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琳跟着侍婢去了内屋,大夫帮她处理好伤口,时间紧迫她不能耽误,立刻就走到正厅中依旧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低声说道:“父亲,琳儿没事,只是小事,让父亲担忧了。”
杜明卿蹙眉看向杜容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姐姐怎么突然会这样。”杜容琳低下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见也问不出什么来,杜明卿轻咳一声,目光在正厅中巡视了一番,暗叹了一口气,“催儿现在在何处?”
“姐姐在后院的偏殿中,方才姐姐想用匕首刺琳儿,我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打在了她的脑袋上,这才逃出来的。”说话间杜容琳连忙跪倒在地,声音悲戚,“请父亲恕罪,琳儿并非有意想要伤害姐姐。”
“这件事同你无关,带我去那偏殿!”闻言杜明卿心有不悦,催儿自小就被宠坏了,可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还是将事情弄清楚再作定论。
另一边晋苒苒带着那个男人去了偏殿,行为鬼祟,如意端着金茶从厨房走出来,正巧看见晋苒苒,心头一惊慌忙的躲到暗处,偷偷的看着他们做些什么。
没过多久,一个侍从穿着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进了那个偏殿,惊鸿一瞥如意竟然发现那怀中的女人竟然是大夫人萧丽佳,深觉这件事不对劲,把金茶放在桌上从厨房偷跑出去。
如意去了正厅听见厅中的谈话,心中只想着赶紧找到小姐,轻手轻脚的离开正厅,找遍了府中的好几个屋子都没瞧见小姐的踪影,余光瞥见不远处敞开的门。
快步跑到门口便看见昏迷倒在地上的杜容催,如意连忙走上前去扶起杜容催,“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可无人应她,焦急的晃了晃杜容催,可她还是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如意只好将杜容催放在地上,跑到一处拿了一杯茶泼在了杜容催的脸上,只见杜容催的眼皮动了动,如意连忙跪下扶起杜容催轻声问道:“小姐?”
耳畔传来的呼唤声让杜容催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见身旁一脸焦急的如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迷香,忆起前生所发生的事情,连忙去内屋整理了一番慌忙的走出房中寻找萧丽佳。
正厅之中杜明卿听着杜容琳的话心中虽有不解,但仍旧觉着又蹊跷,仍旧跟在杜容琳的身后,拐过几个长廊后隐约看见萧丽佳的房间有烛火盈盈,便停下了脚步,这时候萧丽佳应该在偏殿才是怎么房间里会有烛火?
一旁站着的杜容琳眉眼中带着笑意,心中暗道好戏开始了,款步走到杜明卿身边故作镇定的说道:“父亲,姐姐就在前面的偏房中。”
突然之间前面不远处的门扉被打开,一个**着上身手上还拿着衣物的男子从萧丽佳的房间偷偷摸摸的走出来,杜明卿眉头一簇说道:“什么人!”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便瞧见了身后站着很多的人,心里一慌连忙抱着衣服就想跑。
杜明卿朝着身边的侍从做了个手势,一群人蜂拥而上冲上去便压制住那个男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时他不会这么轻易下决断。
杜明卿快步走到萧丽佳的房间中却没有看见人,而床上分明杂乱成一团,无数种可能性在他心中产生,低声道:“所有人去正厅!”
话语中的不满听在杜容琳的耳中却十分欣喜,不过还是有些奇怪,分明叫母亲把萧丽佳跟那个男人放在一起了,怎么从房间里只出现了那男人?萧丽佳去了哪里?不过也无妨,好歹让父亲看见了有个男人从萧丽佳房里出来。
一行人走到正厅时只见谢承睿正端坐在殿中茗茶,他早已来到,也听见了府中的异动索性就坐在这里观望,见杜明卿黑着一张脸带着人走进正厅,侍从还押着一个男人心中到已了然。
看见谢承睿时杜明卿的脸更加难看了,本是家丑可却正巧被谢承睿撞上,缓步走到谢承睿的面前躬身行礼道:“臣参见太子!”
谢承睿的目光越过杜明卿落在了他身后衣衫不整的男子身上,“本殿只是闲来无事来瞧瞧罢了。”眉头轻挑笑道:“相爷今日府中可真是热闹。”
话语中的意思杜明卿岂会听不出,面色尴尬的赔笑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今日府中确实有些事要处理一番。”
此刻杜容琳看见谢承睿眼睛如同放光了一般,放眼宫中皇子数太子声望最高,只要攀上太子这根高枝,皇后的位子就指日可待了。
“哎呀!”一声轻唤吸引了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谢承睿也抬眼望了过去,看见谢承睿的目光停留杜容琳心生欢喜,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父亲,我的手渗出血了,我回内屋处理一下,免得让太子殿下见笑。”
杜明卿点了点头,杜容琳便带着婢女走向内屋,行至谢承睿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朝他微微一笑这才往内屋走去。
府中所有家丁皆去寻了萧丽佳可始终没找到人,只好前去大厅向杜明卿禀告,俯在杜明卿的耳畔边轻声说道:“老爷,并未发现夫人。”
闻言杜明卿的脸色更加难看,这萧丽佳究竟去了什么地方?难不成真的是私会男人这会被发现直接逃走了吗?
杜府一个偏房中杜容催早已寻到萧丽佳将她带到此处,幸好她醒的快要不然的话一定会被杜明卿发现,重走前世的路,她不能看着母亲就这样没了性命也不会让杜容琳计谋得逞!
“母亲,等会你什么都不要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杜容催生怕萧丽佳会说错话提前跟她说一声。
萧丽佳向来疼爱这个女儿,自然会听她的话,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分明去厨房中给老爷寻些醒酒茶,却不料被人迷晕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杜容催。
整个大厅中陷入死寂一般,无人敢开口说话,晋苒苒看着如此场景却心满意足,隐下心中的欢喜缓步走到杜明卿的身边故作担忧的说道:“老爷,姐姐她去拿醒酒茶怎得去了那般长的时间?”
言下之意暗指萧丽佳私会男子事情败露趁机逃走,杜明卿本就心生不满,听到这话心里更加不舒服,拳头紧握,若不是看着谢承睿还在早已大发雷霆!
微风吹进门扉,熄了厅中的一盏烛火,等候了许久都不曾看见萧丽佳的人影,杜明卿心中按耐不住站起身欲去寻找,刚踏出一步便瞧见了杜容催扶着萧丽佳缓缓走进正厅,萧丽佳面色难看依附在杜容催的身侧十分憔悴。
杜容催松开手如意见状上前去扶住了萧丽佳,杜容催这才走上前去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身子不适这才来迟了。”
杜容琳本躲在内屋里瞧着状况,见杜容催出现这才从内屋里走出来,见到杜容催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慌忙的退后了几步惊道:“姐姐!姐姐!”
闻言杜容催蹙眉,她这是又想玩什么花招,余光瞥见她手上的纱布,心中已猜到七七八八,转过头去再看向杜明卿时,那黑沉的脸到让人心有余悸。
“老爷,你看这丫头仍旧死不悔改,伤了琳儿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老爷,你可要为琳儿做主啊!”晋苒苒走到杜明卿的身边梨花带雨的说道。
她伤了杜容琳?杜容催心中不禁嗤笑,看样子这次她们不止是想要害母亲还想把她一起拖下水,一举两得的计谋当真是够狠。
杜容催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再抬起头时已是眼中含泪,“父亲,容催冤枉,容催从未伤过妹妹!”
一方一个说辞,杜明卿看了看杜容琳又看了看杜容催,心中有些犹豫。
见此状况,杜容琳知晓不能再拖延,就给晋苒苒使了个眼色,晋苒苒知晓女儿的意思便柔声道:“大概是容催喝醉了酒不记事了,只要别有下次就好,不过姐姐你的醒酒茶呢?”
经晋苒苒一提醒杜明卿看向萧丽佳,厉声说道:“丽佳!你方才去了何处?”
从未听到杜明卿如此跟她说话,萧丽佳显得有些慌乱,连忙看向杜容催,可又想着不给女儿添乱,缓步走到正厅之中,“老爷,方才我去厨房拿醒酒茶莫名晕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佳儿!佳儿!救我!”衣衫不整的男子突然放声大喊起来,挣扎着往萧丽佳的身边跑去,猛地跪在地上拉着萧丽佳的衣裙,“佳儿!念在我们同床过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此话一出整个厅中的人皆震惊!就连本想看戏的谢承睿也看向萧丽佳,心中不禁暗笑,原来这相府也不是很平静。
杜明卿看了一眼谢承睿脸色更加难看,伸手用力的将桌上的酒杯挥扫在地,茶盏摔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萧丽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切词狡辩!”
萧丽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杜明卿现在很生气,连忙挣脱开地上那人,焦急的说道:“老爷!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所有的事情都照着前世所发展,杜容催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抬脚走到萧丽佳的身边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示意她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