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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止小儿哭(5)

宋徽宗最过分的是还有一种叫“贡云”的事。就是要人家在武夷山或者什么山上,拿个小瓷瓶,“叭”,在那个云上兜一下,感觉上是把水汽兜在瓶子里,然后用个小塞子塞起来。这样一瓶一瓶装船,运到京城,然后他再让宫女躲在御花园里,他来游园的时候,把那个小瓶子打开,感觉有云气飘出来,叫贡云。你说这得浪费多少人力物力!野史上有这种记载,真的假的我们就不知道了。我想这么有天分的艺术家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吧。但是也难说,他当了皇帝,没有人监督他这种个人行为。但是他的画是画得非常好,他的工笔不像后来的工笔一味地求细,小毛一根一根画得清清楚楚,宋徽宗不是,你看他的鸟,该有小毛细出来的地方它细得很,然后那个鸟有的时候身上的绒毛会被风吹乱,或者它在动。他画过一只小乌鸦在洗澡,在一个盆里面扑。这也是宫廷里面养的那种鸟,鸟要洗澡,一动的时候,身上那些毛有的地方湿了,有的地方蓬松了,他就用那种写意的办法,稍微皴一皴,感觉特别生动,他弄得非常好。所以宋徽宗的这种工笔里边完全有写意,那种神气,那种灵动都有。

后来到了明代的花鸟,很少有这种东西,因为他不是完全自由地画画,他画画要讨好别人,要讨好皇帝,讨好什么人,就为了证明他认真。宋徽宗不用这样干。而且他有些画,我觉得有可能人家画得比较好的,他写上了他的名字,占为己有。但宋徽宗个人的这种气量,还是能看得比较清楚。所以我觉得,就算他想到了,懒得画,一定要指挥人家去画,最起码他要有这个格调。就像导演一样,他是主持这个工作的,要按照他的品位去弄,不是说他什么都不懂,人家画好了,他签个名。他的作品有相对统一的风格。美术史上有这么个说法,他可以不会画画,所有的人都来代笔。其实不是这样的,当时几个名家画的画,看上去其实都不如宋徽宗的作品格局大,不如他格调高,那就证明还是他画得最好。

另一个叫写意花鸟。牧溪可能应该算最早的写意花鸟画家,他是宋末的人,从时间上算,在宋徽宗之后。到了宋徽宗的时候,宋代差不多也快完了。牧溪和宋徽宗的地位就完全不能比。牧溪是一个庙里的杂役,就是连和尚都不如,挑挑水扫扫地的这种人,但他喜欢画画。后来因为中国人以地位论高低,所以可能对他的画不是特别重视。

所以我说过,我觉得不光是花鸟画,整个中国画,一个赵佶,一个牧溪,这两个人,中国画全部江山都在他们手里。一根经线,一根纬线,他们已经把这个房子的大框架造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添砖加瓦,砌个墙,开个窗户,有他们不多,无他们不少。宋徽宗是一个完全可以不顾社会的人,因为社会是他的,他不用讨好社会。后来他当了金人的俘虏,那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的内心艺术追求可以完全释放出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他从小受到这么好的教育,有这么深的艺术修养,有这么好的艺术天分,所以他能把这个东西弄到极致。后来的人即便有这么好的艺术天分,也未必有他这么好的社会条件。所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面说过这样一句话,诗词和写小说不一样,写小说是社会阅历越深越老练,写得越好;诗词是阅历越浅,越不知道世界上的痛苦,越不知道各种事,他内心越天真、越单纯,越容易写好,那么宋徽宗就是这样。所以王国维说,诗词这件事情很多是藏于深宫妇人之手,就是说在深闺,在宫中的皇帝、王子,不太知道社会上的事情,但他写诗能写得很好,皇帝其实就是讲李煜,妇人讲的就是李清照。过去不光是性别问题,女人在旧社会就得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坐着,在楼上看看楼下的杨柳,看看院子里的花,就完了,一辈子差不多过掉了。她不太知道社会上好多事情,她内心很干净,这样反而能把诗写得很好,画画也是这样。

牧溪是另外一个典型,他画画完全是自己高兴,完全为了陶冶自己的内心。他又不是院体画家,不用讨好谁,那时候估计画也没人买,什么多少钱一尺,没有这个事。画家现在的收入已经远远大于从前。以前再好的画家,也就是他当时卖的时候能吃点大鱼大肉,喝点酒,买一个小房子住住,这就算很好了。突然卖不掉了,就开始受穷。像金农到晚年其实是很苦,画不能卖了,身体也不太好。不像现在,我开玩笑说,你只要不糟蹋,卖个三年画,吃一辈子是够的。

在牧溪之前,这种写意花鸟是很少的,没有这样的东西入画。那时候因为皇帝是画工笔的,大家都画工笔,写意没有人画。牧溪怎么会画成这样的画?我觉得,第一,他没有时间去好好画工笔的东西,那个很费时间;第二,他喜欢画,像画着玩一样,开玩笑一样,拿那种比较化水的、质量比较差的纸。工笔要拿绢、绫,很贵的,他就拿草纸什么的,什么纸他都可以用。就是随便这样涂一涂,逸笔草草的这种东西。

牧溪留下来的东西很少,但他的文学修养和艺术修养是很深的。他仗着书法这些东西的底子,能这样子胡涂乱画,能把画画得这么传神。留下来也是很偶然的,留下来了,文献上居然没有记载。我坚信,青藤是看到过牧溪的画的,然后就产生了青藤的画。这种技法上的承传关系是非常明显的,所以我觉得很有意思。

青藤由于政治上、生活上这些原因,活得非常窘困,不光没有钱,还跟老婆吵架,乱七八糟。这个人可能有一些精神病,没事拿什么大洋钉钉自己的太阳穴,还去杀老婆,好像怪七怪八的事都做过。但是这个人在文化上太有修养了。书法写得也非常好,文章写得也很好,好像中医也很好。他画的是花鸟,画写意花鸟。所以在宋朝末年,牧溪的写意画就画出来了,但没有人问,一直到青藤,接一下手,就是借着这种画,画出这样的画,很像的。

青藤在学牧溪,这个没有人发现,其实是我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我们有证据在,把两张画贴在一块,太清楚了,这个是牧溪画的,这个是后来青藤画的。青藤当然画了很多这样的作品,牧溪就只有一张。

牧溪所有的作品现在都在日本。那时候日本人到中国,很喜欢中国画。但是我想日本人那时候很穷,不是现在的日本人,那时候叫倭奴,一塌糊涂,漂洋过海跑到中国来,又不是国家派来的,也没什么钱,全是那种小和尚之类的,反正不怎么样的一些人。他们实际上是来中国学习的,但是他们没有钱,不可能把宫廷的绘画带走,他们带走的其实就是类似牧溪这样的画,真画得好,但是不值什么钱,又没什么地位。

他们都处于社会的底层,个人的文化修养比较深,自己发作起来又比较厉害。我开玩笑说,就像一个大学教授喝醉酒了,说话很放纵的时候,他会胡说八道出很多有内容的东西来,会很有意思,因为他的内心很丰富。一个文盲,内心没有多少积累,喝醉酒了最多骂两句粗话,没有了。青藤肯定是一个内心也很丰富的人,他突然找到这样一个表现形式,他开始什么都不管,放诞无忌的时候,就做出这些东西。

所以一个人社会地位低,有时候反而聪明。毛泽东讲的,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在一定情况下是有道理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中国人自己判定哪张画好,哪张画不好的时候,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掺进来,说这个人有没有地位啊,这个人有没有名气啊,皇帝怎么说啊,等等,反而弄得没有眼光,不纯粹。而到了日本人那里,他不太知道这些事,也没有必要关心这些,反而会让他的判定更加直接和准确一些。

人不在利害中间,头脑就清醒一些。所以日本人当时看得比中国人清楚,这种可能性完全有。因为当时在中国,比如皇帝画的是工笔画,可能大家就认为画得越细越好,你画这么粗枝大叶的,人家觉得不好。但日本人不管,日本人觉得这个也好。牧溪的画到了日本以后,对日本的画影响非常大。在中国,是青藤把牧溪开创的大写意的境界又传递了下去。

青藤以后又出现了八大,八大的那种鸟,其实笔法差不多,就是从牧溪的鸟过来的,但之前没有人这么画鸟,就是身子一团墨,头一团墨。明清两个最著名的写意花鸟画家,对后人产生巨大影响,一个青藤、一个八大,全部在非常大的程度上吸收、继承了牧溪的传统,所以牧溪真的是开山之祖。话又说回来,一个赵佶、一个牧溪,两个人真是把中国画的半壁江山撑下来了,一个是写意画的开山鼻祖,一个是工笔画的终极皇帝,到最后都没有人超过他们,这两个人太厉害了。假如没有这两个人,中国画是不可以想象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因为有了这两个人,中国画到最后完成到明清这种面目。

中国花鸟画远远不只是画了一朵花、两只鸟这种东西,它只是拿这个题材做一个借口,其实表达的完全是一个宇宙观,就是一个人对世界、对宇宙的一种理解。所以佛教里面有一句话叫作:“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朵花就是一个世界,一片叶子就是一尊如来,在青藤和八大身上非常充分地体现出来了。像八大后来画的一些鸟,真的就是一个世界。从八大的鸟你能看出来,八大有那种愤怒、清高、孤傲,因为八大也是皇室后人,跟石涛、赵孟頫一样,所以他有对江山失去的那种愤怒。而牧溪身上没有这种东西,牧溪无所谓的,他有的是那种高远,对世界的宽容,牧溪非常厉害。牧溪的作品有那种古远,那种高妙。八大就是愤怒,开玩笑说,一个很有文化的人、水平很高的人愤怒起来肯定是有水平的嘛,表现内心的孤愤,表现得很强烈,笔墨里边有一股怒气。这个怒气也不低档,是很高级的一种表达,就是笔墨画得很有个性,很浑然,就像喝一口烈性酒那样。而你看牧溪的作品不只是在喝烈酒,牧溪的作品就像是在深山里边,突然听到高山流水那种声音,灵魂为之一振,非常高妙,是天籁之音。

赵佶的工笔花鸟能画得这么清高,这么灵透,是他借这种形在表达一种思想,表达一种境界。比如他画一只八哥在洗澡,这只他画出来的八哥,其实含量已经远远大于一只真的八哥,真的八哥也不过如此。但是他怎么能画得就是比一只真的八哥还要丰富、还要细腻?像西画里面,凡·高画一朵向日葵,实际这朵向日葵已经比一朵真的向日葵要复杂、丰富多了。这朵向日葵把他内心一种审美的感觉触动了,他就不停画下去,画到最后,比一朵真的向日葵都丰富,一朵真的向日葵没有多少东西。你去看宋人的花鸟,经常会有这种体会。赵佶画过一只鹦鹉,比真的鹦鹉好看多了,里面的内涵要比真鹦鹉多很多,有一种富贵气,一种很好看又富丽堂皇、很孤傲、很清高的气质。你去看一只真的鹦鹉,真的鹦鹉好像有点偷工减料,被他画出来的鹦鹉好像才是真正的鹦鹉,所以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

中国在画花鸟的时候,西方人的花鸟还只是一个皮相,画得像标本一样。你看那个时代的西画,一点神气都没有,中国画的这种神气是西方人远远做不到的。就是中国人通常说的“诗情画意”,我要的画不是像标本一样,我要你有意境在里面。中国人那时候的诗歌也是这种要求。而到明代工笔花鸟就差一些,明以后的成就主要是在写意上。宋以后的院体工笔就有点一蹶不振,只能沦为空写皮相的东西,灵魂的东西没太出来。所以我觉得,讲到中国的花鸟,到了明以后,就只能谈写意了。后来又有个石涛,石涛差不多是一半山水,一半花鸟,花鸟和山水都比较多,但是我觉得他的山水成就可能远远超过他的花鸟。到了扬州八怪,讲起来他们在学石涛,其实他们一大半还是在学青藤,因为扬州八怪还是画花鸟的多。扬州八怪的花鸟,可能比青藤要差一些,只是比青藤在表面上好看一些。

但是扬州八怪有一个代表是金农。日本人出过一套画集叫《中国文人画》,他是这么编的,一个时期选一个人,扬州八怪这个时期他就选了一个金农。这本画册就叫《金农》,然后跟金农前前后后有些关系的画家,都收几张在里面,主要介绍金农,这是一种编法。《金农》之后下一本就叫《齐白石》,我觉得这种编辑思想比较有意思,他把海派全部归在齐白石这儿。不是说海派在学齐白石,海派比齐白石早,而是他觉得这么一段历史时期是以齐白石为代表,海派只是给齐白石的出现做了一个铺垫。我同意这种编辑思想,金农下来花鸟画最狠的当然就是齐白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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