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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丁哥!哦,丁哥!”隔一天——六月里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我听到他们在门外唤我的声音,先是内森的叫喊,然后是苏菲:“丁哥,起床了。快起来,丁哥!”门没有锁,只有一条链子系着,我躺在枕上,看见内森露出一脸开怀的笑容,由门缝向我窥视。“起来晒太阳。”那声音说,“上甲板,小子。快起来。我们要到康尼岛去!”苏菲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清晰地重复内森的话:“起来晒太阳!上甲板!”紧接着她的命令,是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内森开始摇着门和铰链。“快点,起床了!你不能一整天躺在那儿装睡,像南方的猎犬一样。”他的声音仿效着一种爵士乐的音调。“收拾起你这身懒骨头,老小子。带上游泳衣。我们要搭火车到海滩去,来一次小野餐!”

客气地说,我对他的提议丝毫不感兴趣。前一晚他对我的侮辱以及对苏菲的态度,一整夜以各种面具和乔装侵入我的梦境,此刻一醒来,却看见同一副嘴脸在大声叫嚣,实在使我难以忍受。我掀开被子跳下床,直冲到门边。“滚开!”我吼道,“不要来吵我!”

我本想要当着内森的面把门甩上,可是他把一只脚稳稳地插入门缝。我又叫道:“滚开!你真有勇气,竟敢这么做。把你那只臭脚挪开,不要来吵我!”

“丁哥,丁哥,”布鲁克林口音又回来了,像是在哄孩子,“丁哥,别火。我没有恶意,小子,得了,快开门吧。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化敌为友吧。”

我对内森吼道:“我不想当你的朋友!”我大声咳了起来。我每天吸三包骆驼牌香烟,对于自己竟突发这阵咳嗽感到惊讶。我所发出的噪音使我困窘地转过身去,同时也意识到另一件使我惊讶的事——而且大为沮丧——内森像个恶魔般又出现在苏菲身边,又一次成为主宰。在这一分多钟的肺部痉挛中,我战栗喘息,一边还得忍受内森医学专家般的羞辱:“你抽太多烟了,赶车的。看你一脸土色,就知道你是尼古丁中毒。看看我,赶车的,看我的眼睛。”

我眯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愤愤地开口道:“不要叫我——”但话未说完,又被另一阵咳嗽打断了。

“土色,没错。”内森继续说,“可惜,像你这么清秀的家伙。这完全是因为你长期缺氧的缘故。你应该戒烟,赶车的。这会造成肺癌,对心脏也不好。”(一九四七年时,抽烟对人体健康的危害还未经医学的证实,尚在怀疑阶段。吸烟有害论被视为无神论者的胡言乱语,仿佛把粉刺、痤疮、疯癫都归咎于手淫一样。因此,当时我认为内森的话无疑是出自恶意,因而愈加火冒三丈。十五年后,我费尽心力地戒烟之际,时时会想起内森的话——特别是“土色”这两个字——就像由坟墓发出的声音一样。)此刻,他的话像是从屠宰场发出的邀请。

“不要叫我赶车的!”我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叫道,“我是杜克大学的毕业生,用不着听你的侮辱。现在你把脚缩回去,不要来吵我!”我想要使他卡着门的那只脚移开,却只是徒劳无功。我愤愤地说:“而且我并不需要你的忠告!”

内森的改变实在令人惊讶,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谦恭有礼,歉然,甚至于悔悟。“好吧,丁哥,很抱歉。”他说,“我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想伤感情,请你原谅我,好吗?我不会再那么叫你了。苏菲和我只想在这个美丽的晴天,对你表示一点友善的欢迎。”要不是我直觉上知道他是真诚的,我大概以为他又发动另一种讽刺的攻击了。事实上,我察觉到他有种相当痛苦的过度反应,就像人们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讥笑过一个孩子,而后有所感悟,感受到真正痛苦。但是我决心不为所动。

“滚。”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我很抱歉,老朋友,真的抱歉。我叫你‘赶车的’实在只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无意冒犯你。”

苏菲赞同道:“是啊,内森真的无意冒犯你。”她自内森背后移到一个我可以看清她的地方。我再度为她心荡神驰。她不再是昨晚的那副愁容了,内森奇迹似的返回,使她欢欣兴奋地涨红了脸。快乐由她全身流露出来:闪闪发亮的眼睛,鲜艳欲滴的唇,染上了红霞的双颊。这种快乐,加上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庞,即使是在早晨的惺忪状态中,我也为之沉迷——不,是难以抗拒。“求求你,丁哥。”她恳求道,“内森不是故意要冒犯你,故意要伤感情的。我们只想表示友善,在这个美丽的晴天带你出去。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内森放松了,他把卡在门缝的脚缩了回去,我也放松了。不过,当我看到他突然揽住苏菲的腰,用鼻子在她脸颊上摩挲时,仍然感到一阵刺痛。他就像只舐盐的母牛一样,将他的大鼻子抵在她脸上,使她禁不住欢快地笑了起来,当他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舐舐她的耳垂时,她像只猫一般,发出轻微的喉音。那是一种令人哑然无语的场面。才不过几个小时前,他还准备割裂她的喉咙。

苏菲的请求使我难以回绝,我含糊地说了一声:“呃,好吧。”就在我想拉下门链,让他们进来时,我又改变了心意。“慢着,”我对内森说,“你要对我郑重道歉。”

“我道歉。”他的声音很诚恳。“我说过我不会再叫你‘赶车的’了。”

“不只是这个。”我回嘴道,“还有凌迟的那些废话,关于南方,那是一种侮辱。要是我告诉你有个叫兰道的人,是个长着鹰钩鼻专骗老实人的当铺胖老板呢?你会气得发狂,你还要再向我道个歉。”我意识到我有些夸大,但是我很坚持。

“好吧,我也为那些话道歉。”他大方而热切地说,“我知道我的措词太卑劣了。让我们忘了这回事,好吗?请原谅,真的。不过我们真是要带你出去。现在还早,你可以准备一下,穿上衣服,然后上楼到苏菲房间去。我们一起喝杯啤酒或咖啡,再出发到康尼岛。我知道那里有一家很棒的海鲜餐厅,在那里吃过午餐后,我们再到海滩去,我有个好朋友星期天在那里当救生员赚点外快。他会让我们到海滩的特禁区,那里不会有人对着你的脸踢沙子。走吧。”

我闹别扭地说:“我考虑考虑。”

“啊,别扫兴了,走吧。”

“好吧。”我说,“我去。”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加了一句,“谢了。”

当我洗漱时,我思索着这些事的奇特转变。我想,这后面含着什么样的动机?会不会是苏菲怂恿内森采取这个诚挚的举动,让他借此补偿昨晚的恶行?或者他只想弄点什么东西?我对纽约已略知一二,知道像内森这样的人可能是个骗子,想耍手段骗些钱。(这使我即刻检查了我的四百多块钱。我把这笔钱放在一个强生牌绷带的盒子里,放在医药柜后侧。这些十元及二十元钞票仍然原封不动。)不过这种怀疑似乎难以成立,因为莫里斯·芬克对我说过,内森有丰厚的收入。然而,对于加入苏菲和内森,我仍感到不安。我真该留在家里工作,试着在那令人困倦的黄纸上写下一些字,尽管这些字可能空洞而凌乱。但是苏菲和内森却为我的想象加了界限。我所思索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重新回想这对情侣几个小时前的争斗,我只能联想到一出庸俗的意大利歌剧。然后我又想着,或许他们两个人都疯了,或是像保罗和弗朗西斯卡,陷入一种怪异的迷失中。

我离开房间时,在厅廊里碰到了莫里斯·芬克,他还是一样见多识广。我们互相寒暄时,我第一次听到由富勒布须街那头传来教堂的钟声。钟声划破寂静,我闭了下眼睛,思及家乡砖造的教堂虔诚和安息的静默。当我睁开眼睛时,莫里斯解释道:“那并不是犹太会堂,而是富勒布须街上的德国新教教堂,他们只有礼拜天才敲钟。有时我会在他们进行礼拜时过去,或是到主日学校。他们唱‘基督爱我’之类的狗屎。那些新教派的德国妞儿倒是不错,但大多看起来都需要输血,变肉感一点嘛。”他发出一声好色的嘶声,“不过那里的公墓还不错。夏天时可以到那里乘凉。有些犹太崽子晚上就去那里发骚。”

我说:“布鲁克林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是呀,什么人都有。犹太人、爱尔兰人、意大利人、德国人,还有黑人,应有尽有。战争爆发后,有许多黑人搬到这里。他们搬到威廉斯堡、布朗斯维尔、史都威森。我叫他们贼猩猩。老天爷,我真恨那些黑人。猩猩!”他露出两排牙齿,抖了抖身子,看起来像只龇牙咧嘴的猩猩。就在这时,亨德尔盛大而堂皇的乐曲《水上音乐》组曲由苏菲的房里传到了楼下。我听到内森含糊的笑声。

莫里斯说:“你大概见过苏菲和内森了。”

我说见过他们。

“你对内森怎么看?没吓坏你吧?”他的眼睛蓦地闪过一线光芒,声音变得阴沉,“你知道我的看法吗?他是个泥人,那种活着的泥人。”

“泥人?”我说,“泥人是什么东西?”

“呃,很难说清楚,那是犹太语,可以说是一种恶魔。他是被创造出来的,像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只不过发明他的人是犹太拉比。他是用瓷土或是类似的材料捏出来的,具有人形。总之,他绝不可能受控制,本质上他是个难以驾驭的恶魔,那就是泥人的定义。内森就是,他整个儿就是他妈的一个泥人。”

深有同感下,我请求莫里斯详细说明他的理论。

“呃,今天一大早——我想你大概还在睡觉吧,我看到苏菲走进内森房里。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大概是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昨晚我听见他们争吵,所以我知道内森走了。可是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苏菲还在哭泣,低声哭泣。她走进内森房里,也没有关门就躺了下来。你猜猜她躺在哪里?床上吗?不对!她躺在地板上!她穿着睡衣躺在地板上,像个婴孩般蜷缩着身子。我就这样望着她,十分钟,也许十五分钟,心里想她那样躺在内森房里八成是疯了。突然间,我听到大街上有辆车开来,我从窗子探出头去,看到了内森。他进来的时候你听见了吗?他迈着大步,砰砰作响,一边还自言自语。”

“没有,我睡得很熟。”我回答,“我所听到的吵声大概只有那里——你称作弹坑,由头顶上直接传下来的。其他地方我就听不见了,谢天谢地。”

“总之,内森上楼去,冲进他的房间。苏菲仍然蜷缩在地板上。他走向她,站在那里——她是清醒的,而他对她说的是:‘滚出去,你这个婊子!’苏菲躺在那里哭着,什么话也没说。内森说:‘滚开吧,婊子!我要走了。’苏菲仍然一语不发,我开始听得到她的哭声。内森又说:‘我数到三,婊子,如果你还不起来离开这里的话,我就一脚把你踹开!’然后他数到三,她动也不动,他就弯下身子,开始掴她的脸颊。”

我打断道:“她还是躺在地上吗?”我真希望莫里斯没告诉我这些。我的胃部翻腾,一阵作呕。虽然我是个不喜爱暴力的人,此时却有冲上楼去把那个泥人痛揍一顿的冲动。“你是说,当那女孩蜷缩在地上时,他竟出手打她吗?”

“是呀,他一直掴着她的脸,而且下手很重。”

我诘问:“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犹豫了一下,清清喉咙说:“呃,不妨告诉你,我是个害怕打架的懦夫,我才不过五英尺半,那个内森却是个大家伙。不过你要知道,我是想过要报警。苏菲开始呻吟,那些巴掌一定让她痛入骨髓。因此我决定下楼来打电话报警。我没穿衣服,我睡觉时什么也不穿。所以我走向衣橱,穿上浴袍和拖鞋——希望行动快些,明白吧?谁知道,我以为他很可能杀了她。我想我大概费了一分钟,起初我找不到那双该死的拖鞋,然后我又走回门口时……你猜怎样?”

“我猜不出。”

“这一回完全相反了。苏菲盘腿坐在地板上,内森则把头埋在她膝上,他可不是在咬她,他在哭!他把脸埋在那里,哭得像个孩子。苏菲一直抚着他那头黑发,低语着:‘没事的,没事的。’我听见内森说‘哦,上帝!我怎么能对你这样?我怎么能伤害你?’之类的话,接着是:‘我爱你,苏菲,我爱你。’她所说的只有:‘没事的。’他一直把脸埋在她膝上,边哭边一再说道:‘哦,苏菲,我好爱你。’哎,我差一点把早饭都吐出来。”

“然后呢?”

“我看不下去了。这一幕结束后,他们便从地板上站起身子。我出门去买了份报纸,到公园去看了一个钟头的报。我不想再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有所牵扯。不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说……”他停住口,瞪视着我,等我为这幕邪恶的事件说出一些感想。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莫里斯坚决地说道:“他是个泥人,一个狠心的泥人。”

上楼时我心情难平。我一直告诫自己万不可扯上这两个疯子。尽管苏菲令我心驰,尽管我十分孤寂,我确定寻求他们的友谊是愚蠢之举。我所以这么想,不仅是深恐自己会被卷入这种易变而毁灭性的关系中,也因为我还有别的事要挂心。我到布鲁克林来是为了“写出点名堂”,而不是要在磨人的通俗剧中客串一角。我决定告诉他们,我还是不和他们一起到康尼岛去了;然后我会礼貌却坚决地将他们推出我的生活,让他们明白我是个不愿意受人打扰的独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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