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气蓬勃、青春焕发的朱璐瑶是西康省参议员朱海澄的三女儿,人称“朱三小姐”。
朱璐瑶是会理中学高中二年级学生,她出生在军人世家。
说起她的家庭,得从朱璐瑶的祖父说起。
朱璐瑶的祖父名叫朱燕亭,是清代武童生,担任过武官,领兵打过仗。
朱燕亭出生于清道光三十年(1850)。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母亲在会理县西菜园家中生下小燕亭时,有道士突然登门,口中念念有词:“祥云满天,雷雨添喜,贵子落地,紫气升天,大喜!大喜!恭喜!恭喜也!”一家人手足无措。
那道士简直与《红楼梦》中的跛足道人一模一样,一只足高,一只足低,衣服破旧,尘土满身。他阴阳怪气地兀自说道:“观此时天象,东有文宿星,西有地煞星,虽四面巩固,八将归堂,哎呀!头顶上那一团乱云,恰是犯煞的位置。小施主呀,你生不逢时,乱世苦情,面带凶相,祸患无穷啊!”
道士话音一落,飘然而去。大家都惊呆了,忘了问道士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居何道观?也忘了给道士打发银两。
在以后的十多年之中,世道果然乱了,战乱、灾祸不断。
1850年9月12日,会理发生了强烈地震。坡砂、松林坪、大拂场、新林等地受灾最重:房屋倒塌数千间,死亡两千多人,受伤者不计其数。大地震过后,大雨如注,余震不断,灾上加灾,民不聊生。
1857年2月,倮佐、铁匠村、姜州一带回民械斗,宁远府尹出面调停。该府尹以调停为名,诱杀了回、汉首领各一人,激起了双方更惨烈的械斗。
1858年,云南回民起义军马荣先在东川战败,渡过金沙江,进入会理县。云南大理回民首领杜秀文率兵支援,与城内回民里应外合,一举占领了会理县。但是没过多久便又被清政府派兵击溃。
1860年10月,云南回民起义军再次攻占了会理县城,并兵分两路,西出米易,北上摩挲营。10月8日,守城的八旗清兵大败,会理县知州黄家声藏匿厕所之中,因为惊慌失措,跌入粪坑中淹死。宁远府为掩盖真相,将其淹死之事褒为“赴池殉难”。
1862年11月,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自云南东川渡过金沙江进入会理县,知州徐传善带兵赴东路堵截,在黪鱼和太平军苦战,徐传善惨败黪鱼,退回县城,关闭城门避战不出。太平军于县城东面绕路北上。
1863年,天主教会昆明副主教舒吾田为躲避回民起义战乱,从昆明来到会理县并建立起会理县天主教堂传教。
为了避祸全身,父母对小燕亭管教特别严格,教育他一定要“谦卑忍让”。
一个春光明媚、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小燕亭父母带着他来到县城东郊老龙嘴报恩寺上香。
他们在大雄宝殿菩萨面前磕头,上香,拿出十两银子捐献功德,虔诚地跪拜在菩萨面前,聆听念佛大师讲经说佛:
“释迦牟尼佛称‘婆娑世界’极不堪忍,而佛法浩瀚,大慈大悲,佛光普照众生。慈悲胜念千声佛,刁恶枉烧万炷香;诸恶莫做,勿以恶小而为之;众善奉行,勿以善小而不为!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
“谢谢大师!”
“不用谢。”大师说,“小施主面善慈祥,今后必有大志向。”
听经毕,小燕亭父母将他带到正面墙壁前,指着墙壁上的一段条幅,教小燕亭一字一句念读。
那段条幅上是寒山与拾得两位佛教高僧的一段对话。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之?”
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寒山曰:“你说之意,是以德待之,是吗?”
拾得曰:“然也。”
父母亲要求小燕亭将这几句对话背熟、记牢,要他以礼待人,不惹是非,不招祸事。
回到家中,父母亲选了一副对联贴在神龛两边。
右联:“真诚、朴实、平等、谦恭、慈悲。”
左联:“自在、放下、看破、随缘、念佛。”
神龛正上方:“南无阿弥陀佛。”
神龛正中:“天地君亲师位。”
母亲每天清晨、晚上都要跪在神龛前,手拿佛珠口念佛经,祈祷全家福寿双全,祈祷燕亭灾祸不沾,一生平安。
小燕亭一天天渐渐长大,听话,不惹事,不吵嘴,不打架,是一个乖娃娃。
在那个以科举取士的年代,父母望子成龙心切,送小燕亭到县城西北角的金江书院学习“四书”、“五经”,希望他能考中“举人”、“秀才”、“进士”,走仕途之路,光耀门楣。
但是,聪明绝顶、心性好胜的朱燕亭有他自己的心计。父母全然不知儿子的心思。他哪里是去金江书院学“四书”、“五经”,而是暗地里跑到东关一群“耍武卖艺”的人群中“鬼混”。他在“鬼混”的时候,结识了一位杂耍的孟师傅。
这位孟师傅名叫孟大虎,原本是太平天国的一员虎将,在黪鱼一战中负伤后,不能随大部队北上。随后,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在大渡河畔全军覆没。孟大虎只好隐姓埋名,在会理县靠杂耍谋生。
孟师傅看朱燕亭人小志气大,聪明伶俐,吃苦好学,是一个可造之才,愿意收朱燕亭为徒。自此,朱燕亭就背着父母学习起武术来。孟师傅向他传授了刀、枪、棍棒、攀岩、走壁、拳脚功夫等各种武术技巧。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孟师傅精心指点下,不到一年的时间,朱燕亭已经掌握了各种兵器和拳脚上的硬功夫。
一次,两个八旗兵到西菜园买菜,因为价格的高低双方发生争吵。那两个八旗兵蛮横不讲理,低价抢买,竟动手打了朱燕亭父亲。父亲母亲跪在地上哀求,两个八旗兵仍不依不饶。朱燕亭气不打一处来,急上前去,三拳两脚就将两个八旗兵打趴在地上。
父母怕朱燕亭惹出祸事来,不断向两个八旗兵求饶,并愿以菜相送,分文不收。
但八旗兵被打之事激怒了驻会理县八旗兵参将穆腾额,他派兵包围了西菜园,将朱燕亭全家抓进了大牢。
所幸,主持正义的会理士绅马家恩等人出面说情,大伙拼凑白银五百两奉献给参将穆腾额,负责赔偿了两个八旗兵治伤的全部医药费,方才将朱燕亭一家释放出狱。
朱燕亭拳打八旗兵的故事很快在会理县城乡传为佳话,老百姓把朱燕亭视为“英雄”,很多青壮年慕名而来,要拜他为师,向他求教武艺。
朱燕亭在东关租下场地,收受学徒,当起了林冲般的“禁军教头”。他以身作则,模拟示范,耐心传授,把从孟师傅那里学到的绝技一一传授给学徒,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会理地区训练出了一批有计谋,懂武术,既能攻又能守的青年武士。
1872年,父母为他娶了一个家住外北姓张的姑娘做媳妇。朱张氏天资聪明,贤惠大方,孝敬公婆,吃苦耐劳。煮饭、洗衣、绣花、织布等样样会做,把一个家整理收拾得井井有条;把公婆照顾得周周到到,街坊四邻无不称赞张姑娘是一个好媳妇。朱张氏对丈夫朱燕亭体贴、温柔,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乐乐滋滋、甜甜蜜蜜,不出四年,小两口添丁进口一儿一女,为朱家带来了更多的喜悦和欢乐。
在清代,会理县的彝族聚居区基本社会形态是奴隶制社会。而等级制度又是奴隶社会赖以维系的不可动摇的社会基础。社会成员按其血缘关系、人身权利、经济占有等条件,分为兹伙、诺伙、节伙三个等级。兹伙、诺伙称为黑彝,是贵族,是世代承袭的“天生统治者”;节伙称为白彝,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是奴隶主或者自由民,有一部分则是奴隶,是被统治者,被压迫者;两者等级森严,不可逾越。
在节伙中,奴隶们按其血缘、人身权利、经济状况又分为曲诺娃子、安家娃子、呷西娃子三个等级。
曲诺娃子:有一定的人身自由,一般占有少量的土地和生产资料,黑彝主子不能对其任意买卖或杀害。
安家娃子:经奴隶主赐婚成家,与黑彝奴隶主分居分食,有少许的人身自由。他们只能在主子指定的辖区内活动,为主子担负起田地间的劳役和家庭劳役;他们没有自己的婚姻支配权和对子女的血缘权;他们的婚姻由主子赐予,他们生养的子女掌控在主子的手中,可以沦为呷西,可以出卖或任意虐杀;安家娃子属于“有家”的牲口,是从事苦力生产的奴隶。
呷西娃子:又称为锅庄娃子,终身无人身自由,黑彝主子支配着他们的一切,可以任意奴役、抵押、买卖、赠予,甚至残酷屠杀他们。呷西娃子到了婚龄,主子可以指定一名异性与之婚配或与主子分居分食而成安家娃子,或仍居住在主子家继续为呷西。其命运如何全由主子决定,呷西娃子的子女是奴隶主新增的奴隶。
在各奴隶主阶层中都以“家支”来确定其族系和势力范围,因此在奴隶主之间进行的名为“打冤家”的械斗中,“家支”是其主要的战斗力量。
19世纪末期,西方早已进入到大工业革命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巨大发展,但仍是奴隶制社会的彝族聚集区,还处在最残酷、最野蛮、最愚昧的黑暗社会里。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斗争。会理县的彝族聚集区内,民族矛盾、阶级矛盾日益尖锐恶化。几百年来,当地彝族与满族统治者的矛盾、与汉族官僚阶级之间的矛盾、白彝与黑彝之间的斗争、黑彝与黑彝之间的斗争、家支与家支之间的斗争,此起彼伏,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马宗岭黎姓白彝与莫姓黑彝之间的械斗,已达百年之久。这是会理县历代知州最为头痛的一件事。
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四川省提督岳君龙率兵“进剿”,战果微乎其微,死伤不少清兵;光绪初年,西昌总兵董南斌、副总兵田振邦、会理县知州陈延绪等,多次派出八旗兵“进剿”,结果一样,无功而返。这些八旗兵平时养尊处优,只知道欺压老百姓,对于马宗岭这样地形复杂的崇山峻岭而言,别说派他们“进剿”打仗,就是进山收税、派款,他们也要喊爹叫娘。怕苦、怕死,这样的“兵”,岂有不吃败仗之理。
会理县知州诸君儒使用“以汉治彝”计策,请出朱燕亭,并授予“武童生”称号,派他带领门徒们“进剿”马宗岭。
朱燕亭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真功夫,便带领他的八十多个门徒来到马宗岭彝区。他采取了“先礼后兵”的方式,找来对峙双方的首领“劝和”,但是双方积怨太深,嘴皮磨破也合不拢,特别是白彝中的黎姓曲诺首领,仗着他们人多,占领着有利地势,每一次官府派来的八旗兵都败在他手里,这一次朱燕亭“劝和”,他根本就没有把朱燕亭一伙人放在眼里。
朱燕亭看在眼里,心想此人不除,马宗岭的械斗事件怕难以平息。他便派人暗中侦察,摸清地形,准备选准时机,再行下手。
一个漆黑的夜晚,黎姓曲诺首领正与他的三个老婆饮酒作乐,管家、打手、喽啰们抽鸦片烟的抽鸦片烟,赌博的赌博。正在兴头上,朱燕亭带着门徒收拾掉了站岗值班的奴隶兵,直向黎姓曲诺首领而来,三拳两脚即将曲诺首领生擒活捉。管家、打手和喽啰们更是不经打,不一会儿工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纷纷投降。第二天,朱燕亭将黎姓曲诺首领和三十多名有命债的骨干分子押解回会理县府衙门。会理县知州诸君儒将黎姓曲诺首领游街示众,最后予以斩首,给予多名参与械斗的骨干分子重刑重罚。马宗岭上百年的冤家械斗事件终于平息下来了。
朱燕亭在马宗岭制止械斗有功,会理县知州诸君儒奖白银两百两,并任命朱燕亭为会理县协统一职,授权黄柏菁、下村、马宗岭、太平场、猫猫沟一带各彝族家支武装归他指挥。从此,朱燕亭吃上了皇粮,当起了为清政府效劳的汉兵武官,并先后率队参与了清军“进剿”昭觉、冕宁等地的彝族家支械斗。
马宗岭多年的冤家械斗平息了,莫姓黑彝首领恢复了世代承袭的统治者地位。为了报答朱燕亭的恩德,他将年方18岁的妹妹莫珠赠给朱燕亭做妾。
莫珠进到朱家,吃苦耐劳,尊老爱幼,妻妾和睦,很讨朱燕亭喜爱,一家人生活在美满幸福之中。
妻张氏、妾莫珠先后为朱家生育五儿两女:大儿朱江澄,二女朱玉翠,三儿朱河澄,四女朱玉霞,五儿朱海澄,六儿朱波澄,七儿朱鲁澄。
随后,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莫珠在生产鲁澄时难产。接生婆用尽全身招术,只保住了鲁澄的命,莫珠难产去世。朱家上下无不哀痛,朱燕亭更是悲痛万分,几天几夜都浸泡在泪水之中。
为了悼念莫珠,朱燕亭选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安上神龛,供奉上莫氏神位,请毕摩作法驱鬼,请经师做道场,念经七七四十九天,超度莫珠亡灵。
朱燕亭此举让莫珠的家人及其彝族同胞深为感动,称朱燕亭为彝族人的“好兄弟”、“自己人”。
在朱燕亭的治理下,会理彝族地区各家支几十年的冤家械斗停息了三四十年,在这一段时间里,会理县算是过上了一段太平日子。
朱燕亭的七个儿女在张氏的调教下渐渐长大。两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人见人爱。大女儿朱玉翠嫁到杨家,二女儿朱玉霞嫁到康家。五个儿子从小跟随父亲习武,个个都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民国初年,二板房彝族冤家械斗事起。1914年5月,会理知事肖从龙向四川都督、西昌道伊报告:“二板房彝匪,猖獗。”四川都督以“二板房彝人扰乱西(昌)会(理)交通,掳走汉人”之罪,令西昌、会理府衙联合组织人马进剿。两地共出动军队、民团四千多人,设司令部于岔河,会理各团从下村进军,西昌各团从锦川进军,采取两面夹击、四面合围的战术进剿械斗彝人。
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双方死伤人员无数,朱燕亭所统民团死伤过半,大儿朱江澄、三儿朱河澄殉难。朱燕亭因悲痛过度,卧床不起,不久也离开了人世。
这时,会理、西昌双方对“进剿”意见发生分歧,会理知事肖从龙主张议和,西昌知事朱世镰主张决战到底,加之双方对在战斗中所掠获的财物、牲畜分配不均,因此相互攻讦,将战事拖延了下来。四川都督以会理知事肖从龙“进剿不力,贻误战机”为由,免去了肖从龙县知事的职务,另委任李成章接任县知事。
李成章接任会理县知事后,清算了肖从龙“不尽职守业,进剿不力”的过失;对在进剿中英勇顽强以身殉职的朱燕亭、朱江澄、朱河澄等举行了厚葬;重新整编了军队,委任朱海澄接替朱燕亭的会理县民团统带职务,继续担负起进剿事宜。直到1915年1月,彝汉双方派出代表在岔河“钻牛皮、饮血酒”为盟,二板房械斗事态才算平息下来。
1920年朱海澄因参与驱逐滇军军阀华封歌有功,川边镇守使陈遐龄委任他为会理江防军统带,部队编为三个营。六弟朱波澄为二营营长,幼弟朱鲁澄为连长,但是,大小诸事均要副统带潘景恒统筹策划。1924年,川康屯垦使刘承勋收编了朱海澄部,编为川边陆军第四混成旅,朱海澄任旅长。1929年,第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委任朱海澄为第二十四军步兵第十二旅旅长,将其部队编为三个团的兵力。
在那个争权夺利的时代,刘文辉对朱海澄这样的地方势力派一直不放心,唯恐朱海澄久而久之成尾大不掉之势,便使出一条“明升暗降”计策,委任朱海澄为军部少将参军,迫其就任于成都军部,而将朱的部队大部分调往西昌重新编遣,少部分组成西会彝务指挥部,其军事实力大为削弱。
朱海澄是一位视军权如命的人,他早就意识到迟早会有失落的一天,于是他把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先后将三个儿子送入军校学习:朱志虎送入成都速成陆军学校,朱志彪送入昆明陆军军官学校,朱志雄送入河北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朱海澄的信条是“儿子习武,光宗耀祖;继承祖业,全家是福”。
三个儿子在军校的学习,没有白用功,很快就在会理县有了用武之地。
1935年7月,中国工农红军从会理县北上之后,会理县政局发生了很大变化:新任县长吴适均到任后,急需用人,朱志虎善于察言观色,迎合时势,乘机推行联保制,博得了吴县长的赏识,被任命为内东联保主任。西康建省,朱志虎积极与邓秀廷联名致电拥护刘文辉,不久,奉调宁属屯垦人员训练班受训,毕业后即出任靖边司令部第2团3营营长。1940年,朱志虎担任会理彝务指挥部指挥官后,部队扩充为三个营,他任团总,不久率部“进剿”二板房。1941年,因“剿办”者保土司安玉书,朱志虎的势力不断扩大,他的两个弟弟也受到重用——朱志彪任彝务指挥部的参谋,朱志雄任彝务指挥部第三营营长。
朱家祖孙三代都是军人,是名副其实的军人世家,从清末到民国时期,负责会理县的彝务工作,使会理县在战乱时没有遭受过大的损失,使得全县的生产、生活较为安定,为维护会理县的社会秩序起到了积极作用。
朱璐瑶是朱海澄的掌上明珠,在六兄妹中年龄最小,故称为“小幺妹”;在三姐妹中,她排行第三,因此又被人称为“朱三小姐”。
朱璐瑶虽然出生在军人世家,但是她没有沾染上军阀家庭骄纵专横、飞扬跋扈的习气。她身上没有矫揉造作、骄奢淫逸的坏品质,她品德高尚,同情穷人,乐于助人,主张公平与正义。她痛恨日本鬼子屠杀中国同胞,常常组织同学捐钱、捐物,支援前方抗战,在同学中有较强的组织能力和号召力,是一位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负、有正义感的爱国青年。