锁。
看来摔了十几圈不只是蹭破点皮那么简单,她身子还是出了问题,胸口疼得紧,还得去校医院瞅瞅才保险。
“爷去校医院瞅两眼。”徐蔷拍拍欧阳烨肩头,捂着一抽一抽疼得胸口,径直路过九班教室从东边楼道下去。
校医院值班医生拿出听诊器摁在徐蔷左胸移动,“这样疼不疼?”
听诊器移到徐蔷心脏口,徐蔷觉得心脏被重物压着,闷闷的透不过气。
“疼。”徐蔷拧着眉头。
医生再将听诊器移到右胸口,一边一动一边询问徐蔷疼不疼。
医生收起听诊器挂在脖子上,道,“你就说具体哪里疼。”
徐蔷回答,“爷心疼。”
值班医生是名刚毕业不久出来实习的美女,一听到这句话,白皙的脸泛出可疑的红晕。
真是的,看个病而已,撩什么撩?
乍一听,乍一瞧,还有点心动。
徐蔷还真没撩她,除了心口那边疼,其他地方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