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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室左边热烈讨论的柯布西耶,轻易地穿过窄而深的夹道,纠缠着教室另一头的诸葛生。诸葛生沉默。

杜卷耳打断了诸葛生的沉默。

杜卷耳对诸葛生说:“都是多余的饭票。以后每个月多余的饭票都给你。”

诸葛生暂时摆脱了柯布西耶的纠缠。

诸葛生对杜卷耳说:“你陪我到夜市买运动鞋。”

夜幕中的城市,灯火明灭,就像扑朔迷离的幻象。

杜卷耳说:“……朗香教堂是对安藤忠雄影响最深的建筑,是朗香教堂让他的生命第一次受到建筑的鼓舞,他因此为了找柯布西耶的工作室而在巴黎的街市里来回探访……”

诸葛生讪笑。

杜卷耳说:“……弗朗克·盖里也说过,他之所以在建筑的世界里屈膝向前,就是受到了像朗香教堂这样伟大作品的感召……”

诸葛生讪笑。

杜卷耳说:“将来我们可能去看看朗香教堂吗?”

诸葛生讪笑,说:“那么远。不可能的。”

夜幕中的夜市,灯火明灭,就像扑朔迷离的幻象。

夜市从街的这一头一直到街的那一头。

在街的这一头的第一个摊铺上,诸葛生就看中了一双运动鞋,摊主要价二十块钱。

诸葛生说:“最便宜多少钱?”

摊主说:“不能再便宜了,看你们是学生,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整个夜市里没有再比这更低的价格了。”

诸葛生说:“再看看吧。”

杜卷耳和诸葛生一个摊铺一个摊铺地看过去。

直到从街的这一头走到街的那一头,还是没有买好。

又从街的那一头走回到街的这一头,还是没有买好。

从街的这一头到街的那一头。从街的那一头到街的这一头。来来。回回。

街的这一头的第一个摊铺的摊主说:“我看你们都已经走了几个来回了,学生自己没有钱的,父母供你们上大学都不容易,亏本卖给你们,十八块。”

终于买好了鞋。

摊主说的没错。诸葛生一共只从家里带了一百多块钱的生活费,买齐画图的工具就花费了大半,余下的几乎每一分钱的开销都要精打细算。哪怕只是便宜了两块钱,对于诸葛生来讲,也是不得不锱铢计较的。

诸葛生对杜卷耳说:“这是我买过的最贵的鞋了。”

夜市的灯火明灭,就像扑朔迷离的幻象。

有一个摊铺悬挂着一件紫色的夹克衫。

诸葛生对杜卷耳说:“这件衣服适合你。”

杜卷耳穿在身上。

诸葛生认真地端详。

恍若恋人。

其实,衣服的螺口收束得太紧,拉上衣襟的拉链的时候,螺口就会向上耸紧,就像被束缚一样。杜卷耳的生活费也丝毫不宽绰。杜卷耳却不假思索地买下了衣服。也是十八块钱。

杜卷耳对诸葛生说:“这是我买过的最贵的衣服了。”

夜幕中的城市,灯火明灭。

夜幕中的夜市,灯火明灭。

就像扑朔迷离的幻象。

事实上,这几乎是全部大学生活里,杜卷耳和诸葛生最为亲近的一次相处。

这以后,杜卷耳常常努力想要回忆起这个夜晚,想要凭借一丝一缕的回忆找寻到诸葛生应该是喜欢过自己的痕迹,可是杜卷耳每次试图回忆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夜晚仿佛本来子虚乌有,仿佛本来就像是杜撰的一样。

世间的情形常常这样扑朔迷离。

杜卷耳要把一沓饭票交给诸葛生。

很快就要期末设计作业评图了。

这是建筑系的第一次大考。

诸葛生还没有完成作业。

杜卷耳也没有完成。

杜卷耳到设计教室找诸葛生。

离城,由于已经与北方毗近接壤,而且地势平旷,到了冬天,磅礴的山势也屏障不住疾风凛冽,坦荡的湖面又加剧了湿冷刺骨,需要裹上厚实的棉衣才能抵挡。风,一团一团地翻卷,杜卷耳走在暗淡的路灯下,暗淡的灯光把身影拉得又细又长,风,一团一团地从又细又长的身影上翻卷过。

杜卷耳把棉衣裹得更紧一些,还是冷。

诸葛生走过来。诸葛生顶着一团一团翻卷的风,低着头,缩着脖子,佝着背,双手抱着肩。诸葛生挨着路边,挨着路边已经光秃秃的落光了大叶只剩粗枝的梧桐树干走路。

风,一团一团地翻卷。

杜卷耳问诸葛生:“不画图了?”

诸葛生说:“画不下去。”

杜卷耳说:“还是要画下去。”

诸葛生说:“天天熬夜。还是画不下去。”

杜卷耳说:“也得画下去。”

诸葛生说:“回去睡一觉回来再画。只有画下去。”

杜卷耳说:“用老师的样图描图了吗?”

诸葛生说:“描了。我照你说的,先在图纸上模仿它们的步骤。还是不行。”

杜卷耳说:“再描一套。就像写字描红,或者画画临摹一样,总能找到它们基本的特点规律,就不会总是没有头绪。”

诸葛生说:“来不及了。”

杜卷耳说:“我还在做模型。模型完成了,再出图纸。”

诸葛生说:“只有几天时间了。”

风,一团一团地翻卷。

诸葛生一直都低着头,缩着脖子,佝着背,双手抱着肩,一直都挨着路边,挨着路边已经光秃秃的落光了大叶只剩粗枝的梧桐树干。

杜卷耳在一团一团翻卷的风中,问诸葛生:“怎么挨着路边走路?”

诸葛生在一团一团翻卷的风中,说:“路边有树——可以挡风——”

诸葛生只穿了一件松垮的棉毛衫,一件已经短了一截的毛衣,一件还是秋天时候穿的夹克衫,衣领子一件比一件低矮,脖子光溜溜地露着,在一团一团翻卷的风中,萧瑟,单薄。

杜卷耳说:“你穿得太少了!”

诸葛生说:“还能忍受——确实是冷——这么冷的风——”

风,一团一团地翻卷。

杜卷耳说:“不能穿这么少。”

诸葛生松开抱着肩的双手,挺直背,肩膀恢复了一道微微斜拉的俊美的弧线,问杜卷耳:“你还有多的毛衣吗?”

诸葛生根本没有多的衣服了。

杜卷耳说:“你等我,我去拿毛衣。”

疾风凛冽,湿冷刺骨,暗淡的路灯下,风,一团,一团,翻卷。

杜卷耳很快就抱着毛衣跑回来。

自从一起到夜市以后,杜卷耳和诸葛生没有更多亲近的相处。除了杜卷耳每个月都把多余的饭票交给诸葛生。除了杜卷耳把饭票交给诸葛生的时候泛泛地多说几句话。没有更多亲近的相处。有时候,杜卷耳怔怔地看着挂在床头的紫色的夹克衫,怔怔地想,诸葛生好像完全忘了和自己一起到过夜市买过衣服一样,就好像那个夜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杜卷耳把饭票和毛衣一起交给了诸葛生。

诸葛生微微斜拉着俊美的弧线,走了,就像被一团团的风翻卷走。

杜卷耳怔怔地站着。

风,一团一团地翻卷,零星有几对恋人手牵着手在暗淡的路灯下走过,路灯把他们肩并肩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风,一团一团地从他们又细又长的身影上翻卷过。

杜卷耳,怔怔地站着。

后来,杜卷耳再追溯这部分记忆的时候,只想得起来自己一次一次地把一沓一沓饭票交给诸葛生。原来,是直接交给诸葛生的。后来,夹在诸葛生操作台上的书里。后来,一年,一年,又一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再给诸葛生饭票了。

追溯起来,仅仅残余这一沓一沓的饭票,是那部分磨灭的过去唯一的凭据。

杜卷耳应该就是这样爱上诸葛生的。

不经审视、判断、瞻顾。

几乎盲目而肤浅。

波及了此后多年的人生。

也或许,是波及了此后全部的人生。

5

后来,诸葛生是一封一封的信。

杜卷耳没有经历过校园的爱情。

杜卷耳和诸葛生的爱情是从毕业以后开始的。

杜卷耳留在了学校的建筑设计研究院。

诸葛生回到了县城的建设局。

杜卷耳和诸葛生之间的距离,是两百多公里路途的距离,是从县城到市里,再从市里到离城十几个小时车程的距离,是一封信要辗转四五天才能到达的距离。

杜卷耳收到了诸葛生的信。

信封上的邮票是倒着贴的。

诸葛生在信上说,邮票倒着贴,就是我爱你的意思。

诸葛生在信上说,星期六来看杜卷耳。

杜卷耳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六了。

诸葛生在信上说,晚上九点左右到站。

杜卷耳来到火车站,站在出站口。

出站口就像幻景一样,一会儿汹涌出无数的人,一会儿无数汹涌的人消失了,一会儿再汹涌出无数的人,一会儿无数汹涌的人再消失了,汹涌,消失,再汹涌,再消失,就像幻景一样。

汹涌。

消失。

再汹涌。

再消失。

终于,是诸葛生乘坐的列车到站了。

杜卷耳看着出站口汹涌出无数的人。

杜卷耳在无数汹涌的人中找诸葛生。

杜卷耳看着无数汹涌的人消失了。

杜卷耳没有找到诸葛生。

杜卷耳在出站口的四处找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出站口的工作人员困顿地锁起铁栅栏,困顿地说:“不用找了——人都走光了——”

杜卷耳茫然地站在出站口。

出站口就像幻景一样,又汹涌出无数的人,无数汹涌的人又消失了。

杜卷耳回到宿舍。

杜卷耳在宿舍里等诸葛生。

杜卷耳没有等到诸葛生。

杜卷耳到传达室打电话。传达室的大爷已经下班了。传达室已经漆黑。电话锁在一个已经旧了的木盒子里。杜卷耳从木盒子的缝隙伸进手指。杜卷耳摸索着电话号码的数字一圈一圈地拨盘。话筒一阵一阵地脉冲。电话通了。没有人接。杜卷耳和诸葛生的办公室都只有内线电话,都只能到传达室接外线电话,杜卷耳和诸葛生要在信里约定打电话的时间,按时守在电话机旁才能接到电话,没有约定很难接到电话。杜卷耳知道没人接电话,还是摸索着电话号码的数字一圈一圈地拨盘,没有人接电话。

杜卷耳又回到火车站。

先到售票处。

又到候车室。

售票处和候车室到处是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有的睡着,有的横着,有的蜷缩着。到处是人。来路不明不知去向的人。只是没有诸葛生。

杜卷耳挤在来路不明不知去向的人群里,买了火车票。

杜卷耳挤在来路不明不知去向的人群里,检票。

杜卷耳挤在来路不明不知去向的人群里,要去往诸葛生的方向。

就要踏上火车的时候,杜卷耳却像逆流的鱼一样奋力地离开了来路不明不知去向的人群,就像受到召唤和感应。

杜卷耳又回到了宿舍。

诸葛生站在宿舍门口。

就像幻景。

从县城到市里的车抛锚了。诸葛生没有赶上火车。诸葛生买了别的火车票。中途转了两次车。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诸葛生来看杜卷耳。就像受到召唤和感应。

诸葛生说:“差点就来不了了。”

杜卷耳说:“差点我就上车了。”

不久以后,人们轻易就能有了自己的传呼机、电话、手机,不需要受到召唤和感应,也轻易就能找到一个人,轻易就能见到一个人。杜卷耳和诸葛生没有躬逢其时。杜卷耳和诸葛生之间的距离,两百多公里路途的距离,从县城到市里,再从市里到离城十几个小时车程的距离,一封信要辗转四五天才能到达的距离,那是命运早有的安排,是生不逢时的爱情。杜卷耳和诸葛生就像一条河流,流着,流着,很快地,就永远地,分流,流向了不同的方向。

生不逢时的爱情,是绝顶高原的氧气,来不及呼吸,就已经稀薄,殆尽。

诸葛生收到了杜卷耳的两封信。

第一封信是快件。

第二封信还是快件。

杜卷耳在第一封信上说,星期六来看诸葛生。

杜卷耳在第二封信上说,星期六要加班,不能来看诸葛生。

杜卷耳的信都用快件。

快件比平信贵了几倍的邮资。

快件比平信能快上一天、两天,有时也并不比平信快。

杜卷耳还是一直都用快件给诸葛生寄信。

杜卷耳说来又不能来看诸葛生的星期六,突然下雪了。严寒。朔风。大片的雪花,覆盖屋顶,覆盖光秃的树枝,覆盖地面。一切都在变白。

杜卷耳请了假。

给诸葛生买了新的棉衣。

买了火车票。

在火车站肮脏的小店用肮脏的公用电话给诸葛生打电话。

没有打上电话就踏上了火车。

火车摇摇晃晃。哐嘡哐嘡。拖着塞满了来路不明不知去向的人的车厢。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到哪里结束的铁轨上爬行。哐嘡哐嘡。摇摇晃晃。

房屋,山坡,田野,河流,都在摇摇晃晃地后退,哐嘡哐嘡地,都在变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到哪里结束的铁轨,也在摇摇晃晃地后退,一会看见,一会看不见,哐嘡哐嘡地,也在变白。

摇摇晃晃地。

哐嘡哐嘡地。

一切都在变得更白。

摇摇晃晃地。

哐嘡哐嘡地。

一切白得彻底。

那一天,除了夜是黑的,一切都是白的。

杜卷耳突然抱着棉衣站在诸葛生的眼前。

头上,是白的。身上,是白的。脸上,是白的。都是白的。

就像是天使降临。

那一天。

除了夜是黑的。

一切都是白的。

诸葛生。

第一次。

笨拙地。

抱着。

杜卷耳。

笨拙的身体。

诸葛生说:“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诸葛生又说:“等我每个月挣到五千块钱,我就来娶你。”

有限的人生岁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就像根本就没有说过,就像根本就没有做过。杜卷耳没有成为诸葛生的妻子。诸葛生每个月挣到五千块钱的时候,没有来娶过杜卷耳。岁月,是一块薄情的橡皮,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被擦除得干干净净了,片字不留,无凭无据。

杜卷耳用快件寄给诸葛生的信,也都留给了诸葛生。

诸葛生倒贴着邮票寄给杜卷耳的信,也都还给了诸葛生。

片字不留。

有过的一封一封的信,就此无凭无据,就像根本没有过。

有限的人生岁月,回想起来,片字不留,无凭无据。

6

为着杜卷耳和杜北山读书,父亲母亲一直不盖房子。

黍村,在一个狭长的山坳里。

有群山。群山层叠,峰峦一座高过一座,近的苍绿如浓墨,越往远去墨色越淡,渐渐就成了缥缈的乳白色,就像浮动在天际的薄雾。

有小河。只有几米宽。河水潺潺清冽。水草簇生。趴着懒散的乌龟,警觉的螃蟹,安静的河虾,形如柳叶的河鱼结群游弋,青黑的螺蛳密密麻麻,还有泥鳅、黄鳝,在石缝里藏匿,也有水蛇会哧溜地迅速滑过。河岸上杂草丛生,野菜密集。黍村的人都在这里洗菜,洗衣服,洗澡,这里的一切都可供黍村的人取之不竭。这是在中国农村寻常可见的丰美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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