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则站在一边，目光复杂地看她。
刚刚程檀允说那句“想要姜诺，不行”时，好感值刷地涨了20点。这哪里是龙卷风，坐火箭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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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寂静沉闷的黑，四顾无声，他行走在无人的夜幕下，前路很长很长，长得看不见尽头。
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走，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变成了奔跑。
黑暗充斥着一切的一切，他漫无目的地跑着，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不知跑了多久，一道白光如同弩箭，骤然撕裂黑暗，本以为即将迎来光明，他竭尽全力向前扑去，可没想到，迎接她的，竟是扑面而来的腥风，那血色铺天盖地而来，疯狂席卷一切。
黑与红交错，压抑得让人绝望。他头脑开始不清醒，变得混沌而迷茫。
风声渐息，然后他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浅笑而来，是初霁。
“师尊！”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倒在她怀里。
“我在。”
最后将姜诺拉出那场梦魇的，是她含笑刺入他心口的剑尖儿。
姜诺起身，里衣已被冷汗浸透，黏黏地粘在身上，极其不舒服，他点亮了油灯，他扶着额头平复呼吸和心跳，掌心下是一片粘腻。
他侧眸看向窗外，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程檀允所居之地，那边的窗子里透出微弱的光，很显然屋内之人还没有歇息。
他眼底晦暗不明，眼睫投下的剪影根根纤长，遮住眸中细碎的光。
那个梦，是什么意思？
——她会杀了他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拨开被子，起身，推门走出去，穿过亭台楼榭，敲响那扇门。
程檀允听到敲门声就已经知道了门外人是谁。整座灵止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谁，不言而喻。
开了门，姜诺站在门口。
刚刚出去风吹之后，冷汗已经消退了几分，但衣服上仍有褶皱，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眼角微红。
“怎么了这是？”程檀允皱眉，示意他进来，“进来说话。”
少年往里挪了两步，进了屋内，但依旧站在门口，程檀允绕过他把门关上，风瞬间止了。
“师尊……”少年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上去颇为委屈，“我做噩梦了……”
梦见你亲手杀了我。
他没说。
“那你……”程檀允硬生生把一句‘那你来找我干啥’咽回去，“那你住我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