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冷笑:“你敢得罪瑞姐,就让这些老鼠教训一下你!”
葛紫一听,脸色大变。她昨天被拉扯、殴打、撕烂衣服,也没有求饶过半句,但此时却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瑞姐看到葛紫终于害怕了,洋洋得意:“套进去!”
阿竹打开袋口,袋中的老鼠叫声更加刺耳。葛紫想逃,却被几个女生死死地按在地上。
“不要……不要啊——”葛紫尖声求救。
刹那间,霍闩似乎看到昨晚那个满身鲜血、想要逃避斗狼的彷徨无助的自己。
如果他现在走出来,是可以阻止瑞姐等人的暴行的。哪怕她们不顾霍闩的阻拦,但霍闩相信自己可以在一分钟内把她们全部击倒,救走葛紫。
但霍闩并没有现身。
就在这时,阿竹已把那个装满了老鼠的麻袋套到了葛紫的头上,并且用绳子紧绑着袋口和葛紫的脖子。
“啊——不要——呜呜……不要啊——”葛紫声嘶力竭地求救。但哪里有人救她?
那几个女生也放开了葛紫,任由她在地上折腾。
过了几分钟,葛紫的身体慢慢地停了下来。她已心力交瘁,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瑞姐走上前去在她的腹部狠狠地踩了几脚:“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就剁掉你的手,我黄锦瑞说到做到!”
在瑞姐等人离去的数分钟后,霍闩才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来到葛紫身前,帮她解开了麻袋。
葛紫头发杂乱,脸色苍白,全身抖个不停。
好一会儿,她才稍微冷静下来,向霍闩瞥了一眼,冷冷地问:“你早就来了?”
“是。”霍闩简短地答道。
葛紫咬了咬牙:“看着我被欺辱,很有趣吗?”
“你怪我刚才没出来救你?”霍闩轻轻地吁了口气,淡淡地说,“如果我刚才出来阻止,那就会打草惊蛇了。”
葛紫秀眉一蹙:“什么?”
“今晚九点,到教学三楼的天台来吧。”
没等葛紫答话,霍闩已转身离去。
还差三分钟到九点时,葛紫还在犹豫要不要赴约。
“霍闩把我叫到天台干什么呢?他说中午时如果现身就会打草惊蛇……难道……”
九点零一分,葛紫终于下定决心,走出了寝室。
“阿紫,这么晚了,你去哪呀?”寝室里一个室友问。但葛紫没有回答,甚至头也没回。
然而,在她前往教学三楼的途中,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没有理会,在暴雨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教学三楼。
当她来到天台的时候,全身的衣裤早已湿透。
霍闩已在天台等候。他左手打着伞,右手拿着一台诺基亚手机,正在查看,听到脚步声,抬头向葛紫看了一眼:“你来啦?”
“嗯。”
葛紫发现在霍闩的脚边有一个大麻袋。
“这是什么?”她不禁问道。
霍闩神秘地笑了笑,收起手机,蹲下身子,打开了袋口,竟然从麻袋里拉出来一个人。
是瑞姐!
此时的她,被粗绳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封箱胶纸紧紧封住。
葛紫大吃一惊:“怎……怎么……”
霍闩淡淡地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想被欺负,只有一个办法——比对方更狠。”
葛紫走到瑞姐跟前,只见她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三番几次欺辱你的人现在就在你眼前,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霍闩说罢转过了身子。
霎时间,瑞姐命令阿竹剥光葛紫的衣服、把装有老鼠的麻袋套到葛紫头上等事,在葛紫脑海中快速掠过。紧接着,满腔怒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起来。她咬着牙,在瑞姐的身上连踹了十多脚,又蹲下来狠狠地打了瑞姐几个巴掌,才慢慢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霍闩慢慢地转过身子,微微一笑,走到瑞姐身前,弯下腰撕掉了她嘴巴上的封箱胶纸,问道:“感觉怎样呀?”
话音未落,瑞姐忽然在霍闩的手腕上使劲地咬了一口。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霍闩始料未及。霍闩微微一怔,连忙把手缩回,却发现手腕已被她咬出血来,甚至掉了一小块皮。
“狗那女,有种干掉我呀!”此刻瑞姐面目狰狞,满嘴是血,十分恐怖。
霍闩昨天劝阻葛紫自杀,今天又帮她把瑞姐抓到天台,葛紫对他心存感激,此刻见他被瑞姐咬伤,心中恼火,又听瑞姐辱骂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天台边沿,怒道:“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她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瑞姐,只要瑞姐求她饶恕,就把她拉回来。怎知瑞姐极为倔强,在此生死关头,却不求饶,反而逞强道:“来啊!有种把我推下去呀!婊子!”
尽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丝毫没有屈服的语气。
葛紫咬着牙:“你以为我不敢吗?”
“动手啊!贱人!敢就动手啊!杂种!”她断定葛紫不敢杀人。
但她不知道,“杂种”这句辱骂,触碰到葛紫心中的底线。
葛紫自幼丧母,父亲也因为精神失常而被关在精神病院医治,她在读小学和初中时,因此经常被同学们嘲笑她是“杂种”。这句辱骂,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杂种——杂种——杂种——杂种——”此刻,这个本已被封存在心底的“咒语”却失控了,不断地在葛紫脑海中回荡。与此同时,她还想到自己把瑞姐拉回来后瑞姐对她嘲笑的情景:“哈哈!我就说你没种杀人嘛!杂种!”
“啊——”终于,冲动战胜了理智,葛紫的双手鬼使神差地把瑞姐推出了天台的边沿。
噼里啪啦的雨声掩盖了瑞姐的惨叫声。随着坠地的巨响,瑞姐的叫声戛然而止。葛紫探头一看,只见瑞姐已经掉到楼下,身体扭曲,一动也不动。
“怎、怎么办?”葛紫懵了。
霍闩也呆了一下,但马上又冷静下来,淡淡地说:“这种人,本来就是死不足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