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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荒郊老店(6)

柯晓航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所谓的白雪和黑风,其实就是两只狐狸。狐狸是有催眠本领的,它们让自己和施丽雯处于做梦状态,让他们感觉他们是人,并通过生物电波和它们交流。自从他们进入老店湿地,他们就和这两只狐狸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无意中救了狐狸,而狐狸也用生命报达了他们的恩情。

柯晓航含着眼泪抱住已经坐起来的施丽雯:“丽雯,他们就是白雪和黑风,白雪为了救我们,被坏蛋打死了。”施丽雯眼里噙着泪,轻轻摸着黑风的头,说:“原来它们这样有情,我被钱楼生那混蛋欺负,也是黑风救的,它们虽然是狐狸,可比有的人还讲义气,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忘记它们。”

第二天凌晨,古爷爷、柯晓航还有施丽雯把白雪葬在了湿地的高岗处,还用泥坯做了一块碑,上写“义狐白雪之墓”。黑风始终跟在他们三个身后,看着他们埋了白雪之后,站了很久,突然一声长号,掉头飞快地跑了,眨眼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十四、奸商末日

钱楼生清空了公司流动资金,也物色好了一个收购老店湿地的买主,只等把湿地转让出去,就带着施丽雯一起出国。可是,混混老大回来却告诉他一个坏消息,说施丽雯没有抓到,两只狐狸捣乱,弄得大伙都成了残废,让钱楼生除了劳务费之外,别外再给几十万医疗费和养老金。钱楼生惹不起混混老大呀,只好咬着牙把钱给了。

打发走混混老大,钱楼生一想,也甭找施丽雯了,赶紧跟“垃圾王”联系收购老店湿地的事儿吧。现在楼市一天不如一天,虽然美国出台的救市政策,可对中国的影响不大呀,银行贷款还那么难,他一天一天的只出不入,已经顶不住了,再不卷着钱跑,他这十几年的房地产开发不但白玩,最后还得欠一屁股两肋账,到时候是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啊,除了跳楼别没的办法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咱不当看死楼盘的大傻瓜。钱楼生打定了主意,约“垃圾王”定地点定时间面谈转让老店湿地的事儿。

“垃圾王”是凭喝破烂起家的,也不知哪天走了狗屎运,认识了一个大型化工厂的厂长。化工厂每天都有上千吨的工业废料,正愁没地方处理,垃圾王说他拉走,怎么处理甭管了。厂长一看,高兴坏了,答应一吨工业废料给垃圾王20块钱运费,让他天天来拉。

这么一来,垃圾可就发了财了。那些工业废料的主要成份是沥青,虽然里面含有大量有害物质,可稍一加工,沥青就能卖,铺路、盖房全都行。垃圾王这边收运费,那边卖沥青,不到一年就成了千万富翁了。

开始的时候,垃圾在村里征了一片地,挖了一个大坑,专门储存沥青。可时间一长,老百姓不干了,沥青坑附近的地庄稼都不长,村里一天到晚都是臭气钻鼻,好多人都得了肺炎。老百姓联合上访,让垃圾把臭沥青弄走。垃圾王没办法,只好另找地方。可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当地老百姓全都不干。眼看着自己的财路要断,钱楼生跟他联系上,说有块湿地要转让。垃圾到湿地一考察,发现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沥青储存场最合适不过了。于是,垃圾王拿定了主意,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那块湿地拿下来,建成沥青处理厂,准没有人再找他的麻烦。这次,钱楼生再跟他联系,他就定了“富翁大酒楼”一个套间,约钱楼生晚上见面。

钱楼生如约赶到富翁大酒楼,垃圾王早就等在了那里。酒菜是最好的,一桌消费少说一万多。两个人推杯换盏,先喝酒后说事儿。酒至半酣,两个人把事情谈妥了,垃圾一次性付给钱楼生1个亿,签完合同之后,到银行办一下倒贷手续,那块湿地就归垃圾王使用了。

事情谈完了,垃圾王看看表,十二点多了,便说:“钱总,我们今天合作的很愉快,明天中午,我们还到这里,签合同,交钱,办手续。”钱楼生已经喝得晕晕呼呼,哈哈一笑:“那,那当然,咱们合作得这么愉快,就不继续愉快愉快?”垃圾王一听:“什么?还喝呀?你喝得不少了。”钱楼生一摆手:“谁喝呀,你是装傻还是装孙子?那块湿地下面可有宝藏啊,我转让给你挖坑,你肯定能挖出宝来,你得好好谢谢我,弄六个小姐玩玩吧,咱俩一人仨。”垃圾王皱眉:“都这个点了,我上哪给你弄小姐去?就算是有,也全都坐着台呢,叫人家也没法来呀。”钱楼生出溜到沙发上,闭着眼睛使劲挥手:“我不管,你不给我弄个小姐来,别天就别签合同了,要签也行,再多加两千万。”垃圾王没办法,只好点头:“好好,我给你找去,你等着。”说着,就出了门。

垃圾王一走,钱楼生就甭到沙发上睡着了。他喝得太多了,大概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钱楼生睡得正香,就觉得脖子痒痒,伸手一抓,抓着一只滑溜溜的小手。睁开醉眼一看,一个浑身青衣的小姐正蹲在他面前,两只眼睛一眨一眨,正冲他媚笑。钱楼生当时就来了精神,这小姐太漂亮了,全世界大概都找不着这么漂亮的,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真勾魂啊!

钱楼生一阵淫笑,晃晃悠悠站起来,想抱住小姐,小姐突然一抽身,退出去一米多远,冲钱楼生一招手:“坏蛋,来呀,抓我呀,咯咯,抓住我我就归你了。”钱楼生脚底下拌着蒜,往前一扑,摔了一个狗吃屎,逗得小姐咯咯笑个不停。钱楼生不生气,手撑着地晃晃悠悠站起来:“你,你别得意,我一定能抓住你,咱,咱可说好了,我抓住你,你得跟我出国,我有的是钱,我把你的衣服都换成金黄色的。”小姐笑着:“换成金的?我穿得动吗?来呀,抓我呀!”小姐笑着跑着,渐渐跑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窗户是开着的,下面是灯火如龙的马路。

小姐倚在阳台窗上,冲钱楼生骚首弄姿:“来呀,抓我呀,抓不到我你是狗熊。”钱楼生嘿嘿笑着晃到小姐面前:“我抓不到你?我抓不到你才怪呢,你已经没处跑了,再跑就掉下去了,老实让我抓吧!”说着,一只手弹着弦子,另一只手搂住了小姐,正得意得淫笑,小姐突然身子一沉,沉到了阳台下面。钱楼生身子一下子悬空了,一个站立不稳,大头朝下就掉了下去。那是二十三层楼啊,半空中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就在钱楼生扑向窗外的那一刻,垃圾王带着几个小姐进了屋:“钱总,小姐来了,都归你,让你……啊,钱总,你要干什么?”垃圾王一眼看见了扑向窗外的钱楼生,几个小姐也都看见了,吓得嗷嗷怪叫。垃圾王走到窗户前,探头下望,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嘎嘎的刹车声。垃圾王眼珠子瞪得老大:“怎么搞的?钱总怎么跳楼了?”

十五、老店新生

经过现场勘察,警方没有从现场找到任何可疑线索,垃圾王和几个小姐又亲眼看见钱楼生跳楼,屋里再没有任何人,警方只能做出钱楼生跳楼自杀的结论。

钱楼生一死,银行立刻把钱楼生的公司冻结了。一查账,钱楼生的房子和老店湿地都归银行,还差着银行几个亿贷款呢。当地报纸马上发出消息:“房地产商穷途末路,负债累累被迫跳楼”……

钱楼生跳楼死了,银行不能背这个大包袱,把钱楼生的公司挂牌拍卖。几个楼盘很快被一家公司收购,老店湿地也有人盯上了,第一个买主就是垃圾王,他给出银行满意的价格要收购老店湿地。

就在银行考虑把老店湿地转让给垃圾王的时候,柯晓航和施丽雯带着“新生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房新生来了。他们俩已经应聘到这家公司,成了公司的业务主管。他们力劝房新生收购老店湿地,重建客家老店,恢复湿地原生态,把老店湿地开发成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态旅游区。

房新生听了柯晓航和施丽雯对老店湿地的介绍,了解了客家老店的历史,知道了湿地曾经发生的怪事,就动了开发那地方的心思。通过实地观察,房新生更加感慨,在噪杂繁乱的城市边缘,居然还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这里简直就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啊,难怪钱楼生的开发计划难以实现,这里是野生动物唯一的家园啊,它们岂肯让人类到这里大肆意破坏?马蜂蜇人,乌鸦舍命拦路,都是野生动物在自卫呀!至于包工头变成僵尸而死,则是财迷心窍,中了二百多年前清朝法师保护“龙脉”布下的毒。这片湿地是不是“龙脉”无需考证,但这里绝对是方圆几百里难找的一片净土,开发成生态旅游区既有经济效益,又有社会效益,对人类,对大自然都有百利而无一害。听说垃圾王买下老店湿地是用来存放工业废料,房新生更加激动,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老店湿地买下来,绝不能再让人在这里胡折了。最后,房新生以高出垃圾一倍的价格收购了老店湿地,并很快拿出了重修客家老店,恢复湿地原貌的开发方案。

在“客家老店生态旅游区”开发工程破土之前,房新生请专家对老店湿地一带进行了勘察。专家告诉房新生,老店湿地一带的磁场要比其他地方强一些,因而会有一些超自然现象发生,正因如此,清朝皇帝才把这地方视为龙脉。为了保护龙脉,术士在地下设了很多机关,布下了许多毒网,但那些毒都装在密闭的容器中,不破坏毒气是不会散发出来的,再过一百到二百年,毒气会自然分解,不会破坏自然环境。当年日本鬼子和“盗宝”者奇怪死亡,就是破坏了存放毒气的容器。专家建议,房新生在开发湿地时,挖地深度不要超过一米,能不挖尽量不挖,在保持原貌的基础上,建一些地面建筑,给这里的野生动物一个原始的空间。专家还告诉房新生,因为地磁场强的缘故,这里的野生动物,特别是狐狸等一些灵性动物,都有一些特异功能,它们有追踪人类的本领,可以报恩或是寻仇,人在这地方住得久了,说不定也会有特异功能,专家分析,钱楼生之死,可能就与狐狸寻仇有关,不然,钱楼生和垃圾王生意谈得好好的,怎么就想到死了呢?柯晓航和施丽雯出现梦游现象,其实就是被狐狸催眠了,两个人不知道,才发生了误会。所以,这地方开发出来之后,一定要警告游客,要和野生动物友好共处,千万不要伤害它们,不然会有危险发生。房新生接纳了专家的建议,决定旅游区建好之后,到处都设警示牌。

经过半年多的筹备,“客家老店生态旅游区”开发工程破土动工了。为了不惊动那些动物,房新生选择了放礼花。礼花之下,古爷爷和古奶奶笑逐颜开。古奶奶的疯病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好了,接着柯晓航和施丽雯的手一个劲地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呀,让老店又见了天日啦!”柯晓航和施丽雯提出请求,希望能留在旅游区,和古爷爷古奶奶一些打理老店,房新生点头同意了。柯晓航和施丽雯一看,把房新生、古爷爷和古奶奶拉到一起,说:“今天是客家老店重生的日子,我们合个影吧,做个永久纪念。”大家点头同意。

就在快门将要闭合的一刹那,一只黑色的飞奔而来,眨眼又飞奔而去。柯晓航和施丽雯拿过数码相机济览照片,发现他们几个人前面站着一只黑色的狐狸,满眼都是晶莹的泪水。他们知道,那是黑风,它在大家合影时,也和大家一起留了下难忘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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