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结束赶回剧组五点开工~~我值了睡少算什么~那份同学的情谊和教育我们成长的师长谢谢你们那份青春年少的记忆我值了什么都没做好~~你们却静静地鼓励着我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呀我却哭了~~本来十年的相聚原本应该是笑的~~
摘自2010年10月24日新浪微博陈坤CHENKUN
大学三年级,有一天我对崔老师说:老师我当不了演员了。我想改行。你知道崔老师跟我说什么?老师跟我说:“哼!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明明知道你是什么样一个做演员的素质,不要因为老师没有表扬你,你就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老师特别干脆的就把我给挡回去了。其实我真不是老师说的那样,但是老师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久违的青年旅社
拉萨市区的平均海拔三千七百米左右,在整个西藏来讲不算高,但对于生活在平原的我们来说,适应这边的海拔高度可能会是一个很痛苦的体验。
第一次到西藏,是为了拍摄《云水谣》。高原反应。连续三天的头痛呕吐。几乎想着再也不来了。但是,我又来了。当飞机降落在拉萨机场,我在想:多久会出现高原反应?
缓缓走下飞机,缓缓进行取行李的动作,我一直在看着自己心里的恐惧,对于高原反应的恐惧。很奇怪,我害怕高原反应,但又期待着它出现。可笑的“期待”。走出机场,看到同事们高举“行走的力量power to go”的牌子,我才瞬间忘记了可笑的期待。我们聊起了项目的进展情况。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角色转换。
同事们大部分是第一次来西藏。去酒店的路上,大家在谈论谁吐得最厉害,结果是我们的摄像师孙辉。他是最早来西藏的一批,因为要拍素材,比我们提前半个月到拉萨,然后吐了半个月。这些天他一直带病工作,昨天才稍微适应了一些。
十名大学生志愿者两天前到达拉萨,“高反”最严重的是女生袁梦瑶,据说她在房间里睡了两天,错过了同学们的八角街和大昭寺之行。
车子沿着拉萨市独有的民族特色的街道一路行驶,最后停在一个小巷子的门口。离巷口十几米处是一个风格很古朴、门脸不大的青年旅社。“就住这儿吗?”我下车后问。“对!”项目组的同事大声回答我。这么多年习惯了住酒店,我以为我们是前往什么星级酒店。当他们把我带到这家青年旅社时,我有点意外。但马上就意识到,对于行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记得在一个月前,我和公司的项目组开会时,我曾振振有词地大声对他们说:“我们这次是行走!不是旅游!”既然不是旅游,就不应该住大酒店。我差点忘记了这次行走的初衷。
拉萨的青年旅社有不错的气氛。六人间三百二十元,四人间二百四十元,单人间一百四十元,成名之后我是第一次住这么“便宜”的旅社。青年旅社一楼的休闲区里几乎全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们跟我一样背着半人高的登山包,穿着运动鞋,满脸写着朝气。我戴着帽子和墨镜混迹在这些年轻人中间,从他们身边穿过,没有人认出我。我跟着同事穿过贴满彩色纸条的信息栏,穿过打热水的开水炉,穿过一面墙上满是涂鸦的楼梯,走上四楼。
我的房间在四楼的一个拐角处,是个单人间。大多数工作人员住四人间,学生们住六人间,显然他们给了我优待。我在心里说:好吧,我索性就接受这小小的优待吧。
房间里没有电视和电话,不能上网,洗手间有点简陋,但整个屋子很干净。最有趣的是满墙的涂鸦——曾经住在这里的驴友们留下的。我躺在床上欣赏满墙的墨迹和各种各样的留言,满眼是“我会再回来”、“我爱某某”、“我的心被净化”等等。有些话你说出来反而没什么意思,但写在墙上,就让人喜欢。
回到朴素的状态,看着那些鲜活的情感的表达,很好。真的觉得很好。当你经历过许多,经历过贫穷,经历过富裕,经历过暗淡,经历过繁华,你就会觉得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一切都很朴素。
我经常嘲笑自己,吃惯了燕窝的人想喝豆浆。很多年了,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众人眼中的“成功者”,其实我自己最珍惜的还是过普通人的生活。平凡的生活里有更恒久的快乐。中国的道家非常强调这个道理,我曾经听过一个很好的比喻,狂风暴雨很难维持一个早晨,和风细雨可能延续很多天。
旅社房间里有热水瓶,喝热水要到楼下去打,我拿起热水瓶走向一楼的开水炉,恍惚中仿佛回到大学时代。
奇怪的是:我的高原反应怎么还不来?
十张有缘的面孔
晚饭。青年旅社的餐厅。再次见到参加西藏行走的十名大学生志愿者。此前在甄选,还有拓展训练的时候和他们有过接触,都是在北京。在拉萨重见,觉得有点像老朋友重逢。
经过层层选拔,这十名大学生最终成为我们“行走的力量”团队的成员,我们要一起进行十一天的行走,一起去面对困难和挑战,一起成长,这是一件很有缘分的事情。
老实说,我对这些孩子有很大的期待。这是我第一次做公益项目,充满认真和虔诚。我希望和这十个孩子一起,在西藏这块土地上慢慢行走,慢慢发现很多之前被人们忽略了的东西。
今年5月,我的工作室“东申童画”在清华大学举办了启动仪式,同时在网上用问卷的形式征集大学生志愿者。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我们这次邀请的对象仅限于北京的在校大学生。我们一共收到了一万八千多名大学生的报名问卷,第一轮要从中筛选出两百名大学生。那些天把我和我的同事们“害惨”了,一万八千多份问卷,我们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看,一份不落地把所有问卷全部读完。那几天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花的,呵呵!最终我们经过讨论选出两百名大学生,进行下一轮的落地甄选。
第二轮落地甄选是在7月3日,我记得那天特别热,但同学们都热情高涨。作为当天的四位评委之一,我也一直面带笑容。起初我是为了给大学生们一个正面的态度,后来我真的开始开怀大笑,因为他们真的很可爱!同学们都很有个性,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身上的那种朝气,是我特别喜欢的。
面试由自我介绍、提问、现场打背包几个环节组成,五个学生一组。我记得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要在三分钟之内将睡袋、防潮垫、登山杖、水壶等十多件户外活动装备装进背包中,大部分同学都没有经验,等他们手忙脚乱地打好背包之后,我很“阴险”地说:“请把它们按照原来的位置再恢复原状,这才是今天真正的‘考试’内容。”其实这是我在考察他们的观察力,同时也为了告诉这些年轻人,你原先以为的“目的”未必是这件事真正的“目的”。
经过综合考评,我和三位评委从两百名参加面试的学生中筛选出十六名,之后将对这十六名学生进行一系列的拓展训练和体能测验,选出最终参加行走的十名大学生志愿者。
7月24日、25日,我们带领十六名大学生在密云黑龙潭进行了为期两天的野外拓展体能训练。第一天早上集合,有几个同学迟到了几分钟,教官罚他们做四十个俯卧撑。有人问:“女生也要做吗?”教官说:“当然!到了野外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大自然就格外照顾你!”
我想,这正是我们“行走的力量”所要传达的意义。我们每个人面对人生都是一样的,没有性别区分,女生和男生在人生中面对的困难一样多,所以每个人都要让自己变得更坚强。
25日那天下了一场大雨,我们花了三个小时走完了十公里的野外拉练。大家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可斗志却被大雨给浇了出来!同学们都是好样的。那一天在大雨中产生了十名参加西藏行走的大学生志愿者。
有媒体问我,我选择这十名大学生的标准是什么?其实所有的“标准”都不重要,有一天我们会明白,真正能让我们聚在一起的是缘分。
蔡涛在这次行走中担任学生队长。他是北京体育大学的大三学生,一个性格忠厚有责任感的小伙子。
齐宏强是人大哲学系的高材生,平时比较沉默寡言,爱思考。
石硕在清华美院读视觉传达专业,常常口出怪言。
王淳墨是北京电影学院学新媒体的大二学生,外号叫“道士”,一是因为他喜欢钻研道教,再一个是他的发型被同学说像个道士。王淳墨的个性很强,是个怪才,看似不爱说话,其实很“野”,不服管。当初在是否选他的问题上,我和同事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这一次见了淳墨,我指着他说:“当初我是不想选你的,你知道吗?”他笑嘻嘻地说:“知道!”
郎加群措是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大三学生,一个很清秀的个性很强的女孩子。
我们的女生中有两个人名字里带“玉”字,个子高的王向玉叫“大玉”,她是中医药大学的大三学生。大玉看起来个性温厚,再接触我才感觉到她个性中的锋芒。“小玉”陶果玉是外交学院英语系大二学生,一个性格很要强、非常优秀的女生。
景诗婷,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语系大二学生。婷婷是性格很柔软敏感的女生,容易受伤,但是内在很倔强。
王双喆,国际关系学院国际经济系大二学生。双喆在落地甄选的时候就给我留下了印象。我问她:“请告诉我,我们这次选你的理由是什么?”她笑着说:“我会主动寻找快乐,可以给大家带来快乐。”我再问:“不能说话时怎么办?”她笑着看我,指着自己的笑容说:“那你现在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我当时就笑了。
袁梦瑶,国际关系学院国际经济系大二学生,她给自己起了绰号叫“大梦”。袁大梦是女生里个性比较突出的,平时嘻嘻哈哈的,内心其实很有韧劲儿。这回来拉萨因为高原反应,状态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小脸煞白。
这些孩子大多是九〇年前后出生的,他们的语言,他们的观念,很多是我所不了解的。每一个年代的人都有他们的幸与不幸,都有他们的特殊际遇。我愿意走出我自己的世界,去了解他们。了解比自己年轻的人,也许能更好地了解现在和未来。
他们大多数二十岁出头。我在那个年纪,刚刚来到北京,从东方歌舞团考上北京电影学院。时间的流逝多么迅速。
八千元的学费从哪里来
我特别记得我接到北京电影学院录取通知书时的心情。也许每个人拿到录取通知都会雀跃,但是,第一眼,我看到的是八千元的学费。表演系九六级是电影学院公私并轨的第一届,开始收取八千块钱的学费。八千元,那个时候对我来讲,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发愁怎么交学费。
为了留在北京,我很想读北京电影学院。但是,钱成了最大的问题。发愁没有用。我找朋友介绍到夜总会去唱歌,拼命去唱,我想用两个月时间去赚学费。我几乎把一切的开销都缩减了,借住在朋友的地下室,吃得很少。但在临近报到的前几天,还是没有攒够钱,只攒了三千多块。我几乎要放弃了。
但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上天又再一次眷顾了我。人生实在太奇妙了。所以,无论多绝望,你都不要放弃。一个朋友的朋友无意中听说了这件事,主动借给我三千元,还说不用挂在心上,以后有钱再还。我永远记得这个朋友。这种仗义的气度,也很深地影响了我。
这样我就有了六千多块钱,又向朋友借了一些,终于凑够了八千元,交了学费,读了电影学院。
也许,对于很多家庭条件好的孩子来说,很难理解我的读书是多么不容易。如果一切都是父母给予的,也许,就很难体会到什么都靠自己去努力的艰难。然而,人在艰难中,往往能够成长得更加茁壮。
“我请你们吃牛肉拌饭!”
电影学院,每天早上六点多出晨功。我每天起床都很煎熬,因为前一天晚上在夜总会唱歌,睡得很迟。大学时代,生活压力很重,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家里,所以,每天晚上都去唱歌。那时候,觉得能够睡懒觉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出晨功不能不去,如果缺几次的话,就要记大过和开除。所以无论有多困我都逼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从没睡过一次懒觉。大学时代的我,总是缺觉,加上营养不良,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没有精神。
我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那时候的我,看起来有点孤僻,总是独来独往,同学一起去郊游我都不太会参加,因为觉得没必要。一则因为我特别缺觉,二则郊游还要交一些钱,而我很缺钱。那时很拧巴,明明自己负担很重,却不愿意告诉同学,还故意装出一副好像很高傲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非常脆弱、自卑。
电影学院的留学生宿舍,有个朝鲜族阿姨做的牛肉拌饭,八块钱一份,我很爱吃。怎么办呢?就是蹭。我蹭饭的方式还蛮骄傲的,并不是讨饭吃的感觉。我总是跟同学说:“你请我吃,我下次请你啊。”但是我的下一次老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