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把晶莹剔透布满裂缝的飞剑,一个英俊潇洒气质出尘的男子脚踏剑背,如一根离了弦的箭极速凌空御剑而行。
地面上,被鬼面围拢,看似危在旦夕的梦箩,我见犹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喜悦还隐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恶意,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沈白熙你靠近之时,就是你殒命的时候。”
在另一边血褐色的土地上,一身皮毛洁白如雪的灵狐,瘦小的身躯在飞快的奔跑,时不时被路面上锋利的石子划破皮毛,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四肢流淌到地面上,在地上点缀着点点殷红。
快速奔跑的灵狐,乌黑充满灵性的眼睛,急切的看着已经御剑远去快临近梦箩所在的包围圈,勉强支撑疲惫的身躯前行,最终瘫软在地面上。
它拖着疲惫的身体,乌黑的眼睛盯着御剑远去的身影,最终沉沉的闭上,一团粉红色的雾气从它小巧可爱的嘴里涌出,在转眼间就化作一粉红色衣衫的少女。
少女脸上表情急切,心急如焚,试图更靠近一些,但灵狐的身躯已经彻底疲惫了,伤痕累累,只能以不知是否能收到的神识传音道:“别去,那是个骗局。”
凌空御剑而行,心情急切准备救人的沈白熙,心神一震,精神有所触动,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去,只见血褐色的地面上,一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白狐瘫软在地上昏睡过去,有一粉红色衣衫的少女,表情充满关怀又急切的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沈白熙脑袋一下变得空白,什么也不想,掐诀御剑转身疯一样的快速飞驰而来。
一脸期待,心中盘算着彼此距离的梦箩,随着沈白熙御剑转身离去,脸上表情好像便秘一样难受,她生性多疑,怀疑沈白熙的突然离去,是不是看破自己的身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不敢出声。
不远处,晶莹剔透布满裂缝的飞剑,静静的悬浮在一个男子身边,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灵狐,洁白如雪的皮毛渗透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流到他的手臂,又顺着他的指尖留下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面上。
他的身边一身粉红色衣衫的胡仙儿,魂体朦胧虚幻看不真实,似风吹一下就消散,漆黑的瞳孔凝视,带着怒意神识传音吼道:“沈白熙你还想天真到什么时候?”
闻言,沈白熙脸色一下子呆滞,有点手足无措,不知所云的感觉。
正前方,一身绿色带有飘带衣衫的梦箩,眼睁睁的看着临近的沈白熙离去,不救危在旦夕的自己,反而去用心呵护一只白毛畜生,她的脸色很难看,恨恨的咬咬牙,樱桃小嘴发出刺耳的“呵呵”笑声。
“天师道的传人,你难道还没发现我是谁吗?”
她缓慢的抬起头,左手变魔术似得凭空多了一张纯白的面具,熟练的戴在脸上。
“是你!”
沈白熙转身,眼睛眨动,惊疑的看着这一变化,自己救下的孤苦可怜的少女,是自己痛恨的鬼面一员。
他摇了摇头,有点无法相信,抱着心中最后一丝遐想和渴望,以回忆的口吻劝说道:“我认识的梦箩是一个天真可爱,孤苦伶仃,令人痛惜的女孩,你不要这样子。”
梦箩脸上带着纯白的鬼脸面具看不出表情,她心中感受到沈白熙言语中的痛苦,却荒诞的诞生了报复的快感,以冰冷不含情感的口吻说道:“真是天真啊!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拖延你的时间,不让你破坏我们的计划,且此而已。”
接下来的声音,似乎不是她在说话,而是一魔借她的嘴说出。
“我是魔,天生就会玩弄人心,情是欲,是念想,是魔的根源,入我魔门,早已葬情断爱。”
说道最后,似哭泣又像是欢笑的声音从苍白的面具下传来。
她的身后,恭敬的站立着一排脸上带着鬼脸面具,衣衫褴褛的人,以挑衅的笑声大笑,还夹杂着奚落和嘲笑的言语。
“哈哈哈!天师道传人原来是这么愚蠢的人。”
“真是太搞笑了,竟然一直没有看破我们头的身份。”
“多亏你的愚蠢,我们才能成功捉住对阵法之灵很重要的小男孩,我们就能通过它威胁阵法之灵,获得传说中的灵泉了。”
以为胜券在握的鬼面,全盘托出他们掌握的筹码,直到梦箩冷冷了看了他们一眼,才全身瑟瑟发抖的闭嘴。
沈白熙漆黑的瞳孔冷冷的扫过,只见梦箩怀里抱着一个脸上脏兮兮,穿着粗衣麻布的小男孩。
他依靠记忆力依稀分辨出,小男孩就是狗蛋,邹了邹眉发觉一丝不妥,狗蛋神色麻木,瞳孔失去了光泽,完全是一副中了邪恶术法的呆滞模样。
“模样呆滞,瞳孔失去光泽,看来是中了邪术摄魂。”
一身火红色衣衫的胡仙儿,身影朦胧和沈白熙并肩而立,漆黑的眸子冰冷,一道细微的神识,悄然的进入狗蛋的意识空间。
狗蛋的意识空间,是漆黑的一片,胡仙儿神识进入以后,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一米之外的景物,神识感应也只能触及10米的距离,在远就感觉不到了。
“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幼童娇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忽远忽近,还带着少许的哭腔。
胡仙儿转身,毫不迟疑,朝着声音来源而去,声音忽左忽右,忽远忽近飘渺不定,几番寻找才靠近声音源点。
她神识外放,感觉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佝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抱住两条腿,丝丝缕缕的黑线缠绕着他的身躯,他只能无意识的带着惧意喃喃。
“迷魂,摄魄真是歹毒的邪术。”
胡仙儿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泽,芊芊玉手伸出食指道:“可惜遇到了我。”
一道细若发丝的银芒,从她的食指指尖射出,如一条银蛇死死的缠上了,缠绕在小男孩身上的丝丝缕缕的黑线,在眨眼的刹那,将黑线吞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