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气包围着自己,呛得难受,苏锦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是浑身颤抖,任由沈煜宸狂吻着自己。
感受到苏锦儿的变化,沈煜宸突然停下来,支起上身静静看着身下不停颤抖的人儿,深邃的眼睛逐渐变得通红,他躺向一边,伸出手捞起一旁蜷缩着的苏瑾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黑暗简陋的柴房里,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宽阔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苏锦儿安静的躺在沈煜宸的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静静的透过木门缝隙照进暗小的柴房。
沈煜宸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睁开眼睛看着蹙着眉头睡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他支起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苏锦儿的睡颜,抬起手温柔的抚上苏锦儿清秀的眉头。
怀里的小人儿翻了翻身子,小声喃喃道:“少泽……”
骨节分明的手指瞬间呆滞住,黑深的眸子变得阴沉,心里狠狠的刺痛,他猛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屋外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苏锦儿滚落在地上,眼皮沉沉的,睁不开眼,身体微微发烫,整个人难受的要命,没有了沈煜宸宽阔的身躯隔档住地面的冰凉,苏锦儿浑身越发难受起来,嘴里不停的喃道:“母后,母后……”
屋外守着的嬷嬷见将军走远,左右看了看,便鬼鬼祟祟的朝凝香苑走去。
“什么?昨夜将军在柴房待了一夜?!”代曼从软榻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嬷嬷。
“确是如此,老奴一直守着柴房,半步未曾离开,将军昨夜来,今早方才离开。”嬷嬷肯定的说。
“好你个苏锦儿,想着别的男人,将军却还伴你待在柴房。”袖子里的小手紧握,满脸愤怒的发红,想起自己嫁给将军这些年,将军还未曾碰过自己,代曼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主子,她还关在柴房呢,将军一天未放她出来,不都代表还未原谅她吗?”寒香见自家主子如此生气,忙柔声安慰。
代曼听了寒香的话,吸了吸气,情绪稍稍有所缓和。她拉起嬷嬷肥胖的大手,笑盈盈道:“嬷嬷,你一定替曼儿看待些,有什么动静定及时来向曼儿说说,可好?”
嬷嬷脸颊上的肉向上挤起,忙笑道:“夫人定是不说,老奴也会替夫人多注意。”
“香儿。”代曼朝寒香使了个眼色,寒香立即会意取来一个沉甸甸的小锦囊递给嬷嬷。嬷嬷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笑意,接过锦囊美滋滋的朝柴房走去,这代曼夫人果然大方,瞧着这锦儿夫人的呆样子,定是不知道打点着一回事儿吧!
嬷嬷来到柴房,看见送饭的小丫鬟端着托盘站在柴房前到处张望,便走上前去厉声喝道:“将军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出这柴房,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嬷嬷,这是于淳侍卫让奴婢送来的。”小丫鬟低头回道。
听说是于淳侍卫,嬷嬷忙开了门,这于淳侍卫的指令就等于是将军的指令,将军府里的人都十分清楚。
小丫鬟将托盘放在木桌上,看着躺在地上的夫人,心里很是同情,这夫人昨个还在宽敞舒适的苑里住着,今个却被关在这狭**仄的柴房里……小丫鬟轻摇了摇头,轻轻叫道:“夫人,用早膳了。”
见夫人没有回应,小丫鬟微微纳闷,刚准备蹲下身来就被嬷嬷止住了“我来叫夫人用膳,你出去吧!”身后的嬷嬷档上前说。
小丫鬟有些疑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嬷嬷走进苏锦儿,轻轻叫道:“夫人。”见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回音,便凑近看了看,随即吃了一惊,这夫人脸上苍白的吓人,气息也很微弱,她小心翼翼伸出肥胖的手摸了摸夫人的额头,一片冰凉,想必这夫人是着凉生病了。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锁上了门再次朝凝香苑走去。
见嬷嬷刚走一会又来了,寒香翻了个白眼,随即换了笑脸起身迎接,将嬷嬷带到自家主子面前。
“夫人,锦儿夫人生病了,晕倒在柴房,看来十分严重。”嬷嬷左右瞧了瞧,低声说道。
“噢?是吗?”代曼冷笑着站起身,我正准备想法子教训她一顿呢,没想她自己却先病倒了,这可真省了我的事儿。
“嬷嬷,您知道该怎么做吧?”寒香走上前塞了一个同样的锦囊在嬷嬷的手里,嬷嬷收了锦囊,肥胖的脸上满是笑意:“知道,老奴知道,老奴这就告退,不会放一只苍蝇进去。”
“且慢。”代曼走过来,拉着嬷嬷的手,微扬的眼角满是阴狠的笑意:“我的好嬷嬷,曼儿可不想再见到柴房里的那位夫人。”
嬷嬷愣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忙说道:“请夫人放心,老奴见柴房那位夫人病的不轻,恐怕难熬过这几日。”
代曼垂下冒着寒气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好了,你出去吧!别给别人看见了怀疑。
嬷嬷小心翼翼的朝柴房走去,唯恐给人看见,想起代曼夫人的眼神,她还心有余悸,这夫人看来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这以后办事还得处处小心为好。
来到柴房门口,嬷嬷浑浊的眼睛贴着木门上的缝隙看了看,脑海里想起代曼夫人的话,她凝神想了想,起身去后院打来了一盘水,轻手轻脚迅速的开了门走了进去,用肥胖的大手撩起水撒在锦儿发凉的肌肤上,撒完了水,她用脚用力的在地上水滴印子上擦了擦,以免被看出痕迹。看着苏锦儿发紫的嘴唇,她嘴里小声的念叨几声:“别怪我,别怪我,都是代曼主子让我做的,你做了鬼可别找我。”说完打了个哆嗦便转身走了出去,给门上了锁,半步不离的守在门前。
梧桐苑内。
昏迷尚醒的时夏在苑子里踱来踱去,担心不已。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从未受什么皮肉之苦,如今却被关在柴房里,那柴房平时如此阴冷,要是感冒了可有谁知道?或是那柴房里有老鼠,毒蛇不小心咬了公主又该怎么办?这已经三天了,将军却还未下令放公主出来,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可有谁知道?时夏越想越不安,起身朝柴房方向跑去,她一定要看看公主,管不了那么多了。
嬷嬷见时夏满脸泪痕的狂奔而来,心里一惊,但想着定是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便上前挡了时夏的去处,道:“将军吩咐过,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时夏眼眶泛红,开口乞求道:“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不行,一眼也不行。”嬷嬷厉声呵道。
时夏看着那紧闭的小门,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开口大声呼喊道:“公主,公主,你还好吗?”
嬷嬷被她突然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她,呵道:“你叫什么叫!说了不让进就不让进,你快滚开!别在这烦人。”
时夏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向柴房冲过去,用力撞向木门,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撞的摇摇晃晃。嬷嬷见疯了一样的时夏吓了一跳,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向旁边甩去,时夏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的小石头上磕出了一个大包,鲜红的血丝从里面渗透出来。
时夏顾不上浑身的疼痛,爬起身跪倒在地上,使劲朝着嬷嬷磕头道:“求求你,让奴婢看看公主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嬷嬷睨着眼看着她,冷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苦苦哀求,将军说了不许人入内,我就定不会让你进去。”
将军?!时夏像是醒悟过来,慌忙起身向书院跑去。
嬷嬷瞧着时夏离开,冷哼了一口气:“哼!就你,还想救你家主子,不自量力!”
于淳从书院走来,看见时夏慌慌张张的身影,皱了皱眉,上前一把拉住她,疑惑道:“可是锦儿夫人出了事?”
时夏看是于淳侍卫,鼻子一酸,眼泪溢出眼眶,急忙道:“公主已关在柴房三天了,将军不准许人进柴房,那公主一定是未吃未喝,公主从小就未受过皮肉之苦,请您替奴婢求求将军让奴婢进去看看可好?”
于淳忙安慰她,道:“将军只是一时动怒,过几天将军定会将夫人放出来,我已经让后院的人每天准时送饭进去,有什么事情,丫鬟们定会汇报,你大可放心。”
听于淳侍卫如此说,时夏点了点头,但心里依旧担心不已,刚想再说什么于淳侍卫已经走远。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见远处的丫鬟们端着的晚膳托盘,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后院跑去。
地面潮湿冰凉的湿气源源不断的渗透道到苏锦儿的肌肤,四肢,直至全身,苏锦儿一开始感觉好似火一样在烧,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不一会便只觉得寒冷,浑身冰冷僵硬,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难受不已……眼皮沉重不已,意识渐渐模糊,嘴里不停的喃喃道:“母后,母后。”在屋外太阳温暖照耀着大地时,冰冷潮湿的屋内,一个穿着单薄的清丽女子,微凉的肌肤贴着冰冷的地面,瑟瑟发抖,气息微弱,渐渐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