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出嫁,她们如何是好?
“小姐,小姐,小红拿来了!”红绡蹦跶着从里屋出来,蓝虞站在一边,伸手敲了敲红绡光洁的额头。
“就你这丫头最会奉承讨好小姐!”
“蓝虞,你这叫嫉妒!嘿嘿,小姐,给你。”红绡从里屋里拿出来的,是一个木质的盒子,很普通的外观,梨花木制造,散发着淡淡梨花香。
琅歌只是一笑,倒是没有和她们贫嘴,接过红绡手里的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很是满意。
“啪!”地合上。
“你家小姐此次出门,就要靠这些东西了呢!万一,有何不妥,也可灵机应变,小蓝儿,小红儿,小紫儿,记得,为你家小姐祈福,以保安佑。”琅歌将盒子用袖中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一块红布系上。
说道出门,三个丫头,顿时有些泪光,她家小姐,的确出门不多,每次,却是历险归来,总是伤痕累累地回来,家主说,小姐是不安分的主,要她们时刻保护好小姐,怎知,每一次,小姐都是秘密出门,她们从来没有一次相伴在小姐左右。
时间累积,岁月如酴。
“小姐,这一次,我们想跟着去。”紫珂秀雅温柔的脸,露出一抹坚定,淡淡的忧虑,还有深深地决心,白皙的脸上,仿佛不可琅歌拒绝。
琅歌完成手中系红布的动作,修长略有薄茧的手,摸了摸手上盒子上的丝滑红布。
抬头,面带笑意,深处却有些亮光,亮地惊人。
“你家小姐可不是去玩的,弥州蝗灾,生活条件必定不好,七王爷处理弥州公务,视察民情,赫连家,出资,我为何而去,想必聪明如你们,必定知道。”
琅歌停顿一番,扭过头去。
“路经鲁山,小姐是我担心你们娇弱的身体,爬山越岭,这些事,我舍不得让你们做。”
琅歌扭过头,依旧若无其事,“沧兰皇朝,一共七大山脉,鲁山,焱山,昆仑山脉,子牙山,云山,密山,枝罗山,。鲁山为首,弥州为何蝗灾,得不到及时救治?”
“因为,鲁山,最为严峻。”紫珂面容沉重,“七大山脉,由险峻程度而排名。”
“小姐……”蓝虞和红绡,眼睛有些红润。
“此去,爹爹必是知道安危,早前便让爹爹安排好一些事了,我还有七王爷,别担心,你家小姐是回家省亲,不要一个个哭丧着脸。”琅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
说的不好听,她就是一个人质,让赫连家心甘情愿吐出金子的人质,虽然外界,都是传言,赫连家六小姐,最为不受宠,但,几日相处,聪明如宁卿,或许,从嫁妆里,就看出某些不同了。
是啊,爹爹对她,是极为不同的,却也不同,从小到大,和爹爹的相处,一直很奇特。
最后看了一眼曾经住了十七年的闺房。
扭头,朝外走去,时间不早了,或许该回七王府了。
此次出门,路经鲁山,或许,有机会去探寻娘亲留下的册子里,画着的那个地方,那个画上面,感觉是一个小村落的地方。
“走了,勿念。”琅歌向后挥挥手,向前厅走去,也不知,宁卿和阿爹怎么样了。
无声的静寂,只余两个男人轻轻的呼吸声,宁卿悠闲自在地坐在上位,赫连垣坐于其身旁,额头上,禁不住要冒下冷汗。
赫连垣余光斜眼瞥了那女婿一眼,恩,确实美人。
第二眼,恩,脸色苍白,确实身体惨败。
第三眼,恩,眼神飘渺,深不可测,果真,不好糊弄……
“岳父大人,女婿可满意否?”良久,宁卿侧过头,唇边是繁花胜雪般华艳的笑,给那张苍白无力的脸色,增添一份美好。
恰巧,琅歌撩起幕帘,正要踏步往前,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抬头,对面,他笑着,背后映衬着雕花长架,暗红色的木,映衬着那张雪色一样的容颜,唇边极小极小的梨涡,带着些些华艳美好,还有那眼角极小极小的红色小痣……
有一种诱惑,不是人为的,却最为极致惑人,那就是无心无意间,瞬间璀璨的某刻。
“王妃,你回来了。”宁卿眼一挑,自是看到了幕帘后,正挑起帘幕看着他的琅歌,他怔了一怔,随即习惯性地挂上笑,有些淡漠,有些无意,还有些寒意。
哎,可惜了刚才那一笑,不知爹爹和宁卿说了些什么。
“小六,不早了,吃过饭再回去吧?”赫连垣终于舒了口气,眼睛撇到琅歌手里捧着个东西,心下,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走了?他们父女两还没好好说说话呢!
“爹爹,你说过,出嫁从夫的,夫君身体有些不适,昨夜,有些着凉,后天就要去弥州,我们还是早日回府修养的好。”琅歌很乖巧,轻轻走来,扶起有意站起的宁卿。
“咳咳……”宁卿习惯性地手掌握成中空拳,起来的瞬间,肺腑一阵不适,忍不住咳了几声,算是应了琅歌一番说辞。
琅歌立即乖巧地为他舒顺息气。
“那我们就,回府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宁卿看了一旁低头垂眉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盒子的女人。
“恭送七王爷,七王妃。”赫连垣弯下腰行了个礼。
小六,一路小心。
爹爹,我会的。
回到马车里,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车内依旧熏香袭人,暖春里,却是微凉的气息。
宁卿难得地没有手捧书册,而是闭目养神,琅歌依旧坐在另一个角落,抬首,望向另一边,车外人声鼎沸,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