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别人”当丈夫陈辉低垂着头,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唐佳玉整个人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能没有她,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份上,放过我…….”陈辉低头不敢看她,仍在继续说着。
唐佳玉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呆呆的坐着,不能思维。
陈辉垂着头,半天没听见对面有动静,奇怪,唐佳玉以往吵架总是哭哭啼啼,今天有点反常,他抬起头,就见她目光呆滞,仿佛灵魂已不在身体里。
陈辉不怕她作,他早已做好她大闹的准备,他无数次想象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头撞在他怀里,跟他拼命的架势,亦或是埋头哭泣,拉住他哀求他别离开她,可是这样的状况都没有发生,今天她出奇的反常,很不正常。
她是不是受刺激过大,陈辉害怕,唤了声,“佳玉,你怎么了?”
唐佳玉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陈辉会提出离婚,她一时狐疑这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幻觉。
她暗地里拧了自己大腿一把,有痛感,悲催,不是假的。
“佳玉,你听我说,你若答应离婚,我把家产都过到你名下,房子、存款……”
陈辉和声细语试图说服她,看她身子打着寒颤,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唐佳玉双手握住水杯,指尖冰凉,她确定自己身子是抖的,而且控制不住,牙齿直打颤,空旷寂静的屋子,仿佛只听见她上下牙齿相互叩击发出的哒哒声。
陈辉惊见她脸色惨白,吓得住了嘴,不敢说下去。
静默,死一般的沉寂,只听见屋角的座钟滴答声,显得有点瘆人。
她头脑混乱,不能正常思维,过了许久,仿佛有半个世纪,她虚弱地问:“多久了?”
他心虚地望着她,呐呐道:“一年”
她手又是一抖,近二年,他被公司总部派驻异地办事处,借口工作忙,极少回家,偶尔回来也是先去婆婆家中,住上一晚在回自己家里,她知道他孝顺,却没往那上头想,他总是躲着她,夫妻长时间不见,他也不似以往亲热,房事上明显敷衍,像是例行公事,她理解,他工作忙,压力大,可谁知,问题却出在女人身上。
他鼓足勇气,用期冀的眼神望着她,“佳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我爱她,不能自拔,我不奢望你的原谅,我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只求你放了我,我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她喃喃低语,重复这句话。
“对,好合好散,这个城市里你没有亲人,以后我们不是夫妻,还是亲人,你有困难或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尽我所能帮你。”再见亦是朋友,时下流行。
他似乎看到一线希望,他迫切地望着她的脸,等待她的宣判。
她木然无神的大眼睛不知望向何处。
良久,他等得有点不耐烦,催促道;“我们离婚好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你。”
她闭上眼,她需要这些吗?若是看重这些,她就不会嫁给他了,大学毕业后,她义无反顾跟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俩人结婚时,婆家掏钱买了一居室的房子,年前刚住上两室一厅。
“佳玉,算我求你,你就答应我吧,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恩情。”陈辉放低身段,苦苦央求,他不敢过分逼迫她,怕她受刺激做出傻事,那样自己会愧疚一辈子,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爱情,可还有亲情。
她眼睛望向窗外,已是深秋,枝头枯叶飘零,空空的,满眼萧瑟,就像她的婚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在这个秋天走到了尽头。
她不愿意看他的脸,那写满渴望,就像最初他想跟她在一起,求她嫁给他,也是这个表情,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是为了别的女人,为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低三下四求她,可见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
他盯着她的脸,她目光呆滞,没有喜怒。
时间又过去很久,当他快失去耐心之时,她却有了动作,她徐徐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走到卧室门口,她头也不回,极小的声音说了句:“我有了”
“有什么?”他一时没听明白。
“有了你的孩子”她说完,再也控制不着,冲进卧室,关上门。
嘭地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追过去,推门想进去,可房门从里面闩住,他焦急叩门,“佳玉,把门打开,话说清楚,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是吗?你没有孩子,你是不愿意跟我离婚才骗我,是吗?”
她浑身像抽干了最后一丝气力,瘫软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呜咽出声,他一直在外面很响的叩门,开始哀求,不见她反应,后来他真急了,叩门声变得大起来,声音里有一丝焦躁,“佳玉,你开开门,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清楚,你说怀了孩子,有什么证据,不是真的,说你是骗我的?”
她哽咽难言,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有点苦涩,他顽强地叩门,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遍,她头脑一片空白,耳朵充塞‘咚咚’声,她咬牙,忍下泪,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写字台……有……你……自己看。”
他飞快冲到写字台前,果然,桌子上压着一张市妇产医院的诊断书。
尿HCG和血HCG检测显阳性。
他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