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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花扇(1)

燕歌

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这是一首非常著名的诗作,作者是明代鼎鼎大名的人物——唐寅唐伯虎。可谁又知道,唐寅去世三百多年后,这首名作竟与一桩神秘血腥,交织着爱恨情仇的惨案联系起来。而这首诗中,竟也隐藏着世人难解的秘密。

公元1919年4月4日清晨,卢管家很早便起来,步行去前院,那里是仆人们住的地方,做为这所大宅的总管,他有很多事需要分派。尤其是梅老太爷住院后的这些天。

空气清冽,偶尔还有些牛毛细雨洒在头上,卢管家踏着青石板路走着,路过花园时,他不经意地向里扫了一眼,马上停下了脚步。

借着晨曦的微光,他看到花园假山前有团黑色的东西,不知是什么,便向里走了几步。等到他终于看清楚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一个人倒在那里。

此人不像是家里的,卢管家回手取过一把铁铲,慢慢走到此人背后,慢慢捅了捅,没有反应,他用铲子轻轻将那人翻了个身,脸孔向上。

啊——

一声惊叫自花园里响起。

上午,十点钟。

黄炎静静地坐在保定府西大街一家新开的酒吧里,这是保定城中唯一的一家西洋酒吧。

黄炎原籍北京,他的工作地点在秀水胡同一座两层小楼上,一楼是个卖赝品字画的门市,二楼是他的办公室,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黄炎私人事务所。

现在他已经喝了两大杯红葡萄酒,这种酒虽然不像二锅头那样后劲很冲,但有一股绵绵泊泊的酒力不断涌来,如同那年看到的钱塘江潮一般。

他感觉有点微醺。

在这种陶陶然的朦胧之下,他感觉卢管家就像脚踩着弹簧一样,是跳过来的。

“你喝多了吧……”黄炎挪揄着,他仿佛不知道真正喝多的只有他一个。

卢管家大名叫作卢青平,是城里梅老太爷家的三世主管,从他爷爷那辈起就是梅府的管家,这个位子一直传到卢青平这里。

他与黄炎的相识并非业务上的,而是私人交往。事实上黄炎这种交往非常多,因为这种交往可带来更多的业务。见多识广,是私人事务所开办者一个必须具备的条件。

说到这里,是要说明私人事务所应当涵盖的业务范围的时候了。它的业务种类很多,只要你有私事要办,它都可以给你帮助,它可以提供除了暗杀以外的任何一种帮助,比如跟踪、刺探、收债、护卫,当然,最重要的一项职能就是,私家侦探。

事实上,黄炎接的最多的工作,就是侦探工作。保定警察局的人和他都很熟悉,因为他挣得很多钱,都是警察局出据的赏金。

看着好像尾巴着火的猴子般跑来的卢青平,黄炎一口干了最后大半杯酒,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酒瘾只能到此为止了。

果然,卢青平坐也没坐,就把他拉到了一边,眉头拧成了疙瘩:“老弟,出事儿了……”黄炎眯着醉眼:“是大总统纳妾,还是你家的狗发春?”卢青平一跺脚:“你还玩笑!死人了……”黄炎眼睛一张:“谁死了?”

卢青平唉了一声:“不知道是谁……”

黄炎一瞪眼:“我玩笑还是你玩笑!”卢青平道:“不玩笑,确实不知道死的是谁,可尸体就在我们老爷家哩。陈队长已经过去了,他说这事儿十分蹊巧,所以要我来找你。”

一听有蹊巧的事发生,黄炎努力打起精神:“好啊,去瞧瞧……”

梅老太爷的宅子在东城,梅家原本是保定府最著名的大户,梅老太爷的父亲曾在晚清著名红顶商人盛宣怀手下做事,在扳倒胡雪岩的商战中出了大力,有这般能人先辈,梅老太爷自然在保定府一带呼风唤雨。但民国建立至今,时代发生了巨变,梅老太爷却固守祖规,食古不化,终于弄得家道中落。

黄炎随着卢管家上了马车,穿过青石板铺就的西大街,绕过戒备森严的曹琨府弟光园,一直向东驶去。二人对面而坐,卢管家的脸色如同此时的天色一般阴郁,黄炎见他没心情讲话,索性便假寐片刻。

保定府的城区并不算大,十几分钟后,马车停在一处宅子前,卢管家与黄炎一同下车,车夫支起两把雨伞,使得本就不明朗的光线变得更加暗淡了。

黄炎虽说在保定城里工作多年,也曾多次路过这所宅子,但始终没有仔细观察过,现在他站在高大的石门之下,举目凝视,心头也闪过一丝苍桑的慨叹。

这就是曾经喧嚣一时,贵宾盈门的梅府吗?

石门高近五米,上面的祥云朱雀石刻犹自清晰可见,只是爬上了不少春藤青苔,显见得经年无人清除了。有些刻石亦已崩裂,裂隙中生出一茎茎的野草,在风雨中招摇。低垂的云层似乎就压在门楼顶上,刻石上淌下的雨滴如同老人眼睛里流下的混浊泪珠一般,原本油黑锃亮的大门也已显出颓废的迹象,一道道斑剥的裂痕被岁月的刻刀深深印在记忆里,门上的铜兽也已失去了金黄的色泽,锈迹斑斑,不复往昔威风。门边有几棵枯死的老槐,枝干扭曲成一种恐怖的形状,有一棵还露出惨白色的树身,如同死朽之人的白骨。

站在这里,黄炎就如同身处墓地一般,门楼如同石碑,石碑后面便是埋骨的荒坟。他不禁打个寒噤,伸手握住了从后面递过来的伞柄。

“进去吧,陈队长在等你呢……”卢青平显然并没有感慨的时间。

他们一起步入这陈腐的老宅,黄炎几乎可以感觉到脚下踩过的地方都在冒着腐臭的污水。

宅子虽然破败了,但仍旧可以看出它辉煌时的建制。它总共分为三进,最前面是仆人和杂役们住的地方,现在很多房门都上了锁,显然这里仆人的数量已大不如前,中间一进是会客的地方,正厅是会客室,两边偏厅有厨房、餐、和棋室陈列室,最后面则是家眷们居住的地方。宅子的侧面是一座花园,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一并俱全,只是多年不曾有人修补,很多景致已不复旧观了。

当走过中间院子的时候,黄炎发现陈列室中放着一具棺材,装潢得极是考究,便问卢管家:“家里怎么会有这个?”卢管家忙回答:“这是寿材,昨天一大早送来的,再过几天便是我家老爷的六十寿辰。这是大奶奶亲自选的。”

黄炎知道很多地方有这种风俗,便不再问了。

此时梅府的人大都集中在这花园里。因为这里正是案发现场。

一进花园,黄炎首先看到的,就是警察局保安处队长陈怀光的一颗大脑袋。陈怀光外号陈大头,在任上已干了三四年,成绩平平,他有一句口头禅几乎所有保定人都知道,果然,他一见黄炎来了,马上脱口而出:“赵公元帅保佑啊——你可算来咧(了)……”

陈怀光朝手下人招招手:“都散散,都散散,让黄先生来看看现场……”黄炎走到陈怀光跟前,蹲下身子先看了看那具尸体。

死者是个壮年男子,俯卧在地,穿一件黑色便装,黑色裤子,脚下穿着布鞋,神色痛苦,嘴角有血丝干涸之迹,生得高颧窄额,相貌猥琐,全身衣服有几处撕破。

黄炎看过之后,问陈怀光道:“队长,这人是谁?”陈怀光摸摸光头,骂道:“奶奶的,见鬼咧,这家伙竟是谁也没见过,我问过这大院里所有的人,没一个认识。”

验尸官在一边补充:“死者大约二十八九岁,身高约一米七左右,体重五十公斤,致命死因是中毒,我检验过,是砒霜。死亡时间约在凌晨两点钟至三点钟之间。”

黄炎眯着眼睛静听,他握住死者的右手,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陈怀光:“队长,他手里好像曾抓着什么东西。”

陈怀光听了一挑大指:“老弟真不愧是行家,一眼斗(就)看出来咧。”他从身边的证物箱中取出一柄团扇,递到黄炎手上。

黄炎怔了一下:男人会握着这东西?他仔细打量这柄扇子。

团扇制作得非常精美,象牙做的扇柄光泽温润,上嵌美玉,两侧雕有图案,一为玉龙,一为金凤,扇面用素绢绷成,上泥金粉,扇框以湘妃竹制就,流苏长约半尺,亦用金线串成。虽然下过了雨,好在不是大雨,因此并没有对扇子造成任何污损。

扇子外形固然精彩,但吸引黄炎的却是上面的画作。

团扇自三国时期便有在上面题字作画之俗,而后世的团扇多画仕女图,但这柄团扇却是不同,它正面的一侧画着一树桃花,如血一般红,而正中则是用蝇头小楷题着的明代唐寅的一首名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另一面则画了一处园林,桃花还没有什么,令黄炎感觉到惊奇的是那处园林,他看得清楚,分明就是梅家的这处花园。

“这扇子可有人见过?”黄炎问道。陈怀光摇头:“也没有人见过。”

“也就是说,一个陌生的人带着一把陌生的扇子,死在了梅家花园里。他是怎么进来的?府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报案的卢管家马上回答:“是我一大早发现的,我到前面分派活计,路过花园时偶尔一转头,看到这个人倒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家的大门每晚照例十点钟关闭,围墙很高,外人很难爬上来的。府里什么也没丢,一切如常。”

黄炎看了看陈怀光,陈怀光点头:“我们查看了所有的围墙,雨后看来,没发现任何攀爬的痕迹。这园子里全是草地,外面又是石板路,昨夜一场雨,把死者的脚印全冲去了,我们也不清楚他是从围墙外进入园子的,还是从内宅里来……”

他的话没完,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声音:“陈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些女人里有人做着见不得光的丑事?”

黄炎见说话的是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身穿一袭白色旗袍,配着白色披肩,脚下白色高跟鞋,身材窈窕有致,十分漂亮,双眉中间生着一颗美人痣。越发显得风流娇艳。

她的话音方落,身侧另一个女子搭腔了:“二夫人,你这话要是被老太爷听到,还真该掌你的嘴哩。要说这宅门里有人不守妇道,指的也是……哼哼。”这女人穿着红色错襟绸衫,露着一双白似雪的胳膊,正交叉在胸前,用眼睛歪着方才讲话的女人。

卢管家见那二夫人脸色怒变,知道一场口水仗马上要打响,急忙劝阻道:“两位奶奶,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就别添乱啦。都回房去吧,外面越发的冷了……”陈怀光也道:“你们也都散了吧,必要时我会问你们的。”

所有梅家的人都默默地走了。

黄炎问道:“这两个女人是谁?”

陈怀光笑笑,低声说:“两个骚娘们儿,风月场上的交际花,一个是梅老太爷二儿子梅仲祥的夫人陆香君,另一个是三儿子梅季瑞的夫人李洁,嘿嘿,这妯娌两个自打过门一照面儿,就像铜锅碰上了铁刷子,几乎每天都要蹭出点响儿来!梅老太爷病重,并不知道这事儿,两只斗鸡也很有眼力,当着梅老太爷的面,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嘿嘿,豪门里的事儿,历来如此。”

黄炎道:“我见人群里还有一个女子,穿着紫色衣服,她又是谁?”陈怀光哦了一声,说:“她呀,是梅老太爷的长子梅伯玉的夫人卫氏。这女人与另两个不同,听说是名门出身,端庄稳重,倒是个会掌家的人。如果不是她,昨天那一对铜锅铁刷子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黄炎微笑:“昨天她们吵架了?”

陈怀光道:“岂止是吵架,大概闹了有一天,还惊动了巡警呢,以为这里杀人咧,一问才知道,大奶奶说丢了一枚结婚戒指,三奶奶硬说是二奶奶拿的,二奶奶当然不承认,两人掐在一处,倒是弄得丢戒指的大奶奶挺不好意思,劝了半天架。”

此时四下无人,陈怀光低声道:“老黄,你看凶手会不会是梅家的人?”

黄炎一怔:“不大可能,如果是梅家人作案,尸体肯定会被移走或埋掉,更不会报案……”陈怀光点头:“我也是正(这)么想的……”黄炎也低声说道:“队长,这话可别让梅家人听见,我总觉得,就算不是梅家人作案,内中也牵涉着他们。最好不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的怀疑。另外这事先不要声张,压下来,知道的人也不许跟外面说去。”

陈怀光一怔:“这是为省(什)么?”

黄炎一搂他肩膀,低声说:“死者的扇子上画的是梅家的宅子,明摆着是冲梅家来的,我琢磨着八成还有同党,这事闹得大了,那同党一跑,我们不就抓瞎了吗!”

陈怀光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就照你的意思交代下去。这个案子就请老弟多多帮忙喽……”黄炎捏捏下巴:“价钱呢?”陈怀光嘿嘿一笑:“上峰早斗(就)讲过,破案子有赏,如果是命案,赏五百大洋,咱们还按老章程办,你如果有突破性进展,拿二百;只是敲敲边鼓,拿五十。”

黄炎满意地拍拍他肩膀:“我还得有警察局的手令,好协助调查。”陈怀光大包大揽:“那好办,我说喽算。你尽管放手去查,可别落在我后面哟,小心连五十大洋也拿不到手……”黄炎咧嘴一笑,又去端详手中那柄桃花扇。

保定府稍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梅老太爷的这套宅子是由其父在光绪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885年,从一个姓王的大户手里买下来的,距今已有三十四年,梅老太爷的父亲在死前立下的家训中明确交代,梅家后人不得改动其间一草一木,务必保留原样,甚至连一桌一椅损坏之后,也要照原样仿制一件,安放原处。梅老太爷遵循祖训,丝毫不敢怠慢,人们说梅家的败落也实由于此类的墨守成规而致。

看着手中的桃花扇与眼前的花园,黄炎请陈怀光多拍几张照片,并死者的复容照片一并给他留几张,陈怀光答应了,说照片第二天就会送到他的办公室。黄炎交还了扇子,便告辞出了梅府。

冒着尚未停歇的小雨,黄炎赶到了莲池书院,这个曾因八国联军进北京时,慈禧太后“莲叶托桃”(连夜脱逃)故事而闻名天下的书院,保定最大的图书馆直隶图书馆就座落在此,黄炎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对梅老太爷这个家族有了大概的了解。由于是名门望族,记载也算详尽。

梅老太爷大号叫梅智同,是他父亲的第四个也是最小的儿子,他的三个哥哥在一次办货途中都死于马匪的马刀之下,他父亲在四十岁时才又生了他。也就是说,他是梅家的独苗。由于三个哥哥死时都没成亲,所以算是一脉单传。

书上记载,梅智同“自小聪敏,过目辄记,尤精算术,帐目浩繁,手记口述,须臾成就,不差分毫。”虽有溢美之嫌,但也看出这个人绝不是凡夫庸才。他生有三子,均已婚配,这个与陈怀光介绍的不差。然而保定人都知道,梅家大公子早死,三公子梅季瑞又因为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只有梅二爷在家。

但是黄炎翻遍了所有文书,均不见与那座花园有关的记载,更不见有桃花扇的文字。看来此事并不为当地人所知。

出得图书馆,天色已是午后,雨终于停了,被冲刷过的树叶显出惨绿颜色,与街头的污水相映成一种悲苦的色调。在这种天气,这种环境下,人的心头始终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沉重而僵硬。

黄炎这才想起他这一天只喝了几杯酒,一口饭也没吃过呢。他买了两个驴肉火烧,一边吃一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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