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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右手所做,不让左手知道(6)

李尔低头看了看戈尔,它趴在他们中间,脑袋低低地放在前身上,耳朵却竖起来,谁说话,它就抬头望着谁。

拾荒人见李尔沉默,说:“这可是一条能干的狗,我还真舍不得呢。”

李尔掏出钱包,飞快地数出两千元钱,有些厌恶地塞到拾荒人手里:“拿去吧,以后别再让我在这儿看到你!”

拾荒人用手指沾了一下唾沫数起来,然后他笑眯眯地拍了一下戈尔的脑袋说:“去吧欢欢,跟新主人吃香的喝辣的去吧。”

戈尔仿佛有些懂了,它满地乱转,咬自己尾巴,嘴里呜呜哀鸣。

拾荒人渐渐走远了,戈尔出神地望着他的背影,又谨慎地望了一下李尔,嗅了嗅他的手。突然,他一跃而起朝着拾荒人飞奔起来。李尔心里很失落,站在那里看着戈尔似箭般追上了拾荒人。他看见拾荒人骂它,用脚踹它,但戈尔仿佛铁定了心跟他,一边蹦蹦跳跳卖着乖,一边可怜地摇着尾巴讨好着旧主人。

“快滚,你这只缺耳朵的癞皮狗!”这次李尔听清了,拾荒人边骂边抡起棍子使劲敲了一下戈尔,戈尔哀号了一声,慢慢地趴伏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拾荒人渐渐走远。李尔走过去,在戈尔身边蹲下来,他看见戈尔温顺而又倔强的眼神里满是令人心碎的哀伤。

突然,戈尔立起身来,它飞快地朝着对面的墙冲过去,在李尔还没反应过来它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戈尔的身体已缓缓地瘫软在墙下,雪白的墙上,开了一朵灿烂耀眼的血花。

姐夫的帽子

申平

姐姐26岁那年,带回了一个男朋友。父母看了都表示满意,但是我这个当妹妹的却看出了一点问题:这个想把我姐姐拐走的家伙,从进入我家一直到离开,他一直都不肯摘下他的帽子。

大热的天,又是在屋里,一顶褪了色的军帽始终牢牢地罩在他的脑袋上,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尽管他的脸上汗珠滚滚,但是他仍然不肯脱帽。父亲看他这样子,大概是替他难受,就说:刘峰,你把帽子摘下来吧。但是他的反应却是又把帽子正了正,脸色红红地对父亲说:叔,没关系,我不热。

等到他走了以后,正当父母夸他老实厚道懂礼貌的时候,我却把嘴一撇说:你们呀,都是看皮没有看瓤,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他的脑袋肯定有问题吗!

父母惊讶地看着我说:脑袋有问题!怎么知道他的脑袋有问题?

我说:帽子,他的帽子啊!你们也不想想,大热的天他为什么一直戴着个帽子啊,我怀疑他头上肯定长了秃疮……

我这么一说,父母立刻忧虑起来,他们都说:是啊,我们这么好的闺女,怎么能让她嫁给一个秃疮呢!

等姐姐一脸兴奋地回来,一家人便兜头给她泼了一瓢冷水。

姐姐说:他长秃疮?怎么可能呢,我和他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说:那是你被爱情迷住了双眼。我问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见过他摘掉过帽子吗?

姐姐想了想说:还真的没有,他好像一直都是戴着帽子的。

我说:你看看这有多危险,一朵鲜花险些插到牛屎—不对,是秃疮上!

姐姐不高兴了,她说:你别乱下结论好不好。事情还没搞清,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秃疮?

我也不乐意了,我说:我这不是好心做了驴肝肺嘛!你要不是我姐,别说你嫁秃疮,就是你嫁秃驴我都不管!你什么眼神啊,挑来挑去挑个秃疮……

姐姐急了,跳起来要打我,父母急忙拉住她。他们毕竟老奸巨猾一些,最后他们说:要尽快想办法弄清楚刘峰帽子下面的真相。

这个任务当然是姐姐最有条件去完成,但是她天生胆小,过了好些天也不敢开口去问,说怕伤了刘峰的自尊。这时我便大义凛然地站出来说:这任务还是让我来完成吧。为了姐姐不嫁秃疮,我豁上得罪人了。

这天过节,姐姐又带刘峰来我家吃饭。我以侦察员的目光再次打量他头上的帽子,心说你小子别美,等一下姑奶奶就叫你原形毕露。但是那家伙竟然毫无察觉,照样戴着他的帽子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觉得是该行动的时候了。我端起一杯酒来对刘峰说:大哥,小妹我想借你一样东西,不知你是否舍得?

刘峰愣了一下说:小妹尽管说!只要我刘峰有的就行!

我单刀直入:帽子!我想借你的帽子戴一戴。怎么样啊?

刘峰又是一愣,他有点为难地说:小妹,这个嘛……我不是不借,你知道,我是当过兵的人,我现在就剩一顶帽子当纪念了,我真的很珍惜,你能不能借点别的?

我说:不!我今天就借你的帽子,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刘峰一时愣在了那里。这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的帽子上,特别是我的目光,寒光闪闪简直就要把他洞穿。刘峰又想了一会,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说:小妹,我已经感觉出来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没办法,今天为了爱情,看来我真得曝一下光了。

刘峰说着,一下将帽子摘了下来。他垂首闭目而立,身子好像在微微发抖。但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满头乌黑的浓发……

后来,刘峰当然成了我的姐夫,但是他仍然喜欢戴着一顶帽子。他对我和家人解释说:这是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戴着帽子就觉得有底气,摘了帽子就觉得没精神,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家事

陈力娇

母亲和父亲总是吵嘴,他们的战争从我懂事开始。

现在他们为买不买墓地吵得人仰马翻。父亲见母亲大着嗓门,瞪着眼睛,把自己的观点嚷得墙上的挂钟都跟着动,就把一个抓痒痒用的痒痒乐抛向母亲。母亲吓得一缩脖子,嗖地一下躲进厨房。那痒痒乐就咯嘣一下打在门框上,飞到了头顶的吊灯上。

我曾告诉过母亲,和父亲话不投机就别说或少说,免得父亲出手伤人吃大亏。可是母亲抑制不住,母亲有许多理由和父亲争辩,又从父亲那里赚来许多父亲的缺点说给我。弄得我不知毛病到底出在哪里。

作为独子我不想搅在这老旧的生活中,我想搬出去。

母亲为我置办了碗筷,收集了我春夏秋冬换洗的衣服,我就由他们二老的战争硝烟中突围出来。一到新居我感觉到了宁静,除了电冰箱工作的声响,别的听不到任何吵闹。这一夜我睡得十分的安稳舒适,到天明还做了个美梦,梦见一个漂亮女子飘飘然奔我而来。

醒来是被敲门声震醒的。母亲一边敲门一边喊,起来吧,看看你那死爹,我是一天也不想和他过了。母亲往沙发上一坐,开口就说父亲不好。她的衣衫不整,脸也没洗,衣服的扣也没系,嘴巴却没停,话语连珠炮似的射了过来。我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耐心地听。听了好一会儿,我听明白了,是父亲要去买降压仪,说那东西只要每天带着就能降低血压,而且一点药不用吃。

我一听急了,肯定便宜不了。现在的商家就能挣老年人的钱,左邻右舍的老头老太们动辄就被骗了。父亲就在前几天买了一个护心宝,一块理疗的片片,说带在胸前,能减缓心律,总共花了2400元钱。还弄回来一大提包赠品,赠品是口服液。父亲气喘吁吁地把赠品弄到家,成天地喝,直喝得口鼻出血,眼底出血才罢休。

现在听母亲说父亲又要买降压仪,我的气就来了,就像在水里潜水过长,浮出后一口接一口地捣气。我拿起电话打给父亲。母亲起初不知我找父亲,她把长线似的话头从嘴里勉强掐断,看着我打。等我和父亲陈述不买的理由时,母亲噢的一声嚷起来,她说,你可别和他说,他该赖我说的了。母亲很急,脸色都变了,就差没上来扯断我的电话线。

我知道母亲害怕父亲,是怕挨打,她这一生是在父亲的打骂中度过的,我一直说不清原因在谁。我胡乱地和父亲说了几句,申明那东西没多少准确性,治不了病。就放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问母亲,你怕是你说的,你为什么还和我说。母亲说他太败家了,三百多块钱一个,打水漂都不响。我说你不就是让我制止他吗,我制止了你还不让,那你把这话和我说有意义吗?像你这样的,就该挨打。

母亲不高兴了,她认为我出卖了她。边往外走边说,看这回他不把我撕了。母亲急促的脚步,透出失态的慌张。看来她是回家想辙去了,怎样才能避免一顿打。不知母亲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我愁肠百结。

生了一会儿气,把单位的表格汇总完,已经是中午了,我泡了一碗方便面,边吃边想,母亲回去后,不知是否真会挨打。尽管当时我说的是气话,可是她一旦真挨打,我这做儿子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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