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我一个踉跄,差点没形象地趴下。皇帝的寿辰让我唱戏?那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这个残花果然够狠,难怪紫紫总说他心狠手辣(紫紫:冤枉啊,我只是说他很狠,又克妻,没说他心狠手辣)。
皇上道:“残儿所言极是,那就这么办吧。”
残花说:“那皇弟就把这小子领回去,五天以后,保准他给您一个大惊喜。”
“对,给您一个。”我臭屁地讲了句洋文。
自然,三个人又将好奇的视线投到了我身上。
这英文我学了五年,一共学会了五句话,可是老古董们不懂啊,一句话也不会说,我要是告诉他们了,万一篡改了历史那可是大罪死罪十恶不赦的罪,我一蛀虫我可承担不起。我假笑着说:“没事,我是说‘别个书破烂舌的’,意思就是我就是把书唱破了,也要给皇上来一段最精彩的。”
皇上拍着手说:“好,朕拭目以待。”
我点点头,跟着残花告退。转过身的时候,我原本连太阳公公都自愧不如的笑脸就垮了下来,比哭脸还难看。我抱怨着说:“王爷,你怎么跟皇上说我会唱戏啊?现在完了,就我那嗓子,别说唱戏,吐个标准音出来都困难。”
残花看我两眼,眼神里布满疑云,问:“你真的是茅庐谷茅庐剑的大弟子轩辕墨?”
这小子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没想到心眼和眼力也成反比,心眼越坏眼力却越精明。我寻思着怎么混过去,半开着玩笑说:“我不是轩辕墨,难道你是啊?哎呀!”
残花的招牌动作就是往我头上狠狠一砸,他说:“为什么你的胆子总那么大?”
“啊?”我一下子没听明白。
残花边走边说:“从你第一眼看到我,夸张的行径,还有那看似溜须拍马的话语,包括刚才在皇兄面前说的话,无一不在挑战王权。”
“吓!”我吓到。
残花说:“原因可能有二,第一,你根本不是什么平民,没有平民敢对皇亲贵族如此无礼的,但看你这无赖地痞的气势,又不像是哪家高官的公子,明明很怕死,说的话却句句可以让皇兄治你死罪;第二,可能你真是没有什么见识,所以才不怕。”
我挑了他那一段话里的一句复述了一遍:“你说我说的话却句句可以让皇上治我死罪?”
残花点点头:“就你那句句听起来是马屁实际上就是挑衅的话,不砍你脑袋算你走运。”
我脚一软,走了没几步路,就往地上坐着了,夸张地抖着身子。
残花过来扶我,问:“你怎么了?”
我抬头,泪水唰唰唰地就挂下来了:“那别人都拍马屁,那小秦子拍的还没我高明,怎么别人都能成好事儿,我一说话就是挑衅?我哪是胆子大?我哪是挑衅?我是没胆,不是没有胆子,是胆子都没有……我自己都糊涂了……呜呜……”
残花看着我,无语。
等我好不容易哭完了,喘上气了,天也快黑了。幸亏当时已经走出一段路了,不然让皇上和荣督王爷看到了,脑袋说不定不会丢,但脸一定全丢完了。
“哭完了?”残花蹲下来,问。
“嗯。”我带着哭音,点点头。
“那回去吧。”残花说。
我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扑去,残花眼疾手快把我捞住了。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脚蹲麻了……要不,我们再歇会儿回去吧。”
残花看看天色,说:“再歇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我嘟着嘴,说:“那能怎么办?我脚麻,就是脚麻,就是走不动。”
残花看了看周围,呼了口气说:“我背你出去,马车在城门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