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枝头鸟儿清鸣声中苏向晚睁开了清冷的眸子。
她穿好了自己的毛衣,站在化妆台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琉璃色的澄澈瞳孔夹杂着水色,眼尾有些无辜的下垂,两腮还有些微微的婴儿肥。
这是一张青涩的脸庞,最好的保护色。
她走到楼下,佣人早就准备好了各色各样的早餐,有炒面炒糕,寿司饭团,汤圆水饺,数之不尽,吃不完的都倒掉。
苏向晚没想到苏家人是这么的骄奢淫逸,他们浪费的都是自己外公留下来的钱,顿时没了胃口,拣了两个汤包就在一边小心的吸着里面滚烫的汁水。
不一会儿,邵雪莹也走了下来,眼底还带着淡淡的乌青,显然没睡好。
“妹妹好点了嘛,我以后房间里再也不放水了。”苏向晚眨巴着眼睛,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有泪痕,要哭了似的。
邵雪莹揉了揉眉心。
对继女伏低做小的一套心里很满意却不显露,掐着嗓子责怪道:“缝了两针,怕是要留疤了。”
自作自受而已。
苏向晚的眼里透露出厌恶,不过低低的垂着眸子遮掩了一切的情绪。
“不会的,妹妹这么漂亮一定是学校的校花,追求的人都从市区拍到了郊区吧。”她的声音非常的脆,像嫩生生的菱角咬着的响声,让人听了很舒服。
“那当然!”邵雪莹挑眉。
“以后我都要住在家里了,我现在可以去原来住的地方收拾一下东西吗?”苏向晚娇小的脸都不敢抬起来,声音带了丝丝恳求。
邵雪莹很满意苏向晚来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她的父亲。
她大度的说道:“去吧去吧,别迷路了。”
苏向晚如获大赦欢天喜地的就出门了。
离开了苏宅,她的小脸就紧绷着,一张脸上看不出欢喜还是低落。
坐上了苏家司机开的豪华保时捷卡宴,苏向晚余光扫到了另一辆车跟着他们的车同时的启动,随着汽车的行驶,城北的荒凉出现在苏向晚的眸子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情沉重。
照顾她的仆人在她三年前就死了。
死之前,她记得陈嫂拉着她的手,说她的外公和母亲是如何好如何善良的一个人,一定要她夺回家产。
那时埋下的仇恨的种子在今日苏家人的恶劣行径的浇灌下,开始疯长了起来。
摸着裤子里在陌生男人那里顺来的钱包,苏向晚决定今天请贫民窟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吃顿丰盛的午餐。
“好了就是这儿了,我整理好东西自己打车回去。”苏向晚打发走了司机。
苏向晚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普通的黑色大众车停在了她的跟前。
漆黑的车门打开,一条笔直的穿着西装裤的腿挪出了车门,脚上的皮鞋亮的能倒映出人影似的,一看就是大人物。
她在丁字街什么人都见过,扭过头不想惹麻烦的走。
突然腰间一紧,一个身上带着清冽冬雪味的男人把她抱了起来,不顾着她的挣扎把她掳上了车,狠狠地摔在了后座上。
“你是谁?”苏向晚双手挡在胸前,警惕的盯着这个靠近自己的男人。
他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漆黑的眸子里的亮光像是能吸引人深入其中的漩涡,一脸玩味的说道:“那么小,有什么好遮的。”
苏向晚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那个小巷里的男人!
这么嚣张的声音,她怎么会忘记。
“想起来了?”他穿着一件银辉的风衣,里面一件白色衬衫,看上去分外的清隽,不像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
苏向晚摇摇头,一双无辜的眼里满是陌生。
“小家伙真会装模作样。”男人低头亲了苏向晚一口,还伸出舌头想要在她的唇齿间**,被苏向晚咬到了舌尖。
男人吃痛从苏向晚身上离开,身上从她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钱包,“小狼狗,我是来拿回这个的,劳烦你保管了。”
“这个是我的报酬。”苏向晚心虚的脸红,但是牙关紧咬。
“不这个不行,我可以是你的报酬。”男人再一次欺身上前。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嘛!”苏向晚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刀,指着男人,做足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乖,见血可不好了,带你去玩好玩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打得苏向晚的手腕一酸,刀子就掉在了车里。
汽车就开到了小巷里面。
三个人被绑了绳子一排的站在那里,由几个墨镜男看押着。
一个冰冷的硬物被塞入了苏向晚的掌心,苏向晚看到手里的枪,神情一冷。
“这些人可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而且还看过你的身子。”男人的热气呼在苏向晚的耳畔,亢奋的抓住苏向晚的手,握住那把枪。
苏向晚开始颤抖了。
这个男人想要借手杀人不成,那么负刑事责任的会不会是自己。
她的肘部想去捅男人的胸膛,男人早有防备的夹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在一阵拳脚中,扳机就按了下去。
“一个!”没有声音,第一个男人软绵绵的躺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
这是消音枪!
苏向晚看着那个倒地的人瞳孔骤缩,现在是21世纪和谐社会,这个该死的变态竟然让她杀人,自己的复仇计划刚开始实施,难道就要去坐牢了吗?
“乖,集中注意力,要是打偏了,他们就要多受几次罪了。”男人带着轻微的警告。
枪口瞄准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两条腿抖动着,一滩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裆部流了出来。
“傅爷,我招了,我全都招了!”那人怕死的嚷嚷着,怕晚开口一刻小命就没了。
而第三个人眼里的红血丝都快要瞪出来了,呵斥道:“徐冬,你个贪生怕死的,忘了老大以前对我们的恩情了吗?”
“凌天,带他去车里问。”男人对手下的西装男说着。
他迅速的取过手里的枪,对着第三个人又是一枪。
苏向晚眼睁睁的看着第三个人倒地,喉头滚动了一下,她的眸子一睁,第三个人竟然没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