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有一会儿,赵将军和卢氏一同出来了,这点我们倒是没有想到。卢氏只向我们行了抱拳礼,我们也就只点点头。我打量着卢氏,他的长相在这里算是很主流,有种偏向于韩国明星的感觉,只是虽然身体看起来有些柔弱,却又一股英气,只因我并不哈韩,也不喜欢容貌太出众的男子,所以还是觉得林诺比较适合我。说起林诺,还真是奇怪,就是找不到这个人,难道说他告诉了我一个假名字吗?不太可能,没必要骗我,除非他的名字是三个字,他只说了闺名,没有说姓氏,才使得我找不到,可是这个姓氏,我笑了笑,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呢。
“二东家为何发笑?”卢氏开口问我,我冲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罢了。”
“这样啊,犬儿在外候着,未知两位可是想见他一见。”我看向阿姊,自己一脸的无所谓,阿姊看看我,有些尴尬说:“既然来了就见见吧,久闻大名了,路大夫说他很是不同呢。”我挑了挑眉,看着她,一副“是吗”的表情。
卢氏得了话,就出房间领儿子去了,那孩子一来,先行礼,阿姊赶紧扶起他,我一动不动,笑着看这一切,亲自扶哦,阿姊,你完了,叫你平常打趣我。
我听得那个孩子说:“路大夫带来的东家的手札,看着获益匪浅,实在是多谢,近日里我想着如今自己学医也算是小有所成,想在药铺里选几个靠得住的打杂的人,专教他们医术,将来也好有个出路,不知道东家怎么想。”我想着这孩子也算有心,人们常常说同行是冤家,又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他倒是个为别人着想的。这药铺里的男子,都是抛头露面的,只怕很难嫁人了,他们都是从被学堂刷下的人中选出来的,也许自他们选择了在地方上习武开始,就已经断了嫁人的念头了吧。
阿姊说:“你肯这么想,自然很好,我们求之不得呢。这专给男子治病的药店也要开到各处才好呢。”
我想了想,还是插了句话,“即使如此,不如好人做到底,让店里保护你们的江湖人也教教他们武功,这些人虽在地方上学了一点,但总是个三脚猫,我们只怕也不可能做到,每开一个分店就拨出去一波江湖人,让他们独当一面才是关键。如果有医术和武功都不错的人,你们考核以后给个掌柜或是坐堂大夫当着也是可以的。”卢氏和儿子应下了。
又听得卢氏的儿子说:“您让我们找了多年的药,似乎有些消息了。”阿姊突然站起来,问道:“当真?”“前日里,倒是看到了乌头,如果您说的那药是乌头的子根的话,也算是有了消息了,我让人留下了采药人的地址,东家若是有兴趣,可前去看看。东家说过遇到那药一定要让您亲自去采,所以我们也没敢轻举妄动。”
阿姊说了句:“如此甚好,我们这就出发。写意,你留下,陪着画扇照顾好阿心。我带上侍卫和暗卫这就出发。”“阿姊”,我站起来拦着她,说道:“你也应该先多画几幅草药的样子,让人一起找,只有你自己一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哦对,也是呢。”于是阿姊照着办了,人手一幅又匆匆离去。
我看向卢氏,问道:“阿姊再找什么药,需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回二东家,据说那药叫附子。”“附子?你可知道功效?”“医术我可是一窍不通,可是即使是这药房里的大夫都不知道这药的用处,更准确的说,是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味药。只是听东家说过,那药是乌头的字根,如果看见有人带着乌头来,就要问一问。毕竟很多采药的人,分不清什么是药,来卖药的时候,都需要有专门的人分辨。”
我点了点头,想起那时阿姊说,自己小时候看的书里面,觉得有意思的就是本草纲目之类的,虽然是药典,但是毕竟还是有图画的,我对中药不了解,只知道自己平常喝的药方,却又不知道那药方中每一味药是干什么的,何况这里的中药很不齐全。我和卢氏谈了一会儿,大体了解了一下京城的商铺分布情况,问了几家出名的酒楼和点心铺,和卢氏却是再也谈不下去,卢氏又忙,我便告辞了。
卢氏说着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是佳期楼,我决定去看看,但是去吃饭带着太多人总是不好,只领了画扇、写意和孙一孙二。孙一孙二虽然说是暗卫,但是出宫了总不一样,还是让他们做了寻常打扮,带了面纱。到了佳期楼,小二很快就迎上来,我们要了个雅间,这里没有菜谱之说,所以我只好说来几个招牌菜,再来壶好茶,这茶我倒不是给自己叫的,外面的茶总比不得宫里的,只是他们陪着我良久,也该渴了。画扇知道我的习惯,出宫前特意用水囊装了宫里的井水,我再次体会了当主子的好处。正往二楼上着呢,突然抬头一看,原来是林诺。那日在梨花深处见他,他不曾戴面纱,今日虽带着面纱,但那双眼睛,我却怎么也不会忘记。
我对他笑笑,说声:“好巧,诺。”他似乎因为这个称呼有些受宠若惊,旋即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说既然遇见了也是有缘,一起去雅间坐坐吧。我只让画扇留在了雅间里,其他人都在门外候着,林诺也只留下了一个小厮。
小二上了几盘菜,我没有动筷。我看着林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紧张过,就明白自己对他是真的动心了。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知道我绝不会放手了,这个世界女子为尊,看来我要事事主动了。
“今日你怎么会来此处?可用了饭吗?”
“吃过了,劳姑娘挂心了,只是你出门在外,不知该如何称呼。”
“哦,倒是我疏忽了,家师说在外应当严以律己,所以称为严律。”
“是,严姑娘。我家与这里的东家相熟,我常常来这里坐坐,这里的雅间可以看到临街的市集,我虽不太喜欢去逛,但远远地看着却是好的。”
“你的性子好静,应该如此的。还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日前蒙你不弃,告知我以闺名,不怕你见笑,我问了很多人,竟找不到这样姓林的人家,不知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