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让你一个人静一静。”
心妍如释重负,点点头,“谢谢。”正思忖是否先回柳府再做打算,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抗在肩头,转身走进长街左侧一家酒楼,店家熟络引路,杨骜随其后上了三楼,推门走入幽深处一间上房,将她抛在床榻上,随后折身出屋。
心妍浑浑噩噩,对他此举大是摸不着头脑,只闻门外落锁之声清脆响起。她慌张追去门处,用力敲在门板。
“杨骜,你把我锁在这里做什么?”
“你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想想清楚,究竟是忘记大哥,还是老实跟在我的身边。下月初五,花轿会来客栈接你。妍儿,大婚那日见。”
心妍只觉他莫名其妙,忘记杨殇、跟在睿王身边,两个选择有什么差别?
杨骜脚步声渐行渐远。心妍环顾四壁,屋中竟然五窗。她恼怒心伤之下,坐在门后,失声痛哭。哭了许久便觉头昏脑热,身子滚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场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竟拖沓二十几日、吃了不少汤药才渐渐转好。
这日是四月初一,心妍坐在桌盼呆呆失神。
忽闻屋外脚步声响。
“劳烦开门,我奉王爷之命,前来为主子丈量尺寸,缝制嫁衣。”
草芽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守门侍卫开锁放行。
草芽进屋握住心妍的手,仔仔细细打量许久,瞅见桌上饭菜动也未动,鼻尖一酸,问道:“主子,你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的。”心妍微微一笑,“程家两个哥哥都还好么,你也好么?宫里最近出了什么事没有?”
草芽连连点头:“我们都好。只是大家都好想你!大事却是没有,倒是有一件让皇上、皇后挂心的事呢。太子殿下淋雨着凉、心中情丝郁结,病了快一个月了,高烧总是不退,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心妍抓住草芽的衣袖,慌张道:“他病了?现在呢,身子好了么?风寒可治好了。我就知道的,他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怎么抵得住冷雨侵身。”
草芽拿出布尺为心妍丈量,用笔将数字记下。
“这两日太子爷病情好转了。听说全是赵小姐的功劳,御医说要血人参熬制汤药才能救太子脱险,说那人参长在山巅石缝里,总是世外高人也难以觅得。赵小姐避人耳目,为找血人参差点丧了命,却到底是老天眷顾太子,让赵小姐给找着了,太子服下人参,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心妍胸口一酸,“病情好转了就好。梓柔她……对殿下有仁有意,殿下真是好福气。”
“谁说不是呢。”草芽卷起布尺,叹了口气,“若说大事,睿王府却是有一件的。”
心妍表情恹恹,并不感兴趣。“这样啊。”
草芽径自说道:“这一个月来,王爷的脾气越来越差,喝的酒越来越多,府上谁若是提到了柳心妍三个字,王爷便下令打他一百板子,谁若是把柳心妍和杨殇几字一起提及,王爷便下令打他两百板子。天骄那厮最蠢,从皇宫回来府中见了三爷就说:太子做梦老喊柳心妍仨字。王爷眼皮抬也不抬,下令就是一千板子,打得程二哥一个月也还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