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疯老头的话后都立刻向茫茫大山中进发,寻找赛医仙。
谭歌一个人留在聂畅儿的旁边:“畅儿,畅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一定要坚持到赛医仙回来!”看着神志不清的聂畅儿,谭歌嘴里喃喃着。
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十分的低了,桌子和椅子上此时已经全部都结满了冰霜,就连谭歌的头发和眉毛此时全都铺满了一层白霜,他冻得浑身都在哆嗦,他只穿着一层薄布衣衫,那能抵挡的住寒气的侵袭,但是他还在坚持着,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离开畅儿,不能留下畅儿一个人受伤。
谭歌运转着体内的灵力来抵抗着寒气入体,可他那点弱小的灵力那能抵挡这种阴寒的寒气侵袭,很快他就在寒气的攻势下败北,寒气如同狂风般席卷着他的身体,他只能在房中跳来跳去,同是用手摩擦着身体以此来增加体内的热量。
“对了,玉石!玉石。”谭歌突然想到了玉石,上次在客栈里的场景跟现在差不多,玉石肯定能吸走畅儿体内的寒气,他心中一阵兴奋,连忙从脖子上取下玉石,向上次一样将玉石放在掌心,对着聂畅儿的方向摆着。
只见那颗玉石玲珑剔透的玉石在寒气下,立马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发出了耀眼的绿光,周围的寒气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样,都纷纷的向玉石袭来,看到场中的变化谭歌心中一喜,果然玉石还是起了作用。
可是没过多久谭歌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周围的寒气在靠近玉石三尺之后就再也无法靠近玉石,寒气都在玉石的周围打着转,那个样子就仿佛惧怕是玉石一般,无法前进的寒气形成了一个圈将谭歌和玉石笼罩在内,与此同时,谭歌能感受到从玉石里传出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他的手掌攀爬至他的全身,那股力量进入谭歌的体内后,将之前侵入他体内的寒气全部都驱赶出去,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在沐浴在温泉中,被温暖的热气包围着,他身上的白霜也在这股力量下纷纷蒸发,化作水珠滴落在地……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保护我,是让你吸走畅儿身上的寒气!!”谭歌对着玉石愤怒的大喊一声,可这愤怒的话语只是在小屋中回荡,那股温暖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向着他体内输送。
而聂畅儿就是寒气的源头,她此时还在向着周围散发着寒气,出去寻找赛医仙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可现在看聂畅儿奄奄一息的样子,谭歌想着不如向前几次一样上前去抱着她,说不定玉石能吸走她体内的寒毒。
可是当谭歌上前一步有所行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赛医仙曾经跟他提起过聂畅儿体内的寒毒,那次他为聂畅儿检查体内的状况,他的真气刚进入到聂畅儿的体内便受到了寒气的攻击,好在他的真气比较温和,如果进入她体内的真气是一股至阳之刚的真气,两股在体内真气碰撞,聂畅儿怕是会立马暴毙。
自从上次玉石发生了变异后,他现在也搞不清楚玉石的力量属性,谭歌现在不敢拿聂畅儿来冒险,万一发生了不测……他一定会抱憾终身。
可是看到聂畅儿这个样子,他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忍,突然间他想到了曾经问过赛医仙关于聂畅儿体内寒毒的问题,上次他和赛医仙探讨如果聂畅儿如果寒毒发作怎么办?赛医仙告诉他,如果寒毒发作,千万不能让寒毒侵袭她的心脉,如果寒毒冲进她的心脉,极有可能导致当场死亡。
而郄门、劳宫二穴一个用于急救心脏,一个用于补养心脏,虽然不能完全护住心脉,但还是能最大化的延缓寒毒入侵的进程……
谭歌心中有些犹豫,他之前跟着赛医仙完全是学一些医理方面的知识,虽然人体的穴位图早已经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但是他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而且郄门、劳宫二穴又是人体穴位的重中之重,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这让他怎么能下得了手,可是回头看见人事不省的聂畅儿,他一咬牙,自己只能拼一下了,聂畅儿这次寒毒爆发的威力比之前几次都要厉害的多,如果不抓紧时间,她真的有可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
谭歌左手拿着玉石,右手从怀中掏出赛医仙赠与他的银针,他缓慢的靠近着聂畅儿,周围的寒气像是惧怕玉石一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谭歌手中紧紧的捏着银针,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不能紧张,这是救畅儿至关重要的一步……一定不要紧张。”谭歌一边靠近一边提醒着自己,右手的银针在寒气下散着幽光,他猛地咬紧牙,手中骤然使力往聂畅儿的郄门穴刺去,不多不少正好扎在聂畅儿前臂掌侧,曲泽穴与大陵穴的连线上处腕横纹上五寸,找准穴位后,谭歌来不及擦拭头上的汗珠,右手翻转,一枚银针又出现在手中,找准劳宫穴后他屏气凝神,手中的银针立刻飞向聂畅儿。
两处穴位全部刺中之后,谭歌松了一口气,余下的几处穴位不太重要,他在心中回忆它们所在的位置后,手中立马开始行动,约莫半柱香后,谭歌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终于将赛医仙提到几个穴位全部扎完了,此时的聂畅儿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穴位都扎满了银针,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凑效了。
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暗了下来,众人出去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可如今还没有一个人回来,不知道疯老头他们有没有寻得到赛医仙,虽然他用银针护住了聂畅儿的心脉,可是没有赛医仙的后续治疗,聂畅儿还是挺不过去。
谭歌心中一阵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玉石护住身体,他倒是不会受到寒气的侵袭,可焦急的内心始终无法平复,他恨不得自己立马出门去寻找赛医仙,可是一想到聂畅儿一个人在房间中受苦,他就于心不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受苦……
……
距离百药居八百里,北齐山的一处绝地。
北齐山深处一个位置十分的偏僻地方,这里的树木颇为繁盛,远远看去如参天柱子一般顶着上天,而走近看时,才发现那都是十余人环抱才能抱得住的古树,而这种树木很多基本形成了一大片森林,森林中处处弥漫着一股清香的气味,如果谭歌在这一定会惊讶,这里居然会有如此馥郁的药香,而且都是年份颇为不低的灵药。
在这片森林的尽头,就是北齐山最为凶险的绝地,名为离恨崖。
此时离恨崖上一个佝偻的身影屹立在上边,仿若恶灵般俯瞰着大地,手中柱着一根蟠璃龙纹拐杖,白发如瀑在风中飞舞,身上灰色长袍此时也有些破损,只是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始终冷漠,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众人。
在老妇人的对面站着的赫然就是赛医仙以及前来寻他的百药居众人,此时在场的人除了赛医仙外,百药居的众人的身上都受了伤,连疯老头的身上都挂了彩,此时正仇视着前方的老妇人,而不远处的竹二娘身上的衣服也像是被真气撕扯了了一般,皓腕裸露出来,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不过众人的目光明显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将敌视而又慎重的目光放在对面的那个老妪身上。
一旁的贺老等人,全身褴褛,尤其是贺老脸上像是被打了一棒,本就紫青两色的脸此时又增添了一种血红,看上去狼狈不堪,看着老妇人贺老心中此时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他穷尽脑汁也想不出,己方等人在有赛医仙坐镇的情况下还会被这老妇人打的狼狈不堪。
她的修为究竟是恐怖到了何等的地步,几人一起联手都为曾将她击败,早知道就不淌这趟浑水了,此时众人的心中除了恐怖外,还有一丝的后悔……
“三不救,赛医仙!哈哈哈,好一个赛医仙,世人都说你医术超然能起死回生,不知今日你能不能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拄拐杖的老妇人,突然扬天大笑,嗓音嘶哑着难听至极,就像是用钝刀子在墙上来回的摩擦般发出的“呲呲”之声。
“当年是老夫对你不住,但是这些人与当年的事无关,你将他们放走吧!”赛医仙衣角无风鼓起,他指着百药居的众人开口淡淡道。
“从不曾听说三不救也会大发善心,今日在这离恨崖上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人,我说过会让百药居寸草不生,今日就当收了个彩头!”老妇人看着赛医仙狠狠的说道,佝偻的身体仿佛都颤抖了起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日备受屈辱的的场景。
那是她人生当中的污点,当日立下的重誓,今日终于可以实现了,这叫她怎能不激动。
多说无益,她想要赛医仙的性命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日的屈辱唯有他的鲜血能洗清,当下蟠璃龙纹杖挥出,一道匹练般的真气向赛医仙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