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
死里逃生的沈长归带着包子馒头逃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街边茅草屋里。说是茅草屋,
门外就是一条臭水沟,腐烂的食物的泔水味结合了这个破旧东西的腐臭味,很让人倒胃,但是为了活命沈长归一行人只能屈居于此。
“怎么样?你们俩没有受伤吧?”沈长归看着脸色煞白的二人,自然知道和那红袍女子交手着实为难了两个人。
两个丫鬟摇了摇头,她们两个人的命早已绑在了沈长归身上,这二人一出生,便注定了是沈长归的死士,没有别的感情,即便知道有多危险,她们所要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沈长归,即便是自己的生命。这件事沈长归不知道,但是她们两个十分清楚,也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没事便好,暂逼一下风头,我一定要让这个疯婆娘付出代价。”沈长归一拳砸在了草坯墙上,原本摇摇欲坠的屋子更加的风雨飘摇,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塌一般。
“殿下,那个女子不简单,若不是她留手,我们都要死在她手下。”馒头的话给怒气中烧的沈长归浇了一盆冷水,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差距。
“不过殿下那一剑确实令人惊艳,殿下一直练剑,说不定那李半庭也是殿下的手下败将。”
“得了,馒头。你就别拍我马屁了。我自己什么斤两我知道。”沈长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馒头只能低头扣扣自己的手指,很是委屈。
和沈长归与馒头不一样,包子此刻浑身冒出冷汗,脸色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嘴唇也变得没有了血色,双眼紧闭看起来十分痛苦。
“包子?你怎么了?”沈长归见状感觉不妙,轻声问道。
“没……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殿下……不必……担心。”包子吞吞吐吐的,脖子上有了几条黑丝,看起来像是细小的小蛇在身上遨游,十分恐怖。
沈长归一把将包子拉过来,粗暴的解开了她的衣服,在包子的背上有一个漆黑修长的手印,手印周围蔓延的一条条黑色的细丝看起来就像成千上万条毒蛇趴在包子的背上,令人不寒而栗。
这一幕着实惊呆了沈长归和馒头。
“毒掌?”
这一掌已经蔓延开来,沈长归和馒头深知,若是不尽快医治,包子便要殒命此处。
“妈的这个混蛋。”沈长归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怒火。“我定要将她抓住扒皮抽筋,株连九族。”
“殿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帮包子姐姐驱毒,这个毒我从来没有见过,毒性之强也出乎意料,这样看下去包子姐姐撑不了多久了。”
沈长归二话不说背起包子便走,包子见状呜咽着一口气。
“殿下……成何……体统。”
“闭嘴。”
沈长归背着包子便冲出门外,此刻的他脑子里只有找到义父才能救下来包子,毒帅之名,不光是毒帅用兵毒辣,更多的是因为毒帅善使毒,论当今天下,只有毒宗的殷血红可以相提并论。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出门便是扫把星。
当沈长归推开大门,看到的是一个身材热辣,戴着半张面具笑的如花似玉的红袍女子。等待多时的她,身上的长袍已经有些许积雪了。
剑拔弩张的气息弥漫在四人之间。
沈长归脸色铁青,这个红袍女子像是缠上他了,自己去哪就跟到哪,根本甩不掉,还不明不白的一会调戏一会痛下杀手,在沈长归眼里,这个女子只是个神经病。
“毒性发作了吗?我本来以为还能多撑一会。”红袍女子伸出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手中的雪花纷飞开来,一张美人戏雪图活生生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沈长归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实力上的差距不是勇气可以弥补的。红袍女子像看笼中困兽一样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当然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不屑,唯有在看到沈长归的时候虽然仍然是高高在上,但是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暧昧。
红袍女子掏出一瓶药,晃了晃。“你们是想找这个东西吧。”
这一下让沈长归三人看到了希望,包子的气息越来越弱,谁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但是这个希望却又显得很过渺茫。
“你想要什么。”沈长归咬着牙,显然对红袍女子很是不满。
“喏!”红袍女子随手一抛,便将手中的解药扔给了馒头。“想要就说啊,那么扭扭捏捏的。”
红袍女子的举动让三人呆呆的怔在原地。
“你想干什么?”内心的戒备让沈长归对红袍女子没有一点好感,沈长归记得一句话,美丽的皮囊往往会让无数人丧命。
红袍女子摇了摇头,装作可怜的说道:“我只是不想看人死,你居然这么误解我。”
“你这疯婆子他妈有病啊?”沈长归终于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红袍女子笑了笑,对着沈长归做了一个鬼脸。眨眼间便如一道风呼啸而来,沈长归还没有任何防备,就连前来护驾的馒头也被一脚踹飞。只见红袍女子掐着包子的脖子,原本虚弱的包子被这么一下,奄奄一息好像随时就要断气。
“你……”
红袍女子一脚将沈长归踩在地上,眼神玩味的看着这个太子殿下。
“你就这么躺在地上不起来吗?”
沈长归何尝不知道红袍女子的挑衅,但是此刻的他犹如被一只千斤重鼎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你个八婆,迟早我要你好看。”胸前沉闷的沈长归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说出来这一句话,如今的他不是身处皇宫,而是身在江湖。没有足够硬的拳头,没有人会尊重你。
红袍女子呵呵一笑,不得不说他的笑声让人骨头都发酥。
“这样吧,你做我的男妓,我便将她俩放了,解药我也给了你们,她俩肯定没有性命之忧。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只好杀了她俩了。”红袍女子对着沈长归笑了笑,那张面具下的脸有多美艳,此刻她的笑容就有多么令人恐惧。
沈长归眼神里充斥着怒火,但是江湖上不是怒火可以解决一切,他只能看着红袍女
子在尽情的玩弄着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
“呸,你这种下贱的贱货还想高攀殿下,别做梦了。”馒头拖着残缺的身躯,先前那一脚,馒头的右胳膊已经被踢得变形,弯曲的胳膊让人不忍直视。即便是这样馒头毅然决然冲了上来,左手拿着一把小刀,做出了孤注一掷的一击。
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只不过这血,是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