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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断指(1)

小区内靠近南门的地方,居然有一排店铺。

有一家小百货,卖的都是日用品。它的经营方式很灵活,比如卫生纸,大一点的商店都是成捆地卖,它可以拆开一卷一卷地零卖。还有刮脸刀的刀片,一般是五只一个包装,别的店铺是死活不拆开来卖的,它还是可以一片一片地零售。顾客在享受到方便的同时,也会遇到一些小麻烦:刀片用过两次就钝了,不禁猜疑这可能是旧刀片回收之后,略作处理造成的;还有汽车遥控器用的七号电池,使用的寿命总是比大商店里的货短许多。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数人只是会心地摇摇头,并不去找小店的主人追究,有机会在大店里买就是了。有的人爱较真,上门去质疑,店铺主人一脸的委屈,说:“不过是一块钱的东西,犯得上吗?”这是一个双关语:一层意思是对自己,为一块钱的货物做手脚,我还嫌麻烦呢;另一层意思是对顾客,你们都是有钱人,为一块钱的得失斤斤计较,是不是太小气了?听了这话,质疑的客人反倒难为情了,只好走人了事。慢慢的,就都习以为常了——花一两块小钱,应应急而已,随它去吧。小店的生意和和气气地做下去,养了一家人。

还有一家水站。店主是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年轻妇女。她穿着朴素,脸色忧戚,但身材好得惊人,便赢得了广泛的同情。说是水站,屋里除了一桶桶的纯净水之外,还有一只只煤气罐。经营纯净水,利薄,卖煤气利就厚些。一个合法,一个不合法,竟无人举报,好像谁都察觉不到这里有问题。更有意思的是,里边竟然还摆了一张麻将桌,几个老年妇女,整天在里边打麻将,桌面上有一些小面值的票子流来流去,收场的时候会由赢家不声不响地撂下一点场地费。整天与煤气罐为伍,她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反而感到很适意:既自身消磨了日子,也为年轻女人增加一点收入,还充当了保护者的角色,她们感到自己活得还是有用的。

与之毗邻的,是一家理发店。一间的小门脸,空间很窄仄,灯光也暗。理发师是个中年妇女,阔大的围裙把她的身形遮掩了,无女性魅力。人走进去,那暧昧的光线,直让人生出疑惑:她下得准刀剪吗?然而就下得准。无论你要什么样的发型,她都说会理,且手头利落得令人惊奇,一会儿的工夫就理完了。在一个角落,一个小女孩趴在一张小桌子上做作业,她一边理发,一边扫上一眼。那个小女孩,总不见抬头,觑在暗光里,没完没了地做着。理发师从不与客人主动交谈,电推子的嗡嗡声就很大,让客人感到很压抑。更让人不快的是,走到阳光之下,或者在自家明亮的厅堂里照一照镜子,理过的发型,总是跟期待的有距离。但人们还是会到她那里去理发,一是因为便宜,扫边,去薄,板寸,才三块钱;二是冲着她理得快——虽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大事要做,但小事也是需要时间的;三是怜惜那个小女孩——

如果过于计较,她们娘俩靠什么生存?于是,顾客善良的本性,会把心中的不快调节到无所谓的承受,竟至彻底认同了这个理发店的存在。

最靠近小区大门的就是一家包子铺了。包子也小,仅两间的铺面。放着五六张桌子,座位都是很简易的小圆凳,臀部大一些的顾客,臀肉都溢在凳子外边,就更显得空间狭窄。它的经营方式,是现包、现蒸、现卖,而且操作间就放在铺面上。包包子的人,就老板娘一个人。她背对着顾客,肥厚的后背,阔大的臀部,都供奉给客人的眼光,好像是开胃的作料。门外支着一只用洋铁桶做的煤火炉子,一节又一节的笼屉架得很高,包子的香味散布得很远。看火候、出屉的是老板本人。下边的一屉熟了,就把笼屉倒上来,靠蒸汽的余波温着,所以,顾客吃上的,总是热包子。包子的品种很多,有牛肉大葱、猪肉大葱、羊肉大葱、纯肉丸、茴香猪肉、韭菜鸡蛋、白菜面丁、野菜肉末、豆腐油渣……应有尽有,但就是没有海鲜馅的。因为这里能买到的海鲜,都是冻货,与本店的经营理念不符——

一切都是鲜的,鲜肉、鲜菜,新鲜出笼。食客都是普通百姓,而属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优势不多,最大的乐趣不过是能吃上一点新鲜口味而已。两口子的生意能够立身,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每天都起得很早,赶第一拨早市,进好料。比如肉,他们绝不贪便宜而进下膪、肥边,更不买处理肉。为什么?没开店之前,他们自己也从不在外吃带馅的食物,因为都言传、实际上也八九不离十,店家总是买进肉铺卖不出去的剩货,黑白烂的一堆,放在绞肉机里一绞,就是馅了。嘴里嚼的时候,是香的,就怕回味,一回味,肠子就痉挛。将心比心,他们要做实在生意,让顾客放心。

内心的纯正,使他们很注重一些细节。比如在钱盒子跟前预备着一个夹食物用的夹子——

客人付款的时候,老板会用夹子接过来。即便是小本生意,铺子里也装着一架空调和一台电视机。

这对夫妇的用心,顾客们都体会到了,所以他们的生意很火,笼屉里的包子下来一屉光一屉。

但是到了上午九点钟,不管有没有客人,铺子准时打烊。其余的时间,一概不经营。他们有自己的理由:咱人手少,精力不够,放开了经营时间,就会萝卜快了不洗泥,做工就不精细了。

好心人劝他们,你们只做早点生意,再火,也是发不了大财的,不如心眼活泛一点,有钱挣就挣。

老板笑着反问道:我挣那么多钱干啥?

这排店铺的经营者,都是外地人,包子铺这对夫妇是东北人。那几家的店主,都觉得他们俩有点傻,所以,即便他们的生意贼好,也不生嫉妒。别的地方外地人扎堆的地方,容易内讧,打架,而他们处得很和气,本地人就不歧视他们,甚至淡忘了他们的身份,好像从来就是一个小区的人一样。

这对夫妇的生意虽然很火,但是他们的表情却很木讷。两个人各忙各的,之间很少过话,更甭说亲热的交谈。如果不是常客,根本不会联想到他们是夫妻。他们也很少跟顾客搭话,即便有的顾客跟他俩开句玩笑,他们俩也只是机械地笑一笑,算是领会了,不会多说一句话。店里除了包子之外,就是一盆老咸菜和一保温桶小米粥。有人建议他们增加一些小菜,他们也不采纳,他们有自己的理由:既然是包子店,口味就留给包子吧。后来照顾到有些顾客多余的口味,他们多备了两样,一样是煮鸡蛋,一样是咸鸭蛋。两样都放在明面的桌子上——两只小荆筐里,任需要者自由选用。他们的目光好像并不关注谁取了哪样,但结账时,老板会把相关的价钱“唱”出来,让你感到吃惊:他们的随意,其实是隐忍的精明。

老板娘头顶上悬着一个特别的物件——

一条精细的金链子,系着一只琥珀样的东西,里边胶结的,似乎是一节人的手指。其实就是一节人的指头,纤细、苍白、清秀,有很长的指甲,指甲上有蔻丹之类的颜色,分明曾隶属于一个女人。

顾客最初看到的时候,心里有些异样,看得久了,感觉就变了——

无论如何,不过是一件艺术品而已。但是,连同两人的冷漠,构成了小店一种神秘的气息。这给来小店的顾客一种心理暗示,来这里用餐不宜大声喧哗。但是,却给食客带来意外的好处:低头不语,专心咀嚼,包子真是香啊!所以,有心人得出结论:只要是货色好,其他的一切,是不重要的。

后来,一个城管队员闻风而来。

“都说你的包子好,先来两个尝尝。”他的大盖帽周正地戴着,有威严貌相。

两个包子“品”过之后,他把帽子摘了,“再来一屉。”

一屉是十六个,两个是一两,再加上尝过的两个,就一斤了。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本来不想说的话,“领导,您还是吃着看吧。”

城管队员脸一沉,把帽子戴上了一下又摘下来,“怎么,怕不给你钱?”

这个举动很有效果,老板不再说二话,把整整一屉包子给领导“请”上去。领导一点也不费力气地把包子都吃完了,还如数地付了钱。临出门的时候,朝老板娘的后背盯了一眼,撂下了一句:“真是看不出啊!”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原来他的大盖帽忘在了餐桌上。正在这时,老板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其实只是恰在这时,她回过头来。他便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她胖大的身材之上,竟是一张极清秀的脸。他顿了一下,想说句什么,又似觉不妥,拎着帽子走了。

这一幕,门外忙乎笼屉的老板没有看见,只是在兀自纳闷:都说干城管的白吃白喝,肥得流油,怎么他居然还能吃下一斤包子?他的胃可真没良心啊。

从这以后,他天天来吃包子,而且总是如数付钱,跟一般的食客没有什么两样。

因此,老板对他的畏惧心就一点也没有了,而且每次还对他额外施以微笑。

但这种微笑,却产生了相反的作用——

领导开始少给钱了,有的时候,甚至只是象征性地扔下一两张毛票。这几乎是老板预料到的,心里虽然发皱,甚至轻蔑,但还是不露声色地承受的,而且他的思维很灵活地往另一处发散:有个城管队员常常光顾他的小店,是个特殊的招牌,证明他的包子是有过硬的质量的。

后来他发现,那个城管队员每次吃完包子,并不立刻起座,而是久久地酱在那里。视线牢牢地盯在老板娘的腿上,像刀子认准了一处好肉,一定要剜下来一块一样。

“这个大兰子,还真的有爱人肉!”他摇摇头,心里嘟囔了一句。

大兰子是老板娘的小名,他很少公开叫过,一是因为俗,二是因为感情的平淡,懒得给她那份亲切。

大兰子穿了一条短裤,两条肥腿露出的比例很大。由于她始终背对着顾客干活,从城管队员的角度看上去,只能看到她的两只腿肚子。她的腿肚子异常鼓凸,饱满圆涨得像两只大木瓜。老板从来没觉得它美过,甚至认为那是一种丑。而城管队员却对它很痴迷,眼神投入得跟他的身份很不符。因此,他有理由认为这个人趣味低下,属于特别好色的那种。更可气的是,大兰子好像能够感受到这种目光,腿肚子上的肉,还一抖一抖地颤,似乎很乐意接受这种侵犯。

“真是下贱!”他心里很不舒服。进出了两次门之后,他拿了一把塑料拍子,很突兀地打在了大兰子的腿上。那“啪”的一声锐音,很是响亮,把所有食客都惊得愣住了。

“大明子,你干啥打我?!”大兰子跳了起来。

老板——大明子嘻嘻一笑,“没啥,有只蚊子叮着你。”

曙光灿烂,怎么会有蚊子?食客们没有看出破绽,但那个城管队员的脸却紧急地抽动了两下,不甘心地站起身来。

“走好。”大明子带着谄媚的表情说道。

城管队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毅然决然地跨出门去。

第二天早晨他又来吃包子,刚坐下来,他的脸立刻就红了。因为他看见大兰子一改往日的随意,居然穿上了一条肥大的长裤。他很羞恼,是那种不可言说的秘密被人发现之后的羞恼。因为无法发作,今天的包子他吃得很无味。他突然生出一丝凄凉,身份的优越感一瞬间迷失了。他的夫人长得很瘦,两条腿细得像两支秸秆,虽然是区里的一个干部,却也逗不起他的欲望,感到生活很无趣。然而这么个低级的处所,这么没有身份的一个厨娘,却有着如此富饶的性感,简直是欺负人。

他透过门帘看了一眼那个忙活笼屉的东北人,羞恼转化成一种勉强能压抑住的愤怒,“你,老板!”他喊道。

声音未落,大明子已挑帘而入,“有何吩咐?领导。”

“你的包子里有味儿。”城管队员说。

大明子绝不相信自己的包子会有质量问题,但是还是表达了歉意,给他换了一盘新的。

他刚要转身出门,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你站住!”

他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那个发出声音的人。

“还是有味儿。”城管队员说。

大明子看见,新上来的包子,热气笔直地向上蒸发着,一点也不扶摇。虽然隔着相当的距离,还是能闻到包子纯正的香味。城管队员手里捏着半只包子——

从新鲜包子里刚刚拿上来的第一只包子。才咬了两口,就发出这么确凿的信息,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明子为了证实一下,他把城管队员手中的那半只包子捏过来,毫不犹豫地就放到自己的口中。他紧皱的眉宇很快就舒展开来,摊开双手,“领导,就是这个味道啊。”

那个人霍地站了起来,“我说有味就是有味!”

原来没有发现,这个人还有着一个伟岸的身材,高出自己两头的样子,如果他倾斜过来,一定会把自己覆盖了。近距离地站在他的身边,大明子感觉到了,自信便被压抑了一下。“您再尝尝好不好?”他嗫嚅道。

“不尝了,我怕坏了我的胃口。”城管队员逼视着他,“你看怎么办吧。”

面对这种局面,大明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笑了。他的笑,既不是巴结的笑,讨好的笑,乞求的笑,也不是掩饰的笑,歉疚的笑,只是笑而已。有一百种内涵,而又无丝毫意义。

城管队员却读出了一种含义,便是对他的轻蔑。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小心让你关门。”

大明子的笑凝固了,惊愕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回应了一句:“我等着你。”

为了不失威严,那个人没接他的话茬儿,带着满脸的严峻走了。他一走,悬念就留给了大明子,他颓然地坐在了城管队员坐过的地方。他不是在思考对策,而是因为脑子里出现的一片空白,导致了身体的失重。他呆呆地看着大兰子那肥阔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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