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颜却不再理会他,拉着钟离筠转身而去,有些人有些事,提一次便够了,听不懂学不会,后果就只能自己承受,与她何关?
主子不发话,筠王府的下人也没理会这个皇上眼前的红人,任他一人呆在原地跺脚翘兰花。
着重打理了一番,蒋慕颜才拉着钟离筠随刘公公进宫,此时早朝已过,众大臣正退朝返家,她们朝着皇帝的寝宫方向走,于是就在御花园和众臣来了个“完美”邂逅……
“筠王爷,筠王妃……”众臣垂首弯腰行礼,钟离筠自顾自的玩着手指,蒋慕颜看了旁边刘公公一眼,笑着跟众臣寒暄,然后说明去意,众大臣知是皇上召见,都急急的告了退。
刘公公斜瞟了蒋慕颜一眼,讥诮的笑道:“还算是知道轻重。”
蒋慕颜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拉着钟离筠往前走去。
猪之所以会被杀,就是因为太蠢了!
见她们走远,刘公公连忙跟上,虽说他很讨厌这两个人,但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有任何差错,要是他落后了,皇上定会认为他怠慢了王爷王妃,到时候金口一开,他的脑袋就不保了……
“皇上,筠王爷筠王妃到了……”
“拜见父皇!”蒋慕颜拽着钟离筠一起下跪,低头给皇帝请安。
“嗯。”皇帝朝刘公公挥了挥手,“下去吧!”
刘公公鞠了一弓,弯腰退下,到门口时还不忘恶狠狠的朝蒋慕颜瞪一眼才关上门。
半刻钟的样子,两人也推门出去。
无视门旁刘公公阴狠的目光,蒋慕颜拉着钟离筠头也不回的往宫外走去,脚步微微踉跄。
她的眼神恍惚,想着皇帝刚刚说过的话。
还是出事了!
伊白寻求娶,而对象,就是她蒋慕颜……
若她还是左相的滴女还好说些,问题是她现在的身份是筠王妃,是他人妇,伊白寻也清楚她的身份,却还跟皇帝求娶,这不是摆明了要侮辱她侮辱钟离筠吗?明明知情,却执意如此,他这是将她蒋慕颜视为想要就要的玩偶了吗?
呵……
最可笑的居然是皇帝答应了,还命令她教钟离筠写休书,理由就是红杏出墙,被抓了了个正着!
这样的难堪,皇帝居然也说的出口,还说什么要她为皇室的利益着想,真是可笑……皇室的利益……皇室的利益就是冠冕堂皇的夺他人妇?
不对,应该说皇室无情,这道理谁都懂,然而轮到了自己却又是另一番滋味,皇室当真如此无耻无情无义吗?不管怎么说,钟离筠也是他皇帝的种,就这么无所谓他的感受么?真当他是个傻子好欺负么?
深吸一口气,她站定,目光坚定的看着钟离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别怕!娘子会永远守在你身边,谁都伤不了你,既然他无心,我们就更无心!这世道,比的不过是谁的心更黑!”
钟离筠眸中闪过一丝恍惚,他眨了眨眼睛,傻笑的看着蒋慕颜。
蒋慕颜也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出了宫。
盯着两人紧紧拉住的手,钟离筠的思绪渐渐飘远……这句话,这样的感觉,他有多久没听见了?
自从去了趟皇宫,蒋慕颜就一直紧皱着眉头,王府的气氛也因为她的心情而变的压抑,下人们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王妃一个不高兴拿她们出气,连跟在蒋慕颜身后的草香都是如此。
事情远没有蒋慕颜说的那么轻松,她要保护钟离筠,就必须抗旨,抗旨的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可那又怎样?她若是想走,有谁又拦的住?只不过有所顾忌罢了……
想来想去,蒋慕颜决定还是去见见伊白寻,不管怎么说,先看看事情的发展性严不严重。
“草香,备马!”
“是。”草香连忙低头退下。
“真是不好意思,又要打扰王爷。”蒋慕颜微微福身,对亭子里执棋的男子行了一礼。
“无妨!”伊白寻抬眸看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到了棋盘,淡淡的说道。
蒋慕颜站在亭外上弦,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纯黑色的精美袍服,还有那被拈在修长手指间的棋子。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看,这样一个气质非凡,家世背景出色的的男子谁能不喜欢?为何他偏要选了她?
定了定神,她开口道:“本妃为何而来郡王也清楚,废话不多说,本妃希望郡王放弃那个荒唐的想法。”
“荒唐?”伊白寻正准备下棋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的看向蒋慕颜,“你觉得可能吗。”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主要还是要看郡王的心。”蒋慕颜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伊白寻不语,他把手中的棋子放下,收回被吃掉的棋子,这才起身走到蒋慕颜身前,“慕颜,命运就像下棋,棋子在你手中,结局是好是坏都由你来掌握,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各自本事了。”
“是么?”蒋慕颜轻笑出声,“拿要是一不小心走错了呢?”
“那便是你的损失。”他与她擦肩,朝着里边走去,边走边说:“野鸡若想便凤凰,就必须要学会朝前看。不管你肯不肯,郡王府的花轿都会在后天准时抵达筠王府,这件事不容你说了算。”
蒋慕颜紧紧的握着拳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伊白寻慢慢的消失在前面拐角处,半响,她也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谁说了算!
“旗录,你说我该不该让他活下来。”钟离筠随手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话。
“不该!”旗录擦着自己的宝剑,毫不犹豫的回道。
“为何?”钟离筠抬眸看他,淡淡的笑着。
“敢跟王爷抢王妃,就要有死的觉悟!”旗录把擦剑的布狠狠的扔下,气势磅礴。
看着属下那副恨不得吃了伊白寻的模样,钟离筠忍不住轻笑出声,“旗录,他是那人的弟弟,我们……不能动他!”
“主子!他做的太过分了。”旗录不满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