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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电脑游戏杀人案·鬼,就在你身边

九点五十五分,球场的人几乎坐满了,白方坐在刘海身边,在球场最后最高的位置,紧靠着通道,往下看,只见西门通正往通道的墙上贴一张东西。

刘海带着一顶帽子,一副平光眼镜,脸上还贴了胡子。这装扮是西门通御用的化妆师弄的,惟妙惟肖,只要刘海不说话,谁也看不出来。

对于西门通的这番安排,刘海感到十分不安,看到球场中间的台子上,自己的名字被挂在审判大会的标语上,自己却坐在看台上,他有点不知所措。

西门通从通道回来,坐在刘海身边。

“你贴的是什么?”白方小声地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西门通眨眨眼睛。

看热闹的人逐渐多起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十点整,大会开始了。大家都议论纷纷,很多媒体记者都涌上前台,有的电视台已经开始播报本市这次惊动全市“连环离奇杀人案”。这时,台上走来一名年长的警员,议论纷纷的会场一下子静了。那位警员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因为某种原因,审判大会取消了。

会场上一片哗然,西门拉着刘海从上往下看:“你注意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个鬼魂。”

“都是头顶,看不见脸啊?”刘海喃喃地道。

“是啊!”白方焦急地说,“我们赶快通知外面的人,不要放走一个观众。”

“不用。”西门微笑着说,“待会儿,扬起脸往上看的那个,就是鬼魂,看到他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如果是他,你就拉我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会抬头?”白方不解地看着西门。

“你没看见我在墙上贴的两道灵符吗?它可以让鬼魂现身,好了,别说话了,机会只是一瞬间。”

白方往下仔细地看,果然,通道两边贴着两张黄纸,很大,像是广告,上面写的的确不是汉字,歪歪斜斜的,俯视看不清楚,不过那样子,还真像道士画的符。

“真的捉鬼啊?有模有样的。”白方拍拍西门的肩膀,有点紧张。

“注意往下看。”西门通没有看白方。

因为通道很窄,下面的人群移动得很慢,有些人发现原来的那道门锁上了,只好绕到白方他们下面的通道,前面开始有一点乱,人们不免有些扫兴,低声地议论着。

过了十分钟,观众几乎走了一大半了,也没有一个人抬头往上面看一眼的,白方有点急了,这毕竟不是游戏,这是杀人案。

时间还在一点点地流逝,人也越来越少了。

“西门……”白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走动的人群,想做点什么,可是看着西门那自信的表情,又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猛地抬头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刘海颤抖着,用力地拉了西门一下!

白方立即对着耳麦下达命令:“捉鬼行动的所有队员注意,目标出现!马上就要走出会场,目标鬼魂为男性,身高一米八公分左右,长发,带宽边眼镜,身穿红色长袖T恤,蓝色运动裤,背一黑色挎包,黄黑相间旅游鞋,立即跟踪!注意不要暴露,找到鬼魂的墓地,立即汇报。”

“我们也准备出发吧!”白方布置完,看着西门通。白方拉着刘海往下面走,这时候整个会场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在车上,白方踏实了,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刚才一直没有呼吸似的。

“给,抽一根。”白方给刘海一支香烟,后者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很紧张,此时接过烟颤抖着放在嘴上。

白方给自己也点上,看着西门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希望‘鬼魂’可以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要是去上班或者到街上吃午饭,我们就要等了。”西门抽了一口烟,缓缓地说,“现在可以说几点了,也让你的好奇心缓解一下。”

“好。”白方和刘海都屏息听着。

“第一,这个‘鬼魂’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做事胆大心细。这两天里,在我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这个鬼魂的样子,他聪明、胆大、精通电脑,会制作简单游戏、了解网络、熟悉病毒的特性,还有一点可以证明,他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你说的就不是鬼了,是鬼子,对了,刘海,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刘言吗?”

“是他,没有错,只是脸色没有那么苍白。”刘海回过神来。

“当然了,现在是白天,我想他的脸色很红润吧?”西门笑了,“第二,他作案的动机。”

“本案的动机目前看来已经很明显了,就像他那个游戏的名字——复仇之刃。这个‘鬼魂’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他装成鬼魂,策划了这起凶案,杀了当年‘杀死自己’的人,还让当年因他逃过一死的刘海当他的替死鬼。”白方分析说。

“对,这就是目的。但是你发现了没,罪犯好像在导演一场戏,而这场戏又好像是故意给人看的。”

“仔细想想,他的确有些多此一举了。”白方忍不住点点头。

“没错,我们想一下,在本案中谁最痛苦不堪?”

“当然是我。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因为我而被杀了,他要找我报仇,我真的无话可说。”刘海痛苦地垂下了头。

“其实这个案件中,看来还有一个人远比你更加痛苦。就是你的老爹,他还曾经自杀过一次。虽说亲儿子被陷害入狱,打击的确不小,但是也不至于到要自杀的地步吧?”

“什么?我爸爸自杀了?”刘海听了脸色更加苍白,六神无主。

“放心,抢救过来了,他已经没事了。”

十一点零五分,他们来到了“鬼魂”的“墓地”——本市市郊一个公寓。

楼下,几名警员已经封锁了这一栋公寓。

西门他们走进一个房间,这里空间不大,但是很干净,桌子上有一套完整的电脑设备,包括扫描仪和打印机。电脑桌旁边有一个精致的书架,其中一部分书是日文的。西门通往墙上看去,一张剪报和一张发黄的照片订在那里,照片上是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小孩。

“鬼魂”就坐在那里,穿着刚才那件红色T恤,活生生的。

“你叫什么名字?”白方询问红色T恤。

“李畅。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少装糊涂!”白方提高了声音:“你叫刘言,对不对?”

“不对!”西门通走到他面前,“我猜你不叫刘言,也不叫李畅,你的真名字是刘畅,是刘言的亲哥哥。”

红色T恤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西门,仿佛看见了鬼。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把刘海带进来。”白方吩咐手下。

刘海进来,看到“刘言”时也呆了。

“刘海,你现在去和他握一下手,我敢保证他的手是热的。”西门通微笑着对刘海说。

刘海没有上前,依然站着。白方走到那人身旁,一把抓住了那个家伙的手。

那是一双紧张的手,它微微发热,手心还有些汗水。

“我想那个杀人的游戏,就在你的电脑中吧?”西门通笑着看了看他桌上的电脑。

此时哪轮到他回答,白方向旁边的技术人员努努嘴,后者已经坐在了那台电脑前面。

打开电脑,里面的文件很整齐,可是操作系统是日文版的大写,技术人员很快找到了那个可以杀人的游戏。

“是这个吗?”西门指着电脑屏幕问刘海。白方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嫌犯。

刘海点了点头。

“……”刘畅无言,冷冷地看着他们。

“可以确定了,你是刘言的哥哥,今年三十岁,在日本生活过几年,学的是计算机游戏制作。”西门通转向嫌犯。

“你很厉害。”刘畅声音平和了下来,不再否认了。

“不!是你厉害,如果我以前遇到你,也许我会继续做警官。”

“带走!”白方下达了命令,虽然他满腹疑云。

在车里,白方忍不住说:“西门兄,谜底该揭晓了吧?”

“现在插播广告。”西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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