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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一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应该有时间这种东西,时间不过就是人们发明出来折磨人的一个测量单位罢了,人的生命其实是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它不是跳房子,要一格格地跳过去,它只是完整的一格,就像一朵花的一生,什么时候花开,什么时候花谢,都是自然的事情。但是自从人类开始习惯把这个大格分成很多年月日,又分成小时、分钟和秒钟以后,人们就好像都被规定必须要按照这些格子一步步地生活了。在这个格子里你需要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到了下一个格子,你又必须要赶紧谈恋爱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呢?为什么在这个格子就必须干这件事呢?从来没有人解释过,反正大家都是这么生活的,好像大家都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完整地走完这个大格子一样。于是这世界上就出现了三种人:第一种匆匆忙忙地赶上时间快车,一起到下一个格子去,做下一个格子里的规定动作。他们的人生按部就班,倒也谈不上痛苦。第二种人是不高兴按照规定的格子一步步地走下去,他们不肯完成规定动作,中途跳车,追逐自由,去寻找自己的新世界去了。第三种人就是我这样的人,因为大脑反应迟钝,做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懒懒散散地生活惯了,根本没有培养按部就班的观念,于是有一天就突然发现火车已经把自己扔在了半路上,于是只好一个人慢慢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想,反正也赶不上火车了,不如去别处走走吧,于是就满世界乱转,随便地四处看看,早早地偏离了人生的轨道,人们始终也没能在下一站的站台上见到她。

不过这样倒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大家总有一天都会在终点处相遇的,按部就班的人也好,造反跑掉的人也好,半路走丢了的人也罢,最后的命运无非一死,终点站也都是那一处,并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只是如何到达而已。

从前夏念总说我像一棵树,我就知道她是在那里乱讲呢,那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她自己都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但是听得多了,也会往心里去,就问她,哪像啊?她说不知道,后来使劲地想了想说,也许就是心不在焉的那个劲儿。我就坐在那认真想了想我哪里有心不在焉了,我上课虽然也睡觉,但是也并不迟到,考试也会抓紧时间看书,我哪有心不在焉了?你为什么说我心不在焉啊?

“看上去挺麻利,其实什么都赶不上趟。”夏念说。于是我只好认了,因为这倒也是事实,别人学习的时候我在玩,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我还在玩,别人没找到对象开始相亲了,可我还在玩。玩什么呢?也没玩什么,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小把戏,我把它们统称为一种叫做“杀时间”的游戏。直到有一天,我抬头看看四周,才发现火车早已开走了,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一个。

一棵树怎么可能懂得要按照时间计划来完成规定的动作呢?对于它来说,生命是多么自然的事,时间只是生和死之间的距离,在生和死之间发生过什么,它都无所谓。它怎么可能知道要有这么多事情要完成,也不可能探头探脑地去问旁边的树,你们长到什么程度了?长到哪儿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像你们那么长才对呢?它不知道是什么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就像一颗种子,被风吹起或被鸟的羽毛携带到某个山谷里或者小溪旁,然后就落在那里,心不在焉地长在那里,死在那里了。

所以夏念才会说我像一棵树吧,但是她自己不是,她计划着未来,经常把她规划好的整整齐齐的未来讲给我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苏金金也不是,她说,现在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于是她就去谈恋爱了,即使是没恋爱可谈,也会努力地去相亲,然后有一天,她来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个人,他们要搭上那趟火车到下一站去了。她说这些的时候看着我有些抱歉,因为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人是谁呀?我认识吗?”我问她。“以后再告诉你吧。”

这人我肯定认识,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是史冯吗?”

话一出口,我们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苏金金的保密工作是做得很好的,在此之前我连她谈恋爱了都完全没有概念。但是这名字就是在瞬间出现在脑海里,就这么瞬间被说出口了,让我也感觉同样的神奇。苏金金瞪着眼睛看着我,像看着一只鬼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猜的。”我轻描淡写地说。“怎么猜到的?”“不知道啊。就是突然感觉到的。”

苏金金笑了,说有时候你的感觉真准得吓人。我看着她,突然感觉我们之间有一些东西要结束了,当然不会结束得这么快,不会是在今天或者明天,但是它已经开始结束了。“结束。”我想。这个词其实不是一个动作,而是一个过程,从前刚刚开始学英文,当一个人说他快死了,他总是会说dying,表示自己现在正在死,后来我明白了,死也是一个过程,它结束于你最后死透彻之时,却从你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你活着的每一天都在dying 啊dying,不断地死去。你生来就无法阻止死,只能任由自己去死。直到结束真的结束了,死真的死了,dying 变成dead 了,这事儿才总算是完了。

但是当时我是不会胡思乱想这些的,因此我没有把我的感觉当回事,也不相信它,也并没有告诉苏金金。我只是祝福了他们,然后就去找别的姑娘玩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找不到爱我的男孩,但是总还有些孤独的姑娘,如果你不那么挑剔,自己也不是太令人讨厌,还是可以互相做伴的。所以我闲极无聊的时候,就和另外的一群姑娘混在一起,晚上的时候到宿舍去找她们,等着她们化好浓妆,穿上漂亮的长裙,然后跟着她们到体院的舞厅去坐一会儿。

姑娘们很是风光招摇,也许太风光招摇了,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事时有发生。有一天,我正坐在墙边的角落发呆,跟我比较要好的那个姑娘突然从舞池里冲出来,一把把我拉起来说:“快跑。”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她就跑,另外两个同行的姑娘也跟在后面跑出来,我很不高兴就这么给拽了出来,因为下一个曲子是我喜欢听的,也搞不清楚她们是为什么和人争执起来,到底是男人和男人争女人,还是女人和女人争男人?无论如何,体院的小舞厅短时期内是不能再去了,可是姑娘们还没跳够呢,于是我们又去了社会上的舞厅,这一次浓妆艳抹成了主流,我这种学生妹反倒成了稀罕之物,来邀舞的男人围了两层,吓得我惊慌失措,随便挑了个看上去顺眼的男人就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男人原来很帅,比我长几岁。

“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他问我。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同学拉我来的。”“哪个学校的?”

“师大的。”

他点点头:“以后别再来了。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说完这句,他就不再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攥在他手心里,放在他胸前,不紧不慢地带着我跳舞,一曲终结,他把我送回原处,并不离开,就站在旁边等着下一个曲子再开始的时候,又走过来,于是我就躲开所有邀舞的男人,把手伸向他摊开的手掌,我们继续跳舞,一整夜地跳舞,有时候我抬头看看他,他就对我笑笑,但是不说什么话,我知道我也不需要说什么,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与我保持着有几分亲近却不过分的距离,被别人冲撞的时候,会偶尔靠近彼此,我的头发碰到他的下巴,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好闻得让人伤心。

“我送你吧。”最后一曲的时候,他说。“我和同学一起走。”“没关系,”他说,“我送你。”

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只好胆战心惊地让他护送,好在他和他的一个伙伴,只是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走过很背静的林荫道的时候,他们就故意放慢脚步,似乎是要让我们放心他们不会追上来非礼我们。开始的时候姑娘们还很担心,让我先不要回家,先跟她们回宿舍,快进校门的时候,姑娘们放心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路,此时终于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了。我走在最后,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站在路灯下,远远地离校门有一点距离,好像是从舞厅那种世界里出来的两只奇怪的动物,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前,安静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一切。他的伙伴推着一辆自行车,他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兜里,懒洋洋地站不直,是社会青年那种痞里痞气的样子。看到我回头望他,就冲我笑笑,用正好可以被我听得到的声音说:

“记住啊,以后别再来了。”他的伙伴听到这话就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这话很可笑似的。他伸手狠狠地照着他伙伴的后脑来了那么一下。我笑了,在那一瞬间,又差点哭了,恨不得跑上去拥抱这个陌生人。但我还是冲他挥挥手,转身追赶姑娘们去了。姑娘们都取笑我,打赌说他肯定会再来的。可是几天过去了,他并没有像姑娘们预测的那样来找我,我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再出现,我还得想办法把他甩掉,这很麻烦。还好,他只是单纯地想保护我,想送送我而已。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喜欢起他来,就像喜欢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张相片,我把它剪下来,放在我珍藏的盒子里,放在我的生活之外。我和相片中的人此生不会再有交集,他当然有他自己的故事,但是他此生中的此刻,是属于我的,那不回头望,不向前看的此时此刻,谁也偷不走,他是属于我的。

“你知道吗?他就是那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呀。”我把这个事讲给苏金金听。

“得了吧,”苏金金说,“不就是一个穷极无聊的小混混嘛。”

十二

夏念第一次自杀的那个下午我没有去上课,一个人跑到附近的电影研究所去看电影,那是我的新大陆,看电影的人总是很少,票价便宜还不清场。我还记得那天放映的是《辛德勒的名单》,整个大厅里只有四个人,我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哭得涕泪滂沱。第一遍放完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没哭够,继续看了第二遍。走出电影研究所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身后的喇叭里播放的是电影里那首著名的小提琴曲,红色和黄色的落叶被雨水拍打在路面上。我想到犹太人的命运,为世界和平深感忧虑,走在路上,觉得自己的背上一定也写了孤独的“孤”字。

天气越来越冷,再也不能在图书馆台阶上坐着晒太阳发呆,掰着手指数现在有几个男生在追我,是不是应该挑哪个试一下。冬天马上要到了,我还没找到人给我暖手。那么好吧,没有人给暖手的姑娘只好把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踏着湿漉漉的红色和黄色的树叶在悲伤的小提琴伴奏下滚回家去。一进家门,妈妈告诉我夏念自杀的消息,说是吞了安眠药,刘教授下班时候发现的,现在刚刚洗胃抢救过来,还在昏睡之中没有醒来。刘教授刚才打来电话找过我,想问问我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我脑子除了像被大锤子砸了一下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最近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和夏念说说话了,因为她越来越沉默,脸上的光彩已经暗淡了下来,笑容也不见了,我也问过她怎么了。她只是说一切都很好,然后开始给我讲高家驷是怎么爱她的她是怎么爱高家驷的,所以我想大概是我多虑了吧,后来就再也不问她了。我得承认我是有点烦了,虽然我终日忙着无所事事,并不等于我喜欢总是听她讲这些。我的鞋刚刚脱了一只又赶紧往脚上穿,妈妈提醒我说:“会不会还是和高家驷有关啊?”我便又脱了鞋跑进屋打电话,刚拿起电话又放下,回去翻包里的电话号码本,翻到高家驷的号码拨了过去。是高家驷妈妈接的,她说高家驷已经去医院了,我放下电话又去门口穿鞋,抓起包跑出家门,外面又开始下雨了。“小诺,把雨伞带着。”妈妈喊着我追出来,把伞塞到我手里。

“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医院门口正好和高家驷迎面碰上,他没有带伞,浑身都淋透了,脸色惨白,神色慌张,上台阶的时候脚下发飘绊得一个趔趄,我伸手去扶他,他立刻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这时我才发现他整个身子已经抖得像个筛子。

“到底怎么回事?”在寻找急诊室的间隙,我又问他。他像没听见一样,急急地往前冲着。

长长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我们上错了楼梯,经过输液室的门口,一个年轻的农村妇女正坐在病床上,敞开胸怀给襁褓中的孩子喂奶,她的手上扎着吊针,脸庞黑红,她的乳房饱满,怀里婴儿的后脑勺有她一只乳房那么大个儿。“请问急诊室在哪?”我问,她抬起头来看我,神色迷茫,眼睛又大又空洞,黑得发亮。我退了出来,在大厅里拦住一个护士,她给我们指了方向。我们只好绕回原来的楼梯旁。

“我和夏念分手了。”高家驷突然说。我们此时已经来到急诊室门前,我怔在门口,为自己听到这答案却一点都不感到吃惊而吃惊。这时候门从里面被拉开,刘教授正好走了出来,也听到这句。我毕恭毕敬地跟她打招呼:“刘教授。”高家驷也叫她阿姨。他站在我身后,声音从我后脑勺的上方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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