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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桌麻将

哗啦哗啦,倒牌开洗。一桌麻将开打。才上桌面,都在试探对手,小心翼翼,试试水深水浅,水热水凉。都在打量对手。

先说“吕四娘”这个绰号吧。

提起“吕四娘”,年纪大一点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个名闻天下的《吕四娘剌雍正》的评书段子,响响中国。千古绝唱了。

那评书段子说的是雍正年间,湖南秀才曾静因不满清廷统治,上书名将岳飞的后裔陕西总督岳钟祺策动反清。可岳钟祺却向朝庭揭发了曾静。雍正就此事严加查办,一网打尽,大开杀诫。广肆株连,由此引出浙江文士吕留良文字狱案。曾静等人锒铛入狱,后被满门抄斩,吕留良一家也未能幸免。吕留良之孙女吕四娘因在安徽乳娘家中,而逃过此劫。

年仅十三岁的吕四娘秉性刚烈,得知其全家祖孙三代惨遭杀害,悲愤填膺,刺破手指,血书“不杀雍正,死不瞑目”八个大字。只身北上京城,决心替全家报仇。途中巧逢高僧甘凤池,四娘拜之为师。甘授吕四娘飞檐走壁及刀剑武艺。

艺成之后,吕四娘辗转进京,设计潜入乾清宫,刺杀雍正,削下头颅,提首级而去。

民间盛传雍正大葬时以金铸头代之,葬于河北省易州泰陵地宫。

尽管这只是一段评书,民间传说,究竟有无此事,无藉可考。可老百姓却对“有无此事”不感兴趣,吕四娘扬名天下。大女侠也。

“吕四娘”真名叫李司良,与“吕四娘”毫无瓜葛,可因偕音,李司良与吕四娘发音极近,而她又是个女杀人犯,刚烈女子,于是她的名字便成了“吕四娘”了。至于她为什么杀人,后面我们再慢慢地讲。

才开打,她手顺,一脸喜色。

坐在他对面的是“倭瓜”,因为他长得又黑又胖,不但发了横财,还发了福,越发胖的出奇,前两天到特体服装店去做裤子,一量,腰围三尺七寸。比怀了六七个月孩子的女人肚皮还大。估摸着躺着站着一般高,所以外号叫“倭瓜”。

你别看这个“倭瓜”长相蠢笨,那双眼睛老像没睡醒似的,半睁半闭,木呆呆的,可是内里却十分精明,办事老辣。老谋深算。手腕上老带一块黑色带计算器的手表,那手表还带电子打火机,在那年头,是个时髦玩意儿。脖子上挂条金项链,粗得都能拴狗。

财大气粗哟。

大伙说他会算计。牌打了一圈儿,他有输有赢,大概还是赚了七八百元,所以,他稳稳当当,胸中有数,只管朝天亮打。

“香蕉皮”就是个卖瓜果梨桃儿的,每天蹬一部三轮车,卖香蕉、苹果、甘蔗、桔子,弄好了,一天赚上百儿八十的也有,弄得不好,一天三五十元,要是碰上阴雨天,或是弄不到价合适的货源,歇上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的,那也是常有的事儿。他叫“香蕉皮”,单凭这个外号,就知道他的为人了。

可有人说,“香蕉皮”卖瓜果梨桃不过是个样子,其实水深着呢,“双旗镇刀客”觉得,这是真的。“香蕉皮”是个咬人的狗不叫,蔫驴踢死人。干实事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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