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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由传说激起的写作大纲(3)

瘦老头没有被他们的嘻闹所动,洗完鱼后,站了起来准备往屋里走。李耳起身迎过来问道:“老先生,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刚才您在黄河中唱的那首歌的歌名是什么?”

瘦老头这时才抬起头来望了李耳一眼,道:“我的字你已知道——了然翁,我爹妈死得早,只知道小名叫二郎,老郎之子,大郎之弟,三郎之兄也。我在河中唱歌,那是给河唱的,用不着别人来听的,所以你也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李耳又道:“我看您这一生必定过得很坎坷,受过不少刺激,明白许多事理,才在石头上刻上这些字,用来警戒自己。您说是吗?”

“事情都已过去,再提它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瘦老头提着鱼边走边说,走到屋门口,又转过身来,“来客坐的时间已经是够长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恕不奉陪,请走吧!”

既然是下了逐客令,李耳一行只好起身走了。不过瘦老头的举止,说明这个瘦老头身上有着更过人的东西,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他。他问了一下尹喜,“下边的路,该怎么走?”

尹喜答道:“上了这个山梁,就到夏朝关龙逢的墓冢了,看完那里后就回函谷关。”

他们四人翻过了三道土梁,便来到关龙逢的冢前。一般的墓冢都是圆锥形的,而关龙逢的冢却是方形的。四四方方的有几亩地大小,冢的周围长满高大的柏树,郁郁葱葱的。

李耳把方方正正的墓冢扫了一眼,便落到苍劲的柏树上,问尹喜道:“你来说说,墓冢前为什么都要栽柏树?”

尹喜走到柏树前,掐了两根柏针说:“提到墓地上栽柏树,还有一个传说哩!秦穆公时,有个陈仓人掘地拾到一个怪物,它的形状不像猪,也不像羊。众人没有能叫出名字的,于是就牵着要把它献给秦穆公。路上碰到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说:‘这种怪物叫‘媪’,常常在地下吃死人脑,如果想杀掉它,就用柏枝插进它的头里。’媪报复说:‘那两个孩子,名叫陈宝,得到雄的就能称王,得到雌的就能称霸。’于是,陈仓人放开媪,去追赶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变成雉,飞进了柏林。原来的柏叶是圆的,自从陈宝变成雉飞进柏林后,柏叶就变成尖的。这两个孩子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人们逮住他俩称王称霸,而是要专门对付吃死人脑的媪,让死去的人心灵上得到安慰。人们为了纪念陈宝兄弟俩,便在墓地栽上柏树。”

李耳接过尹喜的话道:“说的完全对。人在世上都想称王称霸,陈宝走了,这种幻想并未破灭。不过这种称王称霸的斗争实在是太残酷了。夏桀不就是这样吗?看来,关龙逢的故事该我讲了。你们都讲过了,我不讲就实在不像话,那我就讲吧。”

荒唐的孑L甲死后,又经过了皋、发两代国君,传位到履癸,他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桀。

夏桀生得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力气大得能把鹿角折断,能把高墙推倒,能赤手空拳与虎、豹搏斗。他不仅力气极大,而且才智不凡,聪明过人。只可惜他的力气和才智都没有用到兴邦治国上而是全都用到了吃喝玩乐上。

夏桀即位之后,又将夏都迁到了斟寻。他觉得打仗是个挺好玩的事,一则可以扩展疆土,二则又能抢掠财物,夺来许多没见过的东西玩。那时东夷诸国已臣服了夏王朝,但因地处东海之滨,时而有叛离之心。他们有时贡赋不及时,骄横的桀哪能容得下这个,马上大手一挥,带兵向东夷杀去。有的大臣进行阻拦,被桀破口大骂道:“滚一边去!我的决定,任何人不能改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只能顺应我行事,不然你们的脑袋就得搬家。”他说到这里,为了显示自己说的话是算数的,举刀就把那个刚才拦他的大臣脑袋砍了,扔到一个大臣前:“快去,把这个脑袋给我处理一下,弄成个酒壶,好让臣子们给我敬酒时心里感到害怕,知道我这个人的秉性。”

平时,东夷诸国仗着自己远离中原,并不把夏王朝放在心上。如今桀率领大军杀到东方,诸国可招架不住了。有的顽抗了一阵子就兵败国破,有的见势不好,干脆投降。不管战败的国君还是投降的国君,桀都是让他的士兵把这些国君用铜丝从胸中穿过,像宰群羊似的,先把他们游街示众,然后统统砍头。对臣服的百姓,高兴了让士兵赶他们光脚在藜刺上跑,不高兴了也统统杀头,真是残酷之极,杀人不眨眼,完全随着他的兴趣来。

有一位施国君年纪已老,自知无力抵挡这样的夏军,又不忍看到城中的百姓受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施国君派人打探,看桀有什么嗜好,能使他退兵。打探的人回来告诉说,夏桀除了喜欢珍宝外,就是特别好色。于是施国君便把自己多年积攒的珍宝都忍痛割爱取出,又从乡间挑选了许多年轻美貌的姑娘,一并献出,乞求保全社稷。夏王桀见到施国君送来的有大如西瓜的夜明珠,晚上能定时发出不同的五彩光来;有大如一棵小树的十色珊瑚,煞是好看;还有一个更奇特的水晶体,透明得照人,大如牛车,里边包裹着一池水,池边坐着一位裸体行浴的姑娘,活灵活现。桀不断围着这个水晶体转,贪色的口水掉了下来,他真想钻到水晶体中与那位姑娘同浴。“快把那些送来的美女,也带到这里来!”夏王喊道:“叫她们都脱光衣服,也像这个姑娘让我看。”士兵们只得把那些美女赶来,姑娘们没有办法,只好照桀的命令办,全脱光了衣服。桀觉得没有水池,哪能像水晶体中的姑娘一样,马上又叫士兵在这里修水池。水池修好后,他就在池中和裸体姑娘们寻欢作乐。待桀玩够了,满心喜悦,才下令撤军。

夏王桀返回夏都,把夜光球和裸女水晶透体放在宫中不断地端详,觉得他玩过的姑娘没有一位和这个一样的,不免有些扫兴。这时一位美女走到他跟前,只见她丹唇微闭,显出娇媚百态,秋水泛波,映得人目眩神迷。她小口一开:“我是施国君的义女,叫妹喜,是主动要求来侍候大王的,来迟了一步,请大王谅纳。”

夏王桀把她和水晶透体中的裸女一比,脸形真是一模一样,马上美滋滋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急不可待地要妹喜脱光衣服和他在这水晶透体裸女前行乐,真是美不可言。第二天就把妹喜封为王后。他有幸得到这位美貌如仙的妹喜,觉得原来的宫室太不相称,于是下令征调四方民夫,为妹喜重建造一座华丽的宫殿。妹喜住在这如仙宫般的殿中,更显得妩媚动人,再加上她柔情细语,曲意应酬,使那贪色的夏桀神魂颠倒,昼夜相陪。从此再也不理朝政了。

一天夜里,天本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亮如白昼,接着大小石块从天而降,城中的百姓惊慌一片,正与妹喜宴饮的夏桀,也被吓得瘫倒床上。

大臣关龙逢正因夏桀的长夜宴饮不理朝政而忧心忡忡,想找个机会进谏一番,此时大降陨石,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深夜跑进王宫,对夏桀说道:“大王已三个月没有上朝听政了。现在夜显白光,只怕是天帝对大王发出的警告。”白光闪现时,夏桀确是受惊不小,可是事情过去了,他见照常满天星斗,妹喜依然偎在他怀中,因此对关龙逢怒道:“天地如此大,焉知天帝是因我显白光?”妹喜听了关龙逢的话,心中还真的不安起来,向夏王道:“大王不妨将这座宫殿关闭,祈求天帝的宽恕。”对大臣的忠告,对妹喜的劝说,他只当是耳旁风,全没记在心上。

夏王桀觉得关龙逢在这座宫殿谏他,有不详之感。他自从当了夏王之后,从没有人敢这样说过,于是又大兴土木,造一座比这座更豪华的宫殿。“你不是说天帝给我警告吗?我要盖座顶天楼,看看天帝是个什么样子,看是它的天威大,还是我的王威大!”于是又用了半年时问,盖起了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远远望去,宫殿耸入云霄,浮云游动,犹如驾着楼飞,便叫接云楼。

夏王桀全不管这些,仍领着妹喜和其他宫女在这接云楼上寻欢作乐,不理朝政。一天,夏桀正与妹喜在接云楼上尽情玩乐,突然鸡鸣狗吠,接着是闷雷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夏桀正在诧异,接云楼又晃动起来,像是要倒塌。宫中的杯盘碰得乱响,几个凭栏的侍女被抛到宫下。夏桀和妹喜也觉得天旋地转,不能站立,慌忙抱住亭柱,闭上眼睛,等待天帝惩罚。

大地晃了好一阵,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夏桀睁开眼睛一看,城中的民舍倒塌,尘土飞扬;田野里开道裂缝,黑水横流。但这座接云楼没有倒塌,只有一个楼角裂了道缝,抛下几片瓦。夏王桀定了定神,命令大臣赶快修好这座接云楼的裂缝。

关龙逢见进谏的机会又来了,便跪到夏王桀的面前道:“城中百姓房屋倒塌,百姓死伤无数,还是先救百姓要紧,这接云楼的裂缝是不是缓一缓再修?”

夏王桀听后把手一摆:“哼,是我的接云楼重要,还是百姓的破房子重要!走开!来人呀,马上把接云楼裂缝修好,不然提着脑袋当尿壶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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