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或时下的规矩,整出一本书来,得请个现任的大官或业界的大腕写个序什么的,肯定一下,赞扬一番,顺便作些推介,即使不能让作者扬名立万,也有利于销售。
可怜的是,我不认识什么高级领导和史学界的大腕,套不上交情,何况心里自卑,不敢求人。医学界的重量级人物里,倒是有我的前辈和老师,关系不错,私交良好。但如果拿这样一本不伦不类的杂书,请我的老师正儿八经地做个序,恐怕会被斥为不务正业,也便作罢。
本来,这本书是自“误”(娱)自乐的副产品。干脆,我自说自话,自作自“受”(序),自己不好表扬自己,不好推销自己,批评一下,谦虚一下总是可以的。
那就自己给自己的书写个序吧。
写书目的有很多,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情,或为理;或舒缓愤懑,或寄托理想;或立言于当世,或藏之于名山。
一个医生,写这样的一本杂书干什么?自娱自乐而已。只是想把自己要说的形成文字,至于书成之后有无销量,至于N多年后这本书是否还有人看,不在考虑、担心的范围之内。万一有人把它当成智慧,从中汲取一点养分,那就娱己利人了,善莫大焉。
曹操说过,人生如朝露,去日苦多。有远大理想,能成就大业者,毕竟不多。大多数人,活着就是活着那么简单。人生匆匆过客的几十年,其实就是种族延续的一个环节。人生并没有那么复杂,既没有多少诗情画意,也并不是那么苦难深重。
当然,人活着,就得有个职业,除非他继承了大笔的遗产。职业是什么?除了少数有远大理想的人,凡夫俗子如我者,芸芸众生如多数人,职业就是谋生的手段,如此而已。
能从容地谋生,能平安地活到老,已属不易。谋生之余,人未老去,能安静地读书;读了书,能独立地思考;思考的结果,能形成文字,应该是很幸运的了。
本书说三国,说三国的那些英雄们、狗熊们、可怜虫们,其实相当的成分,是在说自己,说自己的幼稚、短视,说自己的褊狭、浮躁,说自己的彷徨、苦闷。说完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眉舒目朗的感觉。
写完这本书的时候,我的坏脾气已经好了许多。
看来,写书,哪怕写本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