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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每天都在今头条答问,看见一个问题,很感兴趣,就这样回答:
问:“怎样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
学霸答道:
首先是成为作家。
作家作家,写作的专家。
如果写作外行,或者业余,或者还在模仿,依葫芦画瓢,那就不是作家。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你说你是火车司机,你就得会单独开火车,而不是打下手,而不是开汽车。
其次是成为优秀作家。
作家作家,自成一家。
有独创有创新而非随大流炒冷饭的才是优秀的作家。
莫言写《透明的红萝卜》,你也写《透明的红萝卜》,你怎么优秀?至少你得写《半透明的红萝卜》吧?
莫言是魔幻现实主义,但他还得本土化才能得诺奖,不然就是复制拉丁美洲,就得不了。
阎连科也魔幻,但有改进,他在荒诞、魔幻基础上,另创神实主义。
余华表面上现实主义,其实后现代主义,事实真实,不搞典型化,“对善和恶一视同仁”。
最后,真正的作家是要用生命来写作的。
我们这里一个阀门厂工人胡太玉(见配图),一边生产阀门一边写作,写一小说,被影响力很大的文学杂志看上,发表出来又被当年红极一时的大作家刘心武先生亲笔撰文点评,随即调川剧团任编剧。随即写出一出大戏《黄菊花》,演出轰动一时,随即调市文联。随即出书几部,随即调北京。随即年龄不大去世。
有些精明的人会在某一关口停下来,胡太玉不,他热爱写作,他为文学献身!
这样的作家,就是优秀的作家,他们为写作而生。
2
答完后,照例被推荐到今头条首页,学霸一想,加上“纪念胡太玉”的感言,转发到微信朋友圈。
他想,唉,可惜张定坚不会玩微信!
他决定无论如何把这篇拿给张定坚看。
因为那个“胡太玉”,才是阳礼全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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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今头条提问:“为什么周作人文学历史比鲁迅高却是鲁迅出名?”
学霸作了如下回答:
提问稍微通俗一点好不?
什么叫“周作人文学历史比鲁迅高”?
历史只有长短之分,哪有高低之别?
你其实是想说水平还是成就?
要说水平、成就,小说、杂文,周作人怎么和鲁迅比?他只不过翻译小说不错,相当不错,但起初还是和鲁迅合译。
要说散文,周作人倒是比鲁迅出色,相当出色。
出色在他那种冲淡。
拿今天的话说,他的散文非常小众。
他“形成了一种近似于日本传统文学的文风,以温和、冲淡之笔书写个人的闲适、寂寞与不平,把玩人生的苦趣”。
什么叫“冲淡”,十个人里九点五个人不懂吧?
有人解释说,“冲和,淡泊”。
淡泊能懂,淡泊明志嘛。
冲和,却照旧和冲淡一样不好懂。
周作人真是小众。
并且,他的冲淡来自东洋的物哀。
物哀,又不好懂了。
“物哀,‘物の哀れ’(もののあはれ)是日本古已有之的美学思潮,不仅深深浸透于日本文学,而且支配着日本人精神生活的诸多层面。“
据我的愚见,只写至“感”,不上升(下降)至“悟”,止于哀痛,怜悯,感动,叹赏……,“悲与美是相通的。”
看淡看空,到达美的层面为止!
我说不明白。
鲁迅却是不仅上升至“悟”,还要上升至思想的。
(配图内人物为川端康成和太宰治,都是自杀的日本作家,川端康成还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4
张定坚看完,认为“你这些说法,高高在上,太玄了,脱离群众!”
学霸说:“我脱离群众?我就是群众!”
于是他叫张定坚看另外一篇。
6
那问题是:“说说你上山下乡期间最难忘的事?”
学霸回答:
1.父母在被斗争、监管、劳动改造的情况下,分别请假步行50里、30里来峰门山里、茶马古道石梯对面的我插队落户之地看我,到达时我已去山那边船板沟出工,只得留下一封信返回。
那时没有客车,那天父母来回分别步行100里、60里。
我的住处是一户农民的房屋没装壁头那间。没有墙壁,用晒垫围起来,上不封顶,开个窟窿就是门框,没门(那时生产队没人偷东西)。睡觉时头上一座坟,其它三面是天空。
2.有一天收割自留地里的小麦,背回来在拌桶里打,打了在风车里车,车着车着在麦草上睡着了,被小虫咬醒,继续。然后觉得饿了,推动石磨磨了玉米面,生火搅糊糊吃。
现在有个饭馆,特意取名“石磨豆花”,表示不是电打的,人民开玩笑说“什么豆花”。
3.第二年我给自留地油菜施肥,我朋友张臻祥走几十里路来帮我。我们几乎把厕所舀干,午饭时每人吃饭六七碗。
4.6年后虽劳动积极但政审屡不过关,不能回城读书或做工,遂迁凉山。在凉山州赤虎大队赤虎生产队插队的时候,住一排羊圈里腾出来的一间,出工除了扛着农具,还背一图书箱,休息之时给彝族同胞发连环画。
5.晚饭后在生产队队部办夜校。
有的彝族同胞唱歌跳舞弹月琴直至深夜,还唱“咿呀,彝家学唱样板戏,瓦吉瓦,嗨玛卡捷卡呦!”“咿呀,样板戏要提高,样板戏要普及,瓦吉瓦,嗨玛卡捷卡呦!”不知道哪里学的,大概县宣传队来演出时学的。
关门后从不提马灯回羊圈,因为那是生产队的,摸黑回去点我的药瓶改制的小煤油灯,没有桌子,放在倒过来的背篼上。
我不敢多看小说,因为土墙很多裂缝,怕灯光影响羊休息。深夜里,从墙缝传来它们老人咳嗽一样的声音。
6.全赤虎寨只有冒水孔一个!得排队,得礼让奴隶、半奴隶。
那晚没汲到水就睡,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眼看上工了,人们纷纷从我门前走过,连忙从屋旁污水坑舀水一碗煮面。
7.在汉区是挑粪,在彝区是背粪,上述用于放油灯的背篼亦用于背粪。
8.彝区插秧是妇女干的活,但我也干这活,因为我熟练。
7.不用人粪,只用畜粪,玉米秆用铡刀铡了沤肥。用铡刀一天,记忆深刻。
9.平生第一次打荞子,以前只打谷子。
10.那天打荞子,从深山里回来,发现大米多乎哉不多也,遂返回,在路边摘蘑菇一抱,回家煮吃。
没危险,彝胞告诉我,漂亮的才有毒。
11.农业学大寨,改田改土,生产队派我去背炸药。很远,地方很偏僻,名叫波波魁。居然不听库管员嘱咐,敢把炸药、雷管放在一起背回来。
12.砍一棵树做烧柴,烧了一年。光枝叶就堆了一地烧了很久。其它劈开码在我哥给我砌的灶上方。回城时烧剩下的很多,送给借刀斧给我的生产队长木呷布子。
砍的那棵树留了半人高的树桩,希望它能发芽。
13.最痛苦语言不通,懂点汉语的唯队长、会计、出纳、记分员、民兵小队长。与彝胞并排薅包谷,无法交谈,有时遂抬头望天。
14.省羽毛球队来打巡回表演赛,在玉田中学操场,我背粪从那里过,放下背篼驻足观看,羽毛球队员杜兴文以为我冷,竟不怕脏不怕臭,掀开身上军大衣裹住我!我特意问了他的姓名。
15.到彝区一年后被推荐读书,有大学名额,但怕政审不过关,为了保险,我一远近闻名学霸只敢选读中师。导致后来考省出版社及评高级教师因为无大学文凭被刷下。在新浪博客为认证博主、社区委员,填简介有读过鲁迅文学院字样,被我另一朋友检举揭发:函授。
16.在汉区、彝区,干活都不穿鞋。在汉区时挑一挑红薯走茶马古道去邻县换粉条,也打的赤脚。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没换到又挑回来。
17.在汉区曾经在农民家搭过几天伙,在彝区过彝族节日彝胞邀我做过客,人家都反而很拘束。
18.那时并不觉得苦。
真的,不是装,因为没父母苦。
他们除了白天劳动晚上还得站在桌上、台上……。我父亲16岁考省立师范考了全省第一,50多岁在五七干校从头学习挑粪种地、喂鱼喂牛。
19.那天和一老同学去看我下乡的生产队,找不到路了,全变了。他的生产队他不愿回去看,他只在那里一年多就上调了,没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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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答完,感到意犹未尽,又发评论:
“我调回汉区在我下乡之地的乡中学教书,教出中考语文全县第一的学生,我自己教材教法考试全市20名内,获奖。调镇上中学。后来填表,毕业学校一栏老老实实填写‘凉山五七共产主义大学师科’,被耻笑并传播。由无记名投票得票最高的年度先进转为被大家歧视的人。”
学霸还发有一条评论:
“那‘另一朋友’还揭发我‘是工农兵大学生’!
人性的弱点是多么丑陋!那年头只有工农兵大学生没别样大学生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只信鲁迅,可你也不可能像鲁迅先生所讽刺那样,‘拔着头发离开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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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特意把这两条评论指给张定坚看,看他脸红不脸红,可人家张定坚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