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疾行,但刚过一门,那冰风便“扑”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往地下栽到。霍蚕反应甚快,早扶了冰风道:“还是改不了逞强的习惯。”那话虽有责意,但到轻缓,要知道,刚若冰风刚不绝地一招,怕是进不来。
“你先过去帮画师!我,我还死不了。”冰风凄惨一笑。霍蚕听的那话,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很快就回来。”说完,霍蚕看了一眼苏莫,便往宫里疾奔而去。
苏莫看了一眼离去的霍蚕,又回头看着冰风,发现冰风也看着自己,便挨了过来,把了冰风的脉,却发现冰风的经脉早断没了。
“没用了!”冰风凄惨一笑道:“活不了!”
“怎么会这样!”苏莫奇怪道:“难道是座莲花的问题!”
“是我的问题。”冰风摇了摇头道:“我修了血影,就不该再用座莲花,一种极害,极伤,一种极善,极柔!”
“应该有办法的。”苏莫安慰道:“比你更惨的事情,也发生过。”苏莫说着,却发现冰风的身体已经抽搐起来,红色的血在他体内翻动,让他的身体大红,不一会儿,那红色散去,冰风的眼瞳便放大了,显然,他已经死了。
苏莫无语,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他沉默了半晌,魔法锁便让他的手颤抖,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他这才瑟瑟站起。正在他疑惑魔法锁的异样时,他看到了一双冰冷而无情的眼,那不是不离又是谁!在不离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却是散晴儿和单一峰。
“你杀了他!”不离向苏莫冷冷的道,那种语意逼人,分明不欲苏莫辩解。散晴儿和单一峰的眼睛也盯着地上的冰风,他们似乎并不相信冰风已死,只听的不离的话,才有几分明白过来,也都看向了苏莫。
“想不到,我们救的是一条蛇!”单一峰脸色苍白的道。
苏莫看着散晴儿眼里的痛苦、看着单一峰的苍白、看着不离的狠毒,却知道自己的解释无用,他伸出手往宫里指道:“霍蚕刚去帮画师去了,我想,他最能解释这件事情。”
“好狡猾的托词!”不离狠笑道。
“如果你以为是托词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出手。”苏莫直言道,他知道不离意在挑拨自己和单一峰、散晴儿的间斗,而他断然不会贸然出手,再者不离也摸不准自己的实力。不过这么一说话,到把单一峰给激怒了,单一峰闪在苏莫面前,苏莫欲要闪避,但哪避的开,竟被单一峰抓翻在地。
“不要!”散晴儿喊道,却迫的单一峰停下了手。可是,不离见苏莫轻易间被单一峰击倒,便觉的此人也不过如此,又见的散晴儿制止单一峰,倒怕事情出变,却向苏莫袭了三道刺标。
“砰!”刺标在苏莫面前时,却发出这样的响声,而后均消失了去。单一峰,不离都惊讶了一番。
刺标消失的地方,渐的人幻出个人来,却是展钰,展钰拿着刺标在手细细端详道:“好毒的标。”
“看到没,原形毕露了!”不离虽是惊讶,却反应迅速,马上推起事来。
“到底怎么回事!”单一峰却是不解。展钰笑道:“我迟一步跟你们会合,想不到他就找到你们了。”
“他?”单一峰看着不离,依旧疑惑。
“还记得水晶球里的印象为什么会消失吗?”展钰蹲下看着已死的冰风,也露出了痛惜之色,但他的语气仍是豪爽而不变的道:“水晶球是双向体,若问题不在这面,就在那一面。我当时就怀疑了你。”展钰盯着不离道:“我们来李国,本来是镜月的内部行动,为什么一到这里,便被人莫名其妙的困住,如果不是精心的策划,或者内部有叛徒,是断不会这样的。水晶球显然有人作过鬼,霍蚕是水晶球持有者之一,他若要做鬼于水晶球,当是第一个问题人物,可是,对于一件阴谋事件来说,这么明白的事情是避讳的。冰风修习了血影,他若做鬼,他那血的气息定会影响到了水晶球,也是一目了然,所以也排除了他,至于小汀,我只能说他根本就是个刀器!所以只能是你,再想想诸多的事情都由你而起,而且是你的一口之言!”
“别闹了!”不离摇着头,不愿辩解的喊道:“我们没这个时间。”
“不闹?”展钰笑道:“这可是正事,不把你清理出来,怕才是真正的坏事。”展钰说着,一边带上了无色手套。
“事情未有结论,不可自相搏杀。”单一峰虽觉展钰说的有理,但仍觉事情蹊跷,到向展钰横过剑,这般道。
“事实上,不隐没有死,这才是我真正要说的事。”展钰道,他说完这话,不离的身后就多了个人影。不离一回头,那人赫然是不隐,不隐正冷冷的看着他!
“不可能!”不离大喊道:“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展钰不无嘲讽的道:“你都可以杀死你的兄弟,你的兄弟为什么又不可以再活在你面前了。”
“不可能,他当时!你在骗我!是你在骗我!”不离几欲说出口,可是立刻反应过来道:“你在用幻术,幻术!”
“好吧,就算我在用幻术,那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怕了。”展钰道:“想想吧,想想你当时是怎么杀死他的,你想明白了,自然就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死了。”
“真高明的手段!”苏莫暗想。不离如果真杀了不隐的话,那么在展钰的提示下,他真会去苦想,去想为什么不隐没有死,这样的话,他脑子里就满是他杀死不隐时的场景。
而不隐却一步步走向不离,仿佛不甘心自己的死亡。
“没道理!我明明砍下了你的头,怎么可能不死了。”不离终于失声道了,于是真相大白,不隐从不离边上擦过,几条束带穿透不离四肢,不离便瘫倒在地。而不隐的影向也消失了去,却是散晴儿,散晴儿看着这个只能抽动的疯子,一脸的漠然。
单一峰叹了一口气道:“人与人之间的话语到底还有几层可信。”却要拿剑杀了不离,可是散晴儿却拦过他们道:“由他吧,他已经够惨了。”
单一峰听了散晴儿的话,倒真停了手,可是展钰却道:“在不隐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如此了,又何谓的惨。”
“我看不下去。”散晴儿低下头,一人已往宫里走去,单一峰疑虑了一下到也跟了去。而苏莫却站起来向展钰道:“这样说来,火灵是清白。”
“你认识火灵——那你是谁?”展钰一剑把不离的头砍下,却奇怪的向苏莫问。
“她的一个朋友。”苏莫笑了笑道。
“她的朋友并不多!”展钰道:“不过,镜月的人也同样有私心和立场的人。”
“那得替她谢谢你了。”苏莫道,他不愿多话,也往皇城里走去。
皇城里并不闹,相反,还静悄悄的,大批的侍卫都不见了。苏莫记起周仲秋曾说过,他会想办法把李亚仁引出去,所以他怀疑那些侍卫是不是也随着去了。然而他走上大殿时,便听到了笑声,那笑声是李亚仁发出的,他的身上全是血,好几把兵器插透了他的身体,可是他却未曾死去。
“我有皇者之气,想要我死,起码也得把我引出殿去吧,你们也太急了。”李亚仁大声道,一边挥着断剑!
殿上的人并没有周仲秋,也没有霍蚕、单一峰,散晴儿,到是一批戴着白头巾的人。苏莫认得那当中的一人,到是李泰的养子李瑞,这批人正亦被李亚仁吓着了,竟不敢上前补刀。
“放火烧死他!”有人提议。
“大卸他八块!”也有人提议。
苏莫忽然间又同情起李亚仁来,他觉的他的确很可悲。
“你们真是愚蠢!”李亚仁仍在笑道:“失去了皇气保佑的李国,失去了皇族宗室的李国,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了。如果这场战争发动了,我们就可以雪刷国耻,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愚蠢了。”
“耻辱并不是用血来清洗的。”苏莫终于忍不住了,他走了上去。
“哈哈,我的大祭祀师,我等你好久了,看,我的皇气果然护佑了我!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痛了。”李亚仁向苏莫道,他身上的血仍在大量往外流,显然他活不久了。
“因为你从来就是凡人。”苏莫道:“而且你犯的错连常人都不如。”
“不会,不会!”李亚仁听的苏莫的话,竟哭了起来道:“你根本不是大祭祀,不是!大祭祀,大祭祀,你出来啊!啊!你到底是谁了?”
李瑞等人都站在一边,均静了下来,只看着面前的事端,或许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疯狂的一国之君要死了,竟都保持了肃静。
“我曾经说过:我既然能把你弄到一国之君的位置,也能毁掉你一国之君的位置,我亦可让你成为万民唾弃者,李国的亡国之君——千古罪人!”苏莫一字一顿道,那李亚仁听的这话,眼神惊恐,竟像极了死之前的不离。
“不可能!”李亚仁有些困竭了,大量的流血已使他手脚乏力,使他的眼神无光,可是纵然要死去了,他也要看清苏莫的样子。
“你违抗不了你的命。”苏莫苦楚的道,一边取出周仲秋的画展开在手,那张画上已经没有了自己,只有李亚仁一个人。
李亚仁看着没有眼珠的自己,终于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他伸着手,向苏莫要画,苏莫走过两步,让他细细看着自己。
“难道连跟我在一张画中,你也不愿意吗!”李亚仁声音变苦,那先前的锐气和嚣张早消了去,他努力伸着手,不让手坠下去,他很努力!终于,他的手触到了画,手上的血迹染到了画的眼睛上,于是,一个邪恶的形象现在了画上,而与之同时,李亚仁瞳孔放大,却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