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聿迟浔认真地点头附和。
奚惜小低头小口咬面包,想起还在车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今天必须得把离婚协议拿给楚斯墨看,就算他不签,也要让他明白自己要离婚的决心。
别妄想用一时的柔情,换走她家破人亡的痛。
绝对,不能再动心。
聿迟浔捕捉到她眼中噙着的那抹坚定,启唇,干净清润的嗓音徐徐道:“你若是很想离婚的话,我其实有个不大人道的法子。”
“什么法子?”
“……”
闻言,奚惜小翕动红唇,“这不大好吧,要是被爸妈他们知道了,我会被骂惨的。”
“有关楚家名誉的事,你觉得楚斯墨会随便说吗?”他眼眸一挑,眼中是自恃恣意的光泽。
话这么说没错,但这么做风险也太大了。
“那你呢,这么做,岂不是白白委屈了你。”
“不,”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白皙分明的手撑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压低上身,凑在她耳边低声:“我和你有同样的烦恼。”
“你也要离婚?”
“不是,但我需要摆脱一只烦人精。”
奚惜小眨了眨眼睛,露出疑惑,聿迟浔笑了笑,没打算跟她说太多,“你觉得可以的话就找我,我随时候命。”
待男人离开房间后,奚惜小在脑海中努力搜索前世关于聿迟浔的回忆,她和他上辈子的交集甚少,依稀记得他似乎娶了一个女人……至于那女人是谁,奚惜小无从所知。
摆摆脑袋,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开车回到家,意料之外的楚斯墨在家,奚惜小将离婚协议背在身后悄声走上楼,楚斯墨正在主卧讲电话,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鬼使神差地,奚惜小偏过脑袋将一只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
“确定是慕怀的人做的?”
“嗯,我早就说了他们父女可都不是省油的油,我可提醒你,这一次是嫂子自己机智才能虎口脱险,下一次再遇上这种事,可未必就有这种运气了。”祁衍道。
慕怀的心机之深,不亚于她那位老奸巨猾的父亲。
“我知道,你先别动慕怀。”
门外,奚惜小听到男人的话,唇角冷冷地一勾,轻声一嗤,手搭在门手上,顿住,片刻后收回手,转身去了对面的另一间主卧。
“你不会是想护着那个女人吧。”
楚斯墨深谙幽黑的眸子一冷,蹙眉沉声:“慕瀚海一直在盯着奚家,这个时候还不能动她。”
祁衍会意地颔首,他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
另一间主卧里,奚惜小将离婚协议丢到床上,一屁股坐下,心中酸楚,鼻子也发酸。
他这个样子,叫她怎么相信他会是喜欢她的。
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拿出手机给聿迟浔发了一条短信。
奚惜小把离婚协议收起来,现在还不是坦诚公布的时候,再过几天,楚斯墨会主动签的,她保证。
一顿晚餐吃下来,气氛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两个人都不说一句话,毛姨也不知道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好。
也罢,他们小两口的事,还是等他们自己去慢慢磨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