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可一定不能有事。”慕容春紧紧握着宁秀的双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秀的脸庞。
这时便见宁秀的眼睫毛动了动,进而他的嘴巴也一张一合。慕容春贴耳倾听:“水。”
慕容春赶紧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宁秀坐了起来。
“宁秀,宁秀,你听得见我说话?”慕容春让宁秀倒在自己的臂弯,用手抚了抚宁秀的额头。
“怎么会这么烫?”似是不确定,慕容春又在自己的额头试了试。
“堂主?”此时,司苑在外呼唤到。
“进来。”
“堂主,宁秀该喝药了。”
“我来吧。”说着慕容春就夺过了司苑手里的药碗。
慕容春小心翼翼的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将药水送进宁秀的嘴里。眼见药已经喝完,却才片刻,宁秀就“哇哦”的吐了出来,黑棕色的药从他嘴里一直流向慕容春洁白的衣衫。
司苑看的目瞪口呆。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家堂主虽不至于洁癖,但是绝不容忍旁人的污秽沾染在他的身上。可现在这,看来堂主就是面冷心热。
“堂主,要不您去换身衣服,我来照顾宁秀?”
“不了。”这话虽是隔了很久才说出来,可也让司苑惊奇不已。
“我的伤为何好的这般快?”慕容春问道。
“回堂主,那会儿司苑去药房了,临行是宁秀在照顾您,等我回来时您已完好,而宁秀却倒在地上,至于其他的司苑就不知道了。”司苑看着慕容春的面容道。
“怎么会这样?”慕容春很是迷惑。
司苑见慕容春的眉头都拧成疙瘩了,不禁又看了看宁秀。
‘’去找医圣。”
“是。”
一早他就知道宁娴和宁秀这两兄妹是妖,确切来说宁娴是株鸢尾,而宁秀是朵兰花,所以他才同意宁娴的要求。如今看来,这宁秀莫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胡思乱想之际药圣就已经赶来了,是个白胡子大爷。
“堂主。”
“无须多礼,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说着慕容春就将宁秀小心翼翼的放下。
药圣先是翻了翻宁秀的眼皮,遂又搭上宁秀的胳膊,一时又将宁秀脖颈处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入眼的便是青黑色的细纹,这细纹一直蔓延到衣服覆盖的地方。
“妖纹。”医圣惊呼道。
“为何会如此?”慕容春忽略掉药圣的惊奇问道。
“宁秀,他怎么会是妖啊?”药圣显然是又惊又奇。而一旁司苑的反映不亚于药圣。
“我一早就知道,你们不用大惊小怪。”慕容春如此一说,医圣便和司苑收起了好奇心。
“既然他已有人形,必是以修成妖丹,现在妖纹出现,莫不是妖丹受损。”药圣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得知妖丹是否受损?”司苑抢先一步问到,话已出,才意识到自己犯了禁忌,不由面色一暗。
医圣的目光在慕容春和司苑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番,道:“中原有个仙门,金晓阁,据闻这金晓阁有一震阁至宝——流金散。”见慕容春听得仔细,医圣便继续说到:“这流金散于妖而言,最是可恨,可是倘若用心爱之人的心尖血调和服下,不仅能够让妖丹恢复,而且亦可法力无边。”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有流金散。”医圣习惯性的捋着胡子说到。
一旁的慕容春却陷入了沉思。
又是流金散。他向青隐许诺的正是取得流金散,现在宁秀也需要流金散,这到难办了。
“可有其他法子?”慕容春问道。
“堂主,恕在下愚昧。”
“医圣谦虚了。”慕容春道。
“可就算取得流金散,若是没有心爱之人的心尖血,这也是无用的。”医圣道。
“心上人?”司苑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慕容春,才数秒,就疯狂摇头。
“司苑,你这是怎么了?”医圣道。
“无事,无事。”司苑笑着说道。
“还说没事,看你的脸红成什么样子了。”医圣说着就要为司苑诊脉,吓得司苑赶紧向外跑去,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好在慕容春并不在意。
医圣走后慕容春就坐在了宁秀的床畔,其实也就是他的床畔。他看着宁秀病态的面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待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惊的他立马收回了手,像是指尖被火烫了一般,不由的抚摸着。
谷风今日带杨白出来游玩,当然,也带上了白蕖。
初秋的午后阳光温热,林间草木开始泛黄。风过,树叶打着旋儿向下飘去。
“哇,这水好凉啊。”杨白已经一脚踏进水里了。
“你以为还是夏天啊,凉还不赶紧上来。”谷风靠坐在一旁的枫树下,枫叶已经泛红,不时有叶片儿从树上飘下来,有几片好巧不巧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谷风今日穿的是一件水绿色的袍子,这红色的叶子正好修饰了他一身的清冷。
“我不,我都多久没下水了。不能游泳,淌水总该可以吧。”杨白用脚将水踢的在空中四散开来。
“白蕖,你也下来吧,一会儿就不凉了。”见白蕖一脸向往的看着她,杨白向白蕖看去。
“不了,姐姐。”可她却又难为情的拒绝。
“不来,拉倒。”说着就又独自玩水了。
谷风看着那边玩的不亦乐乎的杨白,不由也喜上眉梢。如果一直生活在如此安详的世界里,怕也是一种幸福。可这对他们来说又何其困难。
仔细思索一番琉璃说的话,估摸着杨白暂且可以一试。她若是那血引,那夜默便有救了,倘若她不是,便也是流失一点儿血而已,于她生命断然是够不上威胁的。
“喂,如果你的朋友受伤,你会选择救他吗?”谷风向杨白喊道。
“啊,你说什么?哎呀,听你的。”杨白正玩的高兴,根本没有听清谷风说的话,也就胡乱说了几句。
白蕖在一旁可听的清楚,她嘴角动了动,见谷风投来警告的眼神,便立马低下了头。
谷风带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既然回来了,你就先照看一下白哥哥,我有事需要回天界。”琉璃上神说着就走了,临走还不忘扫视一眼杨白。
“不用理她。”谷风道。
“不早了,你们去歇息吧。”
“哎?”望着谷风的背影杨白急切的呼出声。
“怎么?舍不得我了?”谷风回头调笑道。
“你可真是自恋。”杨白说着就拉起白蕖向一旁走去,也忘记她为什么呼喊谷风了。
“哎!今晚就试他一试。”谷风坐在夜默的床沿,他此刻穿了件火红的衣服,就着跳跃的烛光,邪魅至极。
“姐姐,今天,谷风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白蕖躺在床上问道。
“什么话?他问我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啊。哎呀,他能问我什么事,肯定又在发神经了。”杨白正在脱外衫。
“那。。。。。。”白蕖问道。
“那什么啊,还不赶紧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杨白说着一下跳到床上,一个翻身就将被子卷在了身上。
谷风站在屋外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就连杨白现在光脚跑去吹蜡烛,他也不由眉尾上扬。
片刻,谷风就进入了这间屋子,然后便扛着杨白走了出来。
屋内,灯火通明。
谷风将杨白搁在夜默旁边,他见杨白的嘴上还有点心的碎屑,还不忘用手擦拭干净。
“杨白啊,这可是你答应好的,我可没逼你。”说着谷风便开始做法。
只见他轻轻一挥便见红色的血液成丝状向夜默的嘴里飞去,血丝源源不断。眼见差不多了,可是谷风竟然无法停下来。
这时谷风不由担心起来,他可不想害死杨白。再说,他也只不过是想试一下杨白的血到底能不能将夜默唤醒,他也没想着要立马将她的血全部输给夜默。
就在谷风又一次努力尝试时,夜默竟像诈尸般坐了起来,一时法术反噬,将谷风击的连连后退,不由还嘴角渗出了血迹来。
“夜默。”谷风惊喜的呼到。
可夜默只是睁开眼睛数秒,就又倒了下去。
谷风上前查看,便见夜默气色红润,一时不禁感慨:“还是杨白的血好用。”
谷风仔细将夜默安置后,然后背着杨白将她送回。
次日,杨白是伴随着浑身的疲倦醒来的。
“白蕖,我怎么浑身无力啊,头还晕的不行。”杨白稍微坐起来一点儿又立马躺下。
她的脸色苍白的泛着青,脸看起来也小了一大圈,嘴唇干裂,就连头发看着都好像枯萎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白蕖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再加上昨晚谷风放人时用被子盖了杨白大半张脸,才让白蕖现在端着粥进来时这般吃惊。
“怎么了?”一听白蕖声音不对,杨白便也跟着焦急起来。
“姐姐,你怎么这么憔悴啊?”白蕖扶上杨白的面颊,这儿摸摸,那儿摸摸。
“姐姐,你先躺着,我去找谷风。”白蕖说着就提起裙摆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