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开眸子，林川猛然落在地上，大口呼吸，脸色青紫，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淤痕——显然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再次看向姜诺，眼神中已经没了之前的高傲，他颤声：“怪……怪物！”他下意识往后退，步下一个踉跄，从万丈高空跌落。
“啊——”尖叫声划破云霄。
一张无形大网及时兜住他，大长老飞身上前，却见林川瘫在那里，脸色僵硬，他眉心一蹙。
林川吓得爬到大长老脚边：“师父……救，救命！姜诺……姜诺他要杀我！”
程檀允脚尖点地，借力飞身而起，也去看了一眼。
啧，小混蛋好废哦。
大长老眉头皱的更紧：“你说什么？别着急，慢慢说。”
“师父……救，救命，姜诺他要杀我！”
程檀允完全不慌，按照大长老的道行，应该能看得出来那种能量波动并非灵力，现场并无打斗痕迹，而且越往上灵力就越难使用出来，姜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
大长老面色不好看，为他查看了伤势，越看越觉得心悸：“你说这伤是姜诺所为？”
林川听到这话，激动的快哭了：“是！师父，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既然你是他伤的你，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他说他嫉恨我灵力比他高，才对我痛下杀手！”
程檀允冷声而笑：“既然他不如你，为何还要对你出手，而你还被伤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满口胡言，信口雌黄！这就是大师兄教出来的好徒弟？”
林川支支吾吾了半天，无话可说。
若是把他恶意辱骂六师叔和她的徒弟之事说出来，那他就完了。
六师叔怎么可能放过他？他今后还如何在灵犀门立足？
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笑出了声。
堂堂灵犀门大长老，教出来的徒弟居然是这种货色？若是说出去，岂不是成了人们的笑柄了。
大长老面子挂不住了，厉声：“逆徒，在我面前还敢胡言乱语，污蔑他人！从今日起，我将你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徒弟！”
“师父！！”
然而大长老没再搭理他。
众目睽睽之下，他从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变成了一个外门弟子，他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大长老转头道：“六师妹，此事师兄会给你一个交代。”
程檀允悠然勾唇：“但愿如此。”
大长老作揖离去，眸光扫过姜诺身上，未做停留。
林川瘫软在地上，近乎绝望。
姜诺没有理刚刚的骚动，只是偶尔回首看了几眼自家师尊，骚动平息，他摇摇头，遮去眼底的戾气，顶着阻力朝山上走。
刚刚那一番纠缠，已经使他落后于他人——
无论如何，不能给师尊丢脸。
尽管她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些名利。
几乎要到达终点时，他忽然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姜诺咬牙往上追，前面的人却忽然一回身，一道黑气缭绕的光刃打来，姜诺瞳孔微缩，下意识侧身而躲，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手腕处划出了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姜诺跌跌撞撞地退下了几个台阶，险些跌下去，下意识拔出剑，他抬眸朝上看，却见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几步跃上，直奔终点——身上穿的是外门弟子特有的服饰。
他脸色渐渐难看。
腕处的伤口不深，但钻心的疼，可以说，他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疼过——这不是普通的伤，很显然，那道光刃上可是带着“猛料”呢。
收了剑，白皙的手放在伤口上，灵气运行——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万般吃惊，明明山顶处已经无法使用灵力，这个看起来半大的少年却依然能够运作自如。
伤口上的黑气渐渐被驱散，鲜血依然淋漓。
最后姜诺排在了第二名。
第一名叫墨尘。
程檀允翻来覆去看了排名榜好几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
她走到无人的地方，拎着幺零零八六，笑容逐渐扭曲：“你给我解释一下男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幺零零八六两只爪子捂住眼睛。
［不，不知道，可能是宿主你来到这里引起的蝴蝶效应吧。］
程檀允：“……”
呵呵了，她还能说什么？一个两个都有毒是不是？
看来和男女主对上的日子要比想象中的早了。
姜诺四处张望寻找，眼帘中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形，他上前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程檀允把幺零零八六扔到一旁，幺零零八六在地上翻滚了一周，缩到角落里不动了。
姜诺犹豫着没开口，程檀允率先说：“表现的不错。”
少年眸光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师尊……徒儿，输给了一个外门弟子，”他小声，“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外门弟子？——不，那个人的来历他一清二楚，但是师尊应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